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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的一声, 阿好扇了陈氏一个耳光, 她说的对, 她已经被休了,跟陈氏跟李家没什么关系,现在她这么骂自己的娘, 骂夏老夫人,那就不行!

陈氏捂着脸有些难以置信, 阿好这巴掌并没有多大的力道, 可是她却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 甚至全身都像火烧的一样难受。

羞臊、愤怒……她转身对着李金明又哭又闹,“天杀的, 你就看着别人打你娘?我今天也快六十了,连你爹都没打过我, 今天让一个小贱货给打了。

这就是你娶的儿媳妇?你管不管!”

李金明顿时黑了脸, 他呵斥阿好,“还不赶紧跪下认错!等着我动手呢。”

阿好挺直脊背, 认真的看着他,“我没错,错的是她。”

“你看, 她还跟你叫板呢!”陈氏继续点火。

李金明向来在家里独大, 哪里受得了这个,伸手就去抓阿好的头发, 他今天非要让她好看不可。

阿好赶紧向后退, 可是在强壮的李金明跟前, 她就像一只断翅的小鸟一样弱不禁风。

“敢动阿好,我跟你拼了!”夏老夫人过去拼命,被李金明一下推倒在地,擦了一脸血。

“祖母!”阿好去扶夏老夫人,李金明正好去抓她。

眼见着李金明就要得逞,忽然,不远处传来一声大吼,“你干什么,欺负我们田家没人吗?住手。”话音还没落,一个妇人过去推开李金明,就把阿好跟夏老夫人护在了身后。她的身形有点胖,这这姿势,还真有点老母鸡护小鸡的感觉。

李金明一看这妇人,他认识,田家的大嫂周氏。打别人家的姑娘被抓住,他还是有些尴尬的,就没说话。

陈氏却不管,推搡着他,“你还是不是一个男人,还怕她一个妇人?”

两句话,李金明又被拱上来火气,他对周氏道,“你让开,她打我娘,我今天非教训她不可。”

周氏虽然没看到刚才的经过,但她相信阿好,“要不是你们逼她,她能动手?她怎么不打别人,就打你娘呢,你也不自己好好想想。

现在阿好已经被你们家休了,就是我们家的人,你想对她动手,就是不行。”她梗着脖子道。

“你……你别逼我动手。”李金明气道。

“你动一个我看看,你敢动我一个手指头,我就跟你们没完。”周氏拍着胸脯点指李金明。这时,田老大带着轿子也跟了上来,他虽然不顶用,但田家这边的人立刻就多了,李金明也不敢擅自动手。

周氏赶紧扶起阿好跟夏老夫人,“别怕,嫂子来了,没人敢欺负咱们。”她安慰阿好,也是说给李家人听的。

阿好顿时泪流满面,李家要休她她没哭,刚才陈氏骂她、李金明要打她她也没哭,可是周氏这一句话,她却哭的像个委屈的孩子。

周氏心疼不已,让她上轿,她要带她回家,风风光光的回家。

夏老夫人也终于松了一口气,阿好是个好命的,有这样一个护着她的嫂子,比她强。她也让阿好快点回去。

阿好拉着她的手不敢松手,她走了,她怎么办?还不是死路一条!可是再麻烦周氏,她也有些不好意思。

周氏却看出了两个人的为难,“老太太,阿好舍不得你呢,不然你要是有空,就去我家里住住,陪陪阿好也好。”

夏老夫人眼前一亮,可以吗?她这几年做梦都想离开李家,只是无处可去……

“阿好,快扶老太太上轿,咱们一起回去。”周氏笑道。

阿好的眼泪流的更凶了。

周氏给她擦了擦眼泪,“哭什么,有我呢!”

阿好点点头,指着陈氏手里的包袱道,“那是我的东西,还有祖母的首饰,那是她的嫁妆,不是李家的东西。”

周氏了然,回身看向陈氏。

陈氏赶紧抱紧了手中的东西,这些都是她的,谁也别想抢!

李金明也站了过来,表明了他的态度。

周氏真有些看不上李家,家里有那么多钱,竟然还贪图别人的嫁妆,真够不要脸的,“把东西拿过来,我们什么话都不说,立刻就走,从此以后,你过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咱们一点关系都没有。

你要是不拿,咱们今天就好好掰扯掰扯,到底是你有理,还是我有理!”

李金明的脸色变了几变,那还用说,肯定是周氏有理,可是到手的东西,他怎么可能再拿出去。想了想,他道,“阿好的东西可以给她,可是我大娘的嫁妆,她是李家的人,嫁妆就是李家的,怎么能让你们拿走。”

阿好的东西根本也没值钱的,他这倒是打的好算盘。

周氏有些迟疑,他这么说也不算错。

这时,夏老夫人却开口了,“什么李家的人,我自己把自己休了。你娘不是一直惦记着我这个位置?给你爹修坟,还算计着以后把我埋的远远的,把她埋到你爹身边。

现在不用她惦记,我让给她,从今天起,我就不是你们李家的人了。那是我的嫁妆,你还给我!”

夏老夫人真是厌烦了李家,就算死,她也不想死在他们这块地方上。

她这席话给了周氏理由,周氏对李金明道,“你都听见了?还不把东西拿过来。”

李金明气的脸色铁青,却又无可奈何,他没想到夏老夫人这么大岁数,竟然还能说出这样的话。

陈氏也意识到,今天真的可能保不住这些首饰了,她不甘心,忽然,她朝里面喊道,“人呢,都死绝了?人家都欺负到咱们家门口了,你们还当什么事都没有一样。

长福,赶紧出来看看,这就是你那个好媳妇办的事!”

院里似乎有些动静,随后,一个男人拿着马鞭走了出来,后面还跟着不少男人,这些都是李家的长工。

阿好在听见“长福”两个字的时候就心中一跳,紧紧的盯住了门口。及等到李长福出来,她的眼圈又有些红。

这三年,她自问对李长福不错,两个人虽然没有十分恩爱,起码也有五分情义。

昨天他跟她说纳妾的事情,她虽然生气,可是也知道那是陈氏等人的主意,也没十分怨他,只是想拿了休书成全他而已。

现在……

或许是阿好的目光太灼热了,李长福一下就看到了她,然后有些皱眉,阿好不让他纳妾,他就觉得她十分不同情打理。男人谁还没个三妻四妾,他爷爷是,他爹也是,等到他这里,她怎么就不同意呢?

果然,他奶奶说的对,她就是个不贤惠的,表面是一套,背地里却又是一套。平时总是抢着干活,对父母奶奶也还算孝顺,就是为了让别人误以为她能干又听话,其实呢,根本就是假的。

甚至于临走临走,她还想惹点事,让他丢人!

“还不快管管她?平时就是你宠的,早把她打的服服帖帖,她还能不让你纳妾,还敢跟我们叫板?”陈氏真是一个挑拨的高手了,又开始挑唆李长福。

李长福立刻有些挂不住脸,他问阿好,“你到底想怎么样?被休也是你自己弄的,现在又怪到我们头上,还带着人在这里闹,你不嫌丢人,我都嫌丢人。”

阿好如遭雷击,这几句话真好似尖刀一般插进了她的心,原来,在他心里她就是这样的!

阿好不说话,李长福却把这当成无声的抗拒,他怒道,“赶紧给我滚,滚的越远越好,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阿好想哭,想大叫,可是又突然觉得不值得,觉得没意义,这三年,她终究是白瞎了。

四下打量,忽然她看见轿子杠上挂着一个水罐子,那是轿夫怕没地方喝水带着的,此时里面还剩下半罐多。她取下那罐子,朝着李长福就砸了过去。

李长福吓了一跳,赶紧用手里的马鞭去拦,罐子是拦下来了,摔到地上摔的粉碎,可是罐子里的水一点也没浪费,兜头洒了他一身。

浑身湿淋淋的像落汤鸡,李长福举起了鞭子,“泼妇,你敢动手!”

“关你什么事?我这鸡还没死呢,放放血保证好。”

“那你放啊!”

……

妇人跟黑脸汉子直接吵了起来。

夏老太太最见不得这个了,他们吵的她头疼。怀孕的兔子、生病的母鸡,她哪个都不想要,甚至连这两只野鸡她都不想要了,图个清静。

这时,阿好却突然道,“你们别吵了,兔子二十文,母鸡三十文对吧?”

世界终于清净了,妇人跟黑脸汉子立刻停了下来,惊讶的看向她,“怎么,你要?”这时候他们倒是异口同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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