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枝镇的官府是在比较靠近里边的位置,正值午时,衙门里面的人都昏昏欲睡,但是那屋子里面,吴丰却是恭恭敬敬地站在一旁,笑着一张脸。
“荀将军,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昨晚我们回来之后,就将那四名拐卖孩童的人给关到牢里去了,正好将军也在,不知将军觉得应该怎么发落?”

他一口一个将军,坐在太师椅上的年轻男子,有着一双桃花眼,他皮肤是很健康的肤色,不白,也不是很黑,鼻梁高挺,一双剑眉很是英气,看这年纪,也不过二十岁不到。 在和兴朝,有着不少将军,眼前这一位,正是最年轻的一位将军,他小小年纪跟在父亲身边,在边关有着丰功伟绩,多次斩杀来犯寇人,并且拯救了好几次频临失守的城墙,就连他父亲,都没他如此能

干。

他名为荀梧怜,这名字古怪得很,却没人敢笑话他,此次来这偏远的小镇,只是任性游玩罢了,反正皇上也给他放了几个月假,他也是适合多在朝内多走动了。

听吴丰说完那些事情,荀梧怜放下茶杯,一双漂亮的桃花眼眸子看向他,语气平淡,“那小女娃,不是说了处置方法,本将军觉得不错。”

安沐所说,吴丰也赞同,只是少了一些赎金罢了,他还暂时不敢在荀梧怜面前收别人老百姓的钱。

这将军身上带着一股嗜血的气息,但谈吐之间,却没觉得有多无礼,他越是如此,吴丰就越是不知道从哪开始拍马屁。 “好,那待会儿我就命人带他去其他镇的官家,签下卖身契,三年后才可还自由身。”吴丰擦擦汗,他凌晨才回来,早上因为要在这位爷面前表现良好,便早起办公,现在困得不行,如果每天这样下去,

他不得折寿啊,这位爷到底啥时候才离开啊。

在心底酝酿一番,吴丰正要询问,那外边的捕快就进来了,“大人,那中叶堂的赵掌柜有事商议。”

吴丰赶紧朝他使眼色,他慌乱地朝着荀梧怜恭敬行了一礼,“荀将军。”

荀梧怜没做声,神色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吴丰不敢背着他办公,想着那掌柜的也没见过几面,交情不深,便让捕快将他请了进来。

“吴大人,别来无恙啊。”赵掌柜拱手笑道,走到了他面前,不知是不是荀梧怜气场太足,他不解道:“这位是?”

“赵掌柜啊,这位是...”话到一半,吴丰想着这位爷向来低调,赵掌柜不过一个平民老百姓,可不能把身份暴露出去,便转移话题道:“你有何事与我商议啊?”

赵掌柜也不拘谨,知道他不想说,便也没问,直接说出了自己的来意,“是这样的,吴大人,我想问一下,现在镇上可有闲置的宅子?可容纳两房的人即可,师爷今个儿不在,我只好来问你了。”

这镇上,和附近村里的田地住宅,在官府都有备案,赵掌柜与其一个个去问,还不如直接来官府找师爷,但师爷不在,所以才来找吴丰、

吴丰一听,这心里就不甘愿,他可是堂堂父母官,这破事他懒得管,这搁平常,早就把赵掌柜丢出去,让他改日再来,或者出点银子,他还是愿意帮忙的。

可眼下,荀将军在这,他得兢兢业业才行,“你可是要买住宅?按律法,一人只能是一家户主一个住宅,你有了中叶堂,就不能买了。” 赵掌柜摇头,他哪是自己买,是给安沐帮忙找住宅的,“大人,我有一朋友,很是厉害,小小年纪就带着自己的父母和舅舅出来做生意,这不,正在和我们中叶堂合作,可他们没地方住,这合作也不好

进行,我只好来你这帮他们看看了。”

坐在一旁的荀梧怜眉头微动,“小小年纪?” “是啊,才八岁,还是个女娃,村里来的,见到几百两银子却不为所动,和我谈生意也是有条有理,可惜啊,要是个男娃就更好了,听说他们家昨晚差点就找不回这女娃了,有人想拐走她呢。”赵掌柜一

副惜才的模样,让吴丰也有了兴趣。

这八岁的年纪,谈吐有礼,昨夜被拐卖...

“不会是那隔壁无名小村安家的女娃吧。”吴丰猛然惊醒,“他们房分出来了?”不然为何来镇上找住宅,定是被赶出来了,想着昨夜他们家长辈的不喜,吴丰大概也能猜出一些,这种事发生得也不少。

“也许吧,我没多问,毕竟是人家的家事。”

两人说话间,就开始讨论住宅的问题,荀梧怜眸色一闪,突然笑道:“有意思。”

这三个字差点吓得吴丰把自己舌头咬了,传闻,当荀将军说有意思的时候,那人不是死了就是半死不活。

难道他刚刚不小心说错什么话了?

“带我去牢里。”

荀梧怜一发话,吴丰赶紧撇下了赵掌柜,“好,荀将...请。”

赵掌柜事情没办完,无奈跟在他们身后,吴丰不敢怠慢荀梧怜,也就没注意到赵掌柜跟在身后。

三人到了牢房,就听见里面不小的争吵。

“我去你老母,你们三个贱人,不讲情义的东西,听她一个死丫头的几句话,就把我往牢里送,你们不得好死!等我娘来了,把我赎出去,我不好好教训你们!”

听到他说赎人的事情,吴丰脸一黑,快步向前吼道:“牢房重地,大呼小叫作甚,是想用刑才能老实吗!”

安元正骂得起劲,没想到吴丰进来了,口水一咽,差点噎住自己。

“官、官老爷,你可来了,你得明察秋毫啊,这件事完全就是他们三个联合那死丫头算计我呐,他们家早看我们家不爽了,这才把我弄到牢里来啊,可怜我家还有双亲,上有老下有小,我...”

“闭嘴!”吴丰生怕这话会让荀梧怜误会自己没有办好案子,连忙制止。 相比较安元的浮躁,另外一个牢房里的三个人很是平静,他们在等,等安沐实现她的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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