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死!”
田长德伸手一抓,顿时这方天地的木灵力为之搅动,数不清的枝蔓破土而出,从四面八方朝着唐牧笼罩过去。

“在这里,我要杀你,易如反掌!”

田长德冷然一笑。

苏赢绫抬头望着枝蔓缠绕的田长德,心头暗颤。

这符阵对于木系修炼者的增幅太强悍了,尽管田长德的修为并没有明显增长,但是这举手投足皆可掌控一方灵力的强大,便是五重地玄境的战力也不过如此。

面对枝蔓围剿,唐牧瞄了眼远方。

只见唐鸿图快要攀上巨树主干,心中稍定,他平稳的抬起摇光。

嗡嗡——

剑刃震荡!

点点星火在附着在紫刃之上,转瞬间燎原而起,裹住了摇光之刃。

火克木!

尽管符阵将这方地域的木灵力大幅增长,但却无法将其他灵力完全排斥,以唐牧的御灵能力,还是很容易从空气中剥离了火能。

火剑撩起,剑花绽放。

咻咻咻!

滚滚热浪随着剑舞弥散开来,顷刻间,以唐牧为中心,火浪剑气相互交织,组成了一道笼罩他自身的紫红屏障,那穿空而来的枝蔓一接触屏障,眨眼就被剑气绞得粉碎,被火焰烧成灰烬。

“枝起,蔓来!”

田长德怒喝一声,双掌猛然下压。

霎时间,巨树遮天蔽日的枝叶上,叶蔓疯狂滋长。

枝蔓从天而降,枝蔓溯地而生!

嗤嗤嗤!

数不清的蔓条将唐牧完全包裹,前面的枝蔓被剑火绞灭,后面的枝蔓转眼跟上,前赴后继,好似飞蛾扑火。

木界符阵之中,田长德的灵力恢复速度极快。

他并不介意和唐牧拼消耗,他自信,在这里,没人能消耗得过他。

尽管唐牧的藏剑七星功恢复能力惊人,可在这天时地利都不利的情况下,唐牧的压力也越来越大。

斩断,燃尽!

再斩断,再燃尽!

在唐牧身周的三寸空间内,剑气在疯狂咆哮。

一道!

两道!

“还不够!”唐牧疯狂挥使精神力量,在抵御枝蔓侵袭之余,他在最大化自己的御灵能力,在这狭小的空间内,剥离出仅存的火能,凝成一道又一道的火能青锋悬浮在他周围。

五道!

六道!

感受到自己精神力量催动到极限之时,唐牧猛然转守为攻。

真武剑,绝海式!

即便没有万剑腾飞,但六剑齐齐斩出,火焰腾腾,那燎原的烈焰将涌来的枝蔓尽数焚尽,而这并不是结束,推枯拉朽的烧毁枝蔓之后,汹汹炽焰裹挟着凌厉的剑气笔直的冲向田长德。

田长德眉头一皱。

他身体微退,五指虚握起来。

在他脚下,绿光涌现,一道道枝蔓交织的木墙接连竖起。

噗噗噗!

绝海式凌厉的冲击可不是区区木墙能够阻挡的,十数道木墙只不过稍微抵挡了下剑势的前进,便尽数被贯穿。

不过,趁着剑势减缓之际,恐怖的灵力在田长德双手间蜂拥汇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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撕风裂影手!

和之前施展的武学相比,这次巨大的绿爪足有两个之多,它们不再是能量形态,而是通体由枝蔓交织,而枝蔓之上涌现着恐怖的灵力。绿爪大小比起先前也大了一倍有余,一左一右的萦绕在田长德身旁,乍一看,好似翅膀一般。

绿爪成型,双爪并上,轰杀而出。

噗嗤!

只见那双爪合十,十指交错,剑光直接没入两爪之间,旋即被强势捏碎。

剑光湮灭,可在田长德还来不及喘气,就发现唐牧腾空纵跃而来。

他身在空中,火剑凌空斩杀而下。

田长德抬臂格挡,小臂之上,藤蔓编织的树甲再次厚重几分,显然做好了硬挡这一剑的准备。

唐牧不屑冷哼。

脚下紫光一抹,旋即速度猛增。

“人呢!”田长德心里一惊,唐牧只是一闪,便消失在了他的眼帘中。

就在他惊疑之际,嗤嗤的破风声脑后乍响。

他甚至来不及回头,只能凭着直觉,手掌猛力握去。

噗嗤!

他掌间的树甲碎裂,血花绽放!

感受到手掌剧痛的田长德咆哮一声:“给我滚开!”

他猛地甩手,一股排山倒海般的灵力压迫向唐牧,这一瞬间,唐牧隐隐感觉到了窒息。

这田长德增幅后的灵力,当真可怕!

唐牧手腕翻转,摇光剑脊轻描淡写的一拍,这看似平淡无奇的一击,却是拍在了灵力的最弱点上。

铮!

摇光被强大的压迫力压成弓状,随后笔挺的绷直。

这一弯一直间,巨大的弹力直接让唐牧身形飞速退离,避开了灵力的冲击。

而落空的灵力推枯拉朽的涌动过去,仿佛海潮般碾过接触到的所有器物。

远处的苏赢绫差点遭受了池鱼之灾,眼见灵力波及过来,她忙不迭撩起裙摆,掠向一旁,目送着灵力从她身旁推过,然后在院落中一阵翻江倒海后渐渐平息。

疮痍满目,破败不堪。

发现灵力破坏力如此恐怖,她倒吸一口气。

“这田长德,好强!”

她觉得,如果换做她来对敌,怕是一招也坚持不下来。

一念及此,她美眸偏转,看向对峙的少年,俏脸上百感交集:“看他修为,和我差不多,竟能和田长德对抗到这个地步,而且他的符师资质也是惊人,如此看来,当真是妖孽的可怕。”

面对这样的唐牧,苏赢绫有敬畏,有钦佩。

可一想到,唐牧要做她的师傅,她还是有些抵触的,这无关修为资质,而是年岁。

一个比她年岁还小的师傅。

那师傅两个字,她哪里喊得出口?

即便喊出口,也丢不起这个人——怎么说她苏赢绫在杨江郡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呀。

苏赢绫陷入了纠结,在这静寂的空间中唯有一个单调的声响传荡开来。

滴答,滴答!

这是鲜血从田长德手掌滑落而下。

而在他的掌心,一个洞穿伤口清晰可见,血肉模糊。

抬头,田长德看着唐牧,眼中满是愤恨。

“你又伤了我!”

想他晋级四重地玄境十多年来,在青山镇一枝独秀,能有资格和他交手的人都寥寥无几,更别提被人创伤了。可这仅有的两次受伤,还都是拜唐牧所赐,他如何能不恨?

“承让!”唐牧讥讽一笑:“毕竟你要杀我,可是易如反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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