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冠。”聂云河打了个圆场:“我看,你这一剑的确比以前更快了,看来你为了这宝池,没少苦练呀。”
听到聂云河的话,周冠下巴扬得更高了。

聂云雁虽说见不惯周冠得意的模样,可她也知道周冠这人并非徒有其表。

论修为,他进入地玄境的时间比她还早,而且一手软剑使得出神入化,配合他所修习的风属性功法,战力极强,在武易学府的一重地玄境中,周冠可说是最强存在。

唐牧眉毛挑了挑。

在修为上,周冠是比他高上一筹,至于剑术,看样子也是下了一番苦功,小有成就。

但凭这一切,他便有资格在唐牧面前论剑吗?

不说他自身剑道宗师的造诣,便是白洛华在剑道的成就,也不是这周冠所能比拟的。

唐牧也不想拉仇恨,委婉道:“此剑一般。”

“一般?”

这个回答落在周冠耳中,可浑然没有委婉。

“小子,看不出你年纪小小,口气倒挺大。”在他看来,唐牧分明是信口雌黄,是在死鸭子嘴硬:“你倒是给我说说,哪里一般了?”

唐牧眉头一皱,简单说了几句:“虽然我不使软剑,但也清楚软剑之妙。”

“软剑之妙,在于柔,在于锐!”

“软剑剑脊向来薄弱蝉翼,两翼刃锋之利非寻常宝剑可比,使软剑者,当以挑,以割为主要攻击手段,而你却偏偏用剑尖去刺,这分明犯了软剑的忌讳,此为一处败笔。”

“乘风雕,速度迅疾,浑身上下软若无骨,唯有膀肩处骨骼最为坚硬,可你偏偏刺中了这里,也正合着你手里的软剑品质不低,否则,这一剑下去,没准乘风雕没刺透,你的剑倒有可能会一崩而断,此为二处败笔!”

“有此两处败笔,所以这剑一般!”

唐牧尽管只是粗略点评,可这见解,却让聂家兄妹大为吃惊,即便是周冠,也不得不承认这话很有道理。

但对周冠来说,承认并不代表能接受。

被青山镇的一个乡巴佬戳中他剑术缺陷,这事儿要传出去,他周冠哪还有面子,哪还有脸在武易学府立足?

所以,唐牧的话,无论对错,都只能是信口雌黄!

“黄口小子,你竟然说一般,那便来试上我这一剑!”周冠羞恼之下,亮出了杀手锏。

只要他用剑击败唐牧,那么后者的言论无论对错,都不重要了!

“周冠!”聂云河脸一黑,“这里可是天长山脉,灵兽甚多,在此等凶地,你还对自己人大打出手,只为争一时之气,这岂是我武易学府儿郎的气派?”

聂云河红榜排名第五,在周冠之前,因此,周冠对其颇为信服、

此刻,聂云河开口了,他便偃旗息鼓了。

聂云雁这时走上前,靠在唐牧身边,仅用两人能听见的声音小声道:“唐牧,别理会周冠,他那人有些小气。”

唐牧点点头。

可就在聂云雁刚说完,猛然间,丛林震动起来。

轰隆,轰隆!

震天的轰鸣声中,一道庞大又矫健的狂暴身形由远及近。

聂云雁视力不错,第一时间看清那黑影。

那是一头墨黑毛色的雄狮,和普通雄狮不一样的地方是,这雄狮的尾巴末梢留有倒刺,看起来更像是毒蝎的尾巴。

“一品灵兽,毒尾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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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云雁玉靥一沉。

毒尾狮,并不是最厉害的一品灵兽,但却是让人最不想遇见的一品灵兽。

因为它皮糙肉厚,寻常攻击很难对它造成伤害,最要命的是,它狮尾上的剧毒异常恐怖,一旦中毒,即便是地玄境的修炼者也很难抵挡毒素的侵袭,因此使得很多人对其敬而远之。

“肯定是循着乘风雕的血腥味过来的。”聂云河跨前一步,将众人护在身后,正面应对上张牙舞爪的毒尾狮。

“来得正好!”周冠不惊反喜,他瞄了眼唐牧,冷笑道:“小子,你刚才不是说我剑术一般吗?如今,这毒尾狮交给你如何?正好趁着这机会,好叫我见识一下你的超凡剑术。”

“周冠,你胡说什么呢!”聂云雁俏脸顿寒:“这毒尾狮狠毒异常,即便是你我都得小心应对,你让唐牧去对付它,是想害死他吗?”

她说着,还扯了扯大哥聂云河的袖子。

聂云河也觉得周冠鲁莽了,不由厉声道:“云雁说得不错。现在大家是同伴,自然一起进退,唐牧兄弟年岁尚轻,修为日浅,理应受到我等保护才是,怎么能让他独自面对毒尾狮呢?”

周冠被聂云河一顿训斥,面色渐渐阴冷,一脸不屑的哂笑道:“他刚才的口气不是大得很吗?可没有一点修为日浅的样子。还是说,他也不过是说起来头头是道,一让他出手就怂了。”

“如这般只会逞口舌之能的人,说起来就是一黄口小子罢了。”

“小子,后面躲好了。”他阴阳怪气道:“要不然等下被毒尾狮蜇伤了,我们可救不了你。”

唐牧眼神渐冷。

区区一品毒尾狮,他还真不怕!

这周冠既然激将,那他便应下就是!

唐牧跨前一步,横剑于前:“这毒尾狮,交给我吧。”

聂云河被唐牧的举动吓了一跳,连忙道:“唐牧兄弟,切不可意气用事。”

在他看来,唐牧年少气盛,敢一个人闯入天长山脉,这胆识不差,如今被周冠一激,自然不甘受辱,方才主动请缨。

但毒尾狮的厉害,他知之甚详。

因为前些年,他在外游历之时,便亲眼见过一个二重地玄境的修炼者在毒尾狮的剧毒中丢了性命。

“唐牧,你冷静点!”聂云雁也有些急了,话锋一转道:“周冠,你太过分了!”

听到这话,周冠眉宇的阴鸷更浓了,他对聂云雁一直存有念想,可如今,后者竟然为了一个萍水相逢的小子,三番两次的奚落他,这让他分外不爽,心里对于唐牧的嫉恨又多了几分。

“这不过是一个我提出,他应下的挑战罢了。”周冠耸耸肩,戏谑道:“主动权在他手上,又不是我逼他答应的。”

唐牧看也没看周冠。

“两位好意,唐牧心领了。”他淡然一笑:“不过应付这头畜生,我还是能试上一试的!”

话音刚落。

哐当!

青锋出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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