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东,一小城。
萧逸洋站在神色凝重的母亲面前,说:“您就让我出发吧,这是中华民族生死存亡的紧要关头,我们不能只顾着自己。”

他母亲用手帕抹着眼泪,“我只有你这么一个儿子,自从你父亲去世之后,我辛辛苦苦把你拉扯大,你之前做的事情就让我担心,现在说要上战场……要是你有个三长两短,我该怎么办啊?”

萧逸洋见母亲如此难过,他心里也不好受,但是他还是非常坚定,说:“这次我不能听您的。就算我不上战场,就能平安度过了吗?敌人就会放过我们了吗?还不如杀出一条血路来!”

他的义无反顾,让他母亲虽然无奈,却也无法反对。

接下来,他成为了新四军的一名军人。

新四军先是向皖南、皖中集结,整训后开赴华中敌后开展抗战。

在战场上,他英勇杀敌,在这期间,腿部中了一枪,取出子弹之后没过多久继续上战场。

他在军中的职位也不断上升。

再后来,他被派往军校学习军事知识,然后继续上战场……

几年时间过去了,江宛如比过去长得高了,人也更沉稳了,但是她的信念一直没变,一直坚持做着抗战工作。

在这期间,家里也发生了不少事情,她大嫂生了个儿子;她父亲遇到了一次危险,所幸最后没事。

自那以后,他们更加珍惜在一起的时光。

这一天,当江宛如前往组织接受新的任务。看到那里有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只见他身材高大,身姿挺拔,刀刻般的五官非常英俊。

虽然他没有穿军装,但是江宛如从他的身姿和步伐能看得出,他就是一个军人。

萧逸洋看着眼前面容清秀,身材娇小的女孩子,眉头微皱,转头看向身边的同志,问道:“你们决定让她来执行这个任务?”

江宛如刚才一看到他观察自己时的表情,就知道他是对她不满意了,刚见到他时的那一点好感顿时消失无踪。

她顿时炸毛了,“别看不起人!凭什么我就不能执行任务?一直以来,所有任务我都完成得好好的,不信你问问别的同志!”

看到她炸毛的样子,萧逸洋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一笑,整个室内似乎亮了起来。

江宛如撇了撇嘴。

萧逸洋没再看她,而是对这边负责这件事的同志说:“还是另外找一个吧,她还这么小,今后还要回来。我怕她一路上……”

那同志面色为难,说:“不是我不想另外找,而是我们这边的人,最合适的只有她了,别的同志的情况更不合适。你别担心,宛如做事很信得过,她很早就加入了我们的组织,一直以来都做得很好。”

江宛如顿时被他们这番话说得有点懵了,“到底是什么任务?”

“江宛如同志,我们现在交给你一个任务,就是掩护萧逸洋同志回广东。”那同志用鼓励的眼神看着江宛如。

她听了,顿时愣住了。

广东?那地方离这里那么远。对于一个没出过远门的小姑娘来说,她的心有点谎。

还有,这个掩护,就是在路上假扮夫妻……

如果她接了任务,就会离家人很远很远。

萧逸洋看着她的表情,说:“不用勉强,要是你不愿意的话,我可以想其它方法。”

江宛如看着他的表情,顿时不知道应该怎么说。

虽然他说她可以拒绝,但是她知道,如今这个任务,也就只有她一个人能接,保护自己人,她不能推脱。

回到家里,江宛如把这事和家人说了,顿时遭到了一致反对。

“不行,你一个小姑娘,怎么能假扮别人的妻子?到了那边,你又怎么回来?”她母亲连忙说。

“回来的时候,组织也会派人送我回来的。”江宛如说。

在她的劝说之下,家人无奈,最后只能同意了。

在路上,江宛如扮作萧逸洋妻子,两人一起上了火车。

在路上,萧逸洋对江宛如很照顾,她在他眼里就是个需要呵护的小妹妹。

她能掩护他回去开展工作,他觉得很感激。

江宛如在这时,觉得他给她的印象比之前好了一些。

当他们顺利到达广东之后,江宛如松了一口气,想着终于可以回江苏了。

此时,她归心似箭。

他们两人见到了这里组织的负责人,正当这边的同志正商量着如何把江宛如送回江苏的时候,他们才发现,大环境已经变了,现在已经无法把她平安送回去了。

江宛如很难过,和她回不去相比,她更担心的是家人的安危……

江苏那边有她的父母,有她的兄弟姐妹,也不知道现在怎么了。

想起这些,她就止不住心中的担忧。

但是现在已经这样子了,她就只能忍住心中的悲伤和担忧,留在广东这边开展工作。

……

建国后,江宛如终于回到了江苏,见到了家人。

此时,陪在她身边的是萧逸洋。

她母亲在见到了女儿后,激动之余,见萧逸洋气宇轩昂,非常满意。

再回到广东之后,这边的党组织便开始给他们操办婚事。

萧逸洋的母亲本来是不太同意让自己的儿子娶一个外来媳妇的,无奈她做不了主。

这一天,萧逸洋和江宛如在组织的见证下,在伟人像面前鞠躬,结为了夫妻。

……

多年后,在广州的家中,江宛如一边教曾孙女小树苗画画,一边说:“太婆小时候,也是这样学画画的,当时还要学绣花呢。”

另一边,萧逸洋手把手教曾孙子小蕴写毛笔字,说:“太公小时候在私塾读书,也是这样学的。”

过了一会儿,当小蕴和小树苗都不用手把手教着的时候,江宛如和萧逸洋便走到一起,相视一笑,顿时满室温馨。

夏小语和萧罄鸣原本在院子外赏花,一转身看到这情景,夏小语悄声问萧罄鸣:“你说,你爷爷和奶奶在当年是不是爱得轰轰烈烈的?”

萧罄鸣微笑着说,“他们的口径非常一致,说是组织给撮合的,一切听组织的安排。”

“不可能只是这个原因吧。就算是组织撮合的,如果不喜欢的话,也可以拒绝啊!”夏小语说。

萧罄鸣偷偷亲了亲她,“本来就有心,怎么可能拒绝?”

夏小语看向屋里的江宛如和萧逸洋,只觉得这样的爱情,相濡以沫,弥足珍贵。
网站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