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虽然已经判决,但身上除了手机之外的东西尚且都还在,其实也就是一个钱包,几张卡片,还有五百现金。
杨辰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抽出那三百块递给了那狱警,笑道:“狱警大哥,你能不能用这前帮我置办一套干净的被褥,如果可以的话,帮我安排一个安静点的房间!”

那狱警也很懂,接过三百块钱嘿嘿一笑,保证道:“兄弟你放心,我虽然整天和你们这些犯人打交道,但起码的良心还是有的,我一定给你弄一套好点的被褥!至于房间……”

说到这里,那狱警尴尬的挠了挠头,干笑道:“兄弟,你也知道,这房间都是上头随机安排的,上头不发话,我也没什么全力给你调动!”

不等他说完,杨辰便明白了,当下也不为难他,只是淡淡一笑,道:“那就不必了,我就住这里了!谢谢了。”

说着,杨辰挥了挥手,没再和这狱警多说什么,转身走了进去。

这是一间大约十五平方米的小房间,屋子里摆放着两张铁床,坑坑洼洼的水泥地面上甚至还依稀可见一些小动物的身影。

其中一张铁床,此刻正坐着一个浓眉大眼的汉子,看上去倒像是北方人,这汉子见到杨辰进来,也不说话,只是眯缝着眼看了一眼杨辰,随后便又闭上了眼睛。

杨辰也不是个健谈的人,见此情况,倒也乐得清闲。

随便在床边找了一块相对干净的地方坐了下来,四处环视着。

如果不出意外,这里将是他未来一段时间将要生活的地方了,至于什么时候能出去,那不在杨辰的计划之列。

“别看了,再看也就这样了!”

忽然,对面墙角闭目养神的那名大汉开口了,声音粗狂而又雄浑,看上去似乎像是个练家子。

杨辰淡淡一笑,道:“那也总要熟悉一下的,既来之则安之嘛!”

那大汉轻蔑一笑,上下打量了一番杨辰,随后昂着下巴问道:“嘿,我说小子,你也是被顶包进来的?”

杨辰一愣,盯着大汉的脸,下意识的问道:“顶什么包?”

那大汉闻言一咧嘴,露出一口的黄牙,轻蔑道:“小子,这监狱虽然破烂了一些,但也不是什么人都有资格关进来的,你可别告诉我,你是是因为杀人才进来的,你有那个胆子吗?”

杨辰闻言,不由上下打量着这汉子,这汉子浑身都散发着一股刚烈的气息,一身肌肉爆棚,显然是经过专业训练过的,只怕来历也不简单。

这些念头只是在杨辰脑海里一闪而逝,随后他便把头骗了过去,这大汉什么来历,说实话和他没有多大关系。

当下,杨辰轻轻摊了摊手,道:“可以这么说吧!”

见杨辰这一副轻描淡写的语气,那大汉倒是微微惊诧可一把,上下打量着杨辰问道:“我说小子,你知道一旦进入这里意味着什么吗?”

这大汉大概是一个人待得太久了,此刻喋喋不休的问着,杨辰本打算睡觉,此刻听闻这大汉的问题,也不得不抬起头,没好气道:“进入这里,不就是意味着死亡吗?难道你还有别的出路?”

这话一出,那大汉彻底被噎住了,身子下意识的凑近了一些,又好奇道:“难道你就不怕?”

杨辰重新坐起身子,一脸正色的看着大汉,认真的点头道:“怕!”

还没等这大汉神色缓和一些,杨辰便接着道:“可是你告诉我,怕有什么用,难道你怕就不用死了?”

“哎呦!还像条汉子!希望等你被提出去那天还能说出这句话来。”

那大汉一边说着,一边自顾自的从兜里摸出一盒皱巴巴的红塔山来,小心翼翼的从中抽出一根,给杨辰扔了过来,没好气道:“今天算你小子走运了,大哥还没断烟,你可省着点抽!这群狱警真踏马黑!一盒烟要老子二十块钱!”

杨辰接过烟和火机,嗤笑一声,开始静静吸了起来。

当浓烟被吸入肺中,杨辰的大脑也开始变得清醒起来,而正是由于这一支烟,两人的关系也被迅速拉近了不少。

从两人交谈中,杨辰终于得知了这大汉的名字,叫做伍十斤,因为姓伍,生下来又刚好十斤,所以起名伍十斤,为此,杨辰几乎笑疼了肚子。

不过后来,他得知这汉子压根就不是什么北方人,而是一个地地道道的江南人,只是长得稍微着急了一些而已。

随着时间推移,两人也算是熟络起来,和杨辰想的差不多的是,这汉子之前在江南某军区当兵,传闻还是军中一把好手,后来犯了事情才被送到这里,至于犯了什么事情,伍十斤就闭口不提了。

“嘿!杨兄弟,你到底是怎么进来的?是不是被人冤枉了?”

相谈甚欢之下,伍十斤也开始和杨辰称兄道弟起来,又开始孜孜不倦的问起了之前的问题。

杨辰一翻白眼,之前他不说,是因为懒得浪费口水,现在伍十斤又问起,他倒是也不打算隐瞒了。

反正待着也是待着,两人聊聊天倒也不孤单,当下,杨辰将自己从吴玉霞被绑架,到自己弄死雷虎的全部过程都说了一遍。

当听到杨辰身中十几枪还毅然弄死了雷虎时,伍十斤终于忍不住快意的大笑起来。

“好!杀得好,这种杂碎就是要杀的痛快!”伍十斤一边拍手一边叫好,末了环顾四周,舔了一下嘴唇,惋惜道:“可惜啊,这里没酒没菜,否则咱们兄弟当浮一大白!”

杨辰听后一阵汗颜,尼玛在监狱里喝酒,这兄弟是认真的吗?

正在这时,门忽然被人从外面打开,一个鬼鬼祟祟的脑袋探了进来,当看到屋子里的杨辰后,这人才迅速溜了进来,怀中还抱着一床干净的被褥,正是之前杨辰拜托的那位狱警。

“嘿嘿!兄弟,这是你的一床被子!我不便久留,就给你放这里了啊!有事儿下次你再说话!”

“哎!你等等!”

就在那狱警即将走出去时,身后忽然想起伍十斤的那独有的粗狂声音。

“这是十五块钱!你去给我买包烟,两瓶二锅头,再加一包花生米!剩下的给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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