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景清使劲儿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想要再仔细看看陶溱是男是女。不过就是他揉眼睛这功夫,陶蓁蓁已经提好裤子出来了。
“三公子,你在这里干嘛?”陶蓁蓁歪着脑袋,呵呵笑着,显然是酒还没有醒。

赵景清回过神儿来,怪异地看了陶蓁蓁一眼:“没……没什么。看你喝的不少,赶紧回去歇息吧!”

陶蓁蓁咧嘴笑了笑,刚要往前走,却觉得眼前一花,脚下一个踉跄,险些栽倒。赵景清连忙伸手扶住了陶蓁蓁,却觉得她胳膊上的肉软绵绵的,一丝劲道也无。就算是再瘦弱,哪个男儿的手臂会像陶溱这样?赵景清越想越觉得自己刚才没有眼花,这陶溱就是个姑娘家!

三人一路相互搀扶回到了崇文书院,本想着从后门溜进去,谁曾想,刚刚进了书院,就发现院长公羊翕正一脸怒意地看着他们:“你们三个小兔崽子!给老夫站住!”

三人齐齐抖了一个激灵,站在原地不敢动了。尤其是陶蓁蓁,被公羊院长这么一吓,酒意顿时醒了大半。想想自己今天晚上竟然会喝得酩酊大醉,就觉得万分对不起花如雪。姐姐和哥哥为了让她来念书,起早贪黑地干活,诚勇哥还为此丢了性命,她……她怎么能这样?想着想着,陶蓁蓁竟然落下泪来。

“陶溱,你可知错了?”公羊翕看到了陶蓁蓁脸上的泪水,于是问了一句。

陶蓁蓁连忙点头:“院长,陶溱知错了!请院长责罚!”

公羊翕看着她那个样子,摇了摇头:“你呀!若是还有下次,我定不轻饶!”

陶蓁蓁连忙点头称是,保证绝对不会再有下次。

看着陶蓁蓁一边抹眼泪一边离开的背影,赵景明不干了:“院长,凭啥他能走,我们就不能走啊?我们也知道错了啊!”

公羊翕看着他,冷哼一声:“你们也知道错了?赵二公子,赵三公子,您二位这是第几次被逮到了?”

赵景明和赵景清对视一眼,支支吾吾地不知道该说什么。因为院长说的没有错,他俩确实不知道这是第几次被逮到了。

公羊翕摇了摇头,指了指他们俩,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你们俩!明日老夫会请赵尚书来一趟。老夫是管不了你俩了!老夫管不了,自有能管了的人!”

“院长!”赵景明一听慌了神儿,赶紧叫道。可惜公羊翕根本不听,径自离开了,留下赵家兄弟二人面面相觑。

“哥……这怎生可好?父亲……父亲若真是来了……”赵景清吓得脸色苍白,话都说不利索了。

赵景明平时是他二人中拿主意的那个,可是这种时候也记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半个主意也想不出来了。

“怎么办?怎么办?你就知道问我,自己不会动动脑子吗?”赵景清急得一头是汗,冲着赵景明大喊大叫。

赵景明一脸的委屈:“我要是能想出来我还问你?那你想不出办法来,我也想不出来呀!依我看,咱俩还是乖乖的等死得了。”

“你……”赵景明被赵景清气的一句话说不出来,恨恨地甩开手走了。赵景清跟在赵景明的身后,嘟囔着嘴,闷闷不乐。

次日,陶蓁蓁一大早就睁开了眼,却只觉得宿醉未醒,头痛欲裂,怎么也爬不起来。不仅如此,她还觉得小腹处如同刀绞一般,疼痛难忍,身下还湿淋淋的。

陶蓁蓁不晓得这是怎么回事,便下意识地低头看去,伸手一摸,竟然一手的血。

“啊!”陶蓁蓁惊叫一声,不由得悲从中来,自己就是去喝了一次酒,竟然就要死了吗?以前总听说有人喝酒把自己喝死了,她本以为是个玩笑话,目的不过是要劝诫那些嗜酒如命的人少饮为妙。可是没曾想,她自己今日竟然真的要死了!她还没有好好报答姐姐和哥哥呢!怎么可以就这么死了?怎么可以?想着想着,陶蓁蓁就呜呜哭了起来。

公羊翕知道这丫头昨夜喝多了,晨起必定头疼欲裂,一大早就端了清粥小菜来看她。可是还没进屋呢,就听见这丫头哭的凄凄惨惨,悲悲切切,不由得心下大惊,赶紧冲了进去。

“陶溱,为何如此悲伤?”

陶蓁蓁抬头,看着公羊翕,心里是又悔又恨:“院长……我错了!我不想死!我再也不喝酒了!您能救救我吗?”

公羊翕听的一头雾水:“陶溱,你这是怎么了?谁要你死?”

陶蓁蓁伸出沾了血迹的手,泪水不由自主地又流了下来:“院长……我一觉醒来,就……就流了许多血……我一定是要死了!院长……我不想死啊!”

公羊翕一脸古怪,过了好半天才说:“傻孩子,你死不了的,放心吧!这样,你今日就不要去上课了,好好在床上休息。一会儿,老夫派人把你姐姐接来照顾你。”说完,公羊翕一脸古怪地离开了。陶蓁蓁不明白院长是什么意思,不过听说能见到姐姐,心里自然又有些迫不及待了。

……

“院长大人,舍弟顽劣,让您费心了。”一个沉稳俊朗的年轻公子站在公羊翕面前说道,“家严今日公务在身,无法抽身前来,还望您见谅。听说您素日喜爱饮茶,家严特意吩咐学生给您带了一盒上好的茶叶,权作给您赔罪。”说话这人,正是尚书府的嫡公子,赵景明和赵景清二人的大哥,赵景夔。

公羊翕看了看桌上放着的大大小小十几个锦盒,心知这怎么可能只有一盒茶叶,但是他也没有说破:“赵尚书客气了,茶叶呢还是免了吧!大公子也并非不清楚老夫的为人,这茶叶原封不动地带回去,想来赵尚书也不会为难大公子。景明和景清是我崇文书院的学生,老夫自然会尽心管教。”

诚如公羊翕所言,赵景夔自然知道他不收礼,因此也没有再多言语,告罪一声,便离去了。他今日很生气!必须要找这两个不成器的东西好好算算账!他们不成器不要紧,丢了尚书府的脸,那就是丢他赵景夔的脸!他绝对不允许这两个庶子来往他脸上抹黑!
网站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