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蓁蓁听了这话有些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看着公羊翕:“院……院长,您说我可以自己住一间宿舍?”
公羊翕笑了笑:“怎么?小家伙儿害怕了?实在是不敢自己一个人住,给你调个房间也不是不可以。”

“不不不,不用了!”陶蓁蓁连连摆手,“谢谢院长!我一个人住没有问题的!”她本来在来之前还在担心在书院与人同住会有各种不便的问题,但是现在,完全不需要担心了。

公羊翕点点头,又道:“陶溱,你是咱们崇文书院自创办以来年纪最小的学员,生活上如果有什么困难,尽管来找我。学业上你可要加倍努力了!先生们可不会因为你年纪小就对你差别对待。”

陶蓁蓁认真地点了点头:“多谢院长教诲,学生明白了!”

公羊翕该嘱咐的都嘱咐完了,也就没有再多留。花如雪和安如山也不便多留,跟陶蓁蓁再叮嘱了两句之后,他们两个也离开了。走的时候,陶蓁蓁的眼眶又不由自主地红了。花如雪心里面也舍不得,在崇文书院里念书,一年也只有年节的时候才能放假,回去和家人见一面,平时都需要在书院内上课苦读。这年节刚过没多久,今年再想见面,就只有等到年底了。

不过她不是那种儿女情长的人,在她身上,什么时候理智都要大于感性。又拍了拍陶蓁蓁的脑袋,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她已经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给陶蓁蓁把路铺好,至于今后能走到哪一步,就看她自己的了。

……

转眼间,离陶蓁蓁入学已经过了大半个月,花如雪安顿好了这边的一切,决定要回陈家去看看陈天宝,了了自己这桩心事。花九陌实际上是不太愿意让花如雪去的。一想到花如雪曾经是用花轿抬进陈家大门的,是那陈天宝的侍婢,还日日夜夜与那个什么陈天宝同床共枕,他就来气。一个傻子,何德何能?

但是他也知道,陈天宝对于花如雪来说很重要,如果没有陈天宝当时的相助,花如雪就没办法从陈德财的手里逃出来,也不可能来到帝都,认识他们。他虽然喜欢花如雪,但是不会干涉她的任何决定。既然喜欢一个人,那就无条件支持她。这就是花九陌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但是安如山不同,他喜欢花如雪,就会不由自主地替花如雪安排好一切。自从他知道自己没有办法阻止花如雪回陈家看望陈天宝之后,他就替花如雪安排好了一切。从外出的车马,到路上的行程,再到何时回到帝都,他全部都已经安排好了。

花如雪感动于他的付出,因此更加坚定了要回去见陈天宝一面的想法。她从来没有忘记过,那个噩梦一般的夜晚,陈天宝温暖的怀抱,和那种让她感到无比舒心的威严。还有那一夜,他瞪着水汪汪的眼睛,强忍着泪水和她交换的信物。

想至此处,花如雪又掏出了一直挂在脖子上的那块凤凰样式的玉佩。玉佩一直贴身佩戴,上面沾染着少女温润的体香,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花如雪觉得这玉佩的中间竟然有些隐隐发红。印象中,她怎么记得这玉佩是通体洁白无瑕的啊?什么时候多了这些若隐若现的红色?花如雪拿起玉佩,对着窗外的光亮看了很久,一边看一边琢磨。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于是她又把这玉佩收进了怀中。

门外,安如山刚好想要进来与花如雪说一下关于出行陈家的事情,但是还没进门就看到花如雪拿着一块玉佩对着窗户看个不停。那玉佩……

安如山皱皱眉头,本来已经迈进去的脚步又收了回来。他站在门口,看着花如雪手里的玉佩,越看越觉得不对。那玉佩巴掌大小,呈凤舞九天之姿,越看越觉得像是传说中的凤凰玉!

安如山心头一惊,复又看向那玉佩的时候,暗暗在心中对自己念叨,世间之事不会如此巧合。全天下人都在找的凤凰玉,怎么可能在花如雪的手中呢?当初南博容丢失凤凰玉是在双梧山的悬崖峭壁之处,那地方距离陈家和花如雪一直生活的村镇差着十万八千里。花如雪根本没有出过远门,怎么可能就得到了那凤凰玉呢?所以有可能只是一块凤凰形状的玉佩罢了!

安如山这样安慰着自己。定了定心神,他走了进去:“妹子,一切都安排妥当了,明日一早咱们就出发。”

花如雪点点头:“安大哥,谢谢你!每次你都这样帮我打点好一切,真的谢谢你!”

安如山坐到花如雪对面,看着她:“妹子,这段时间,想来你也知道我安如山是个什么样的人了。我这个人有话不喜欢藏着掖着,今天也不妨把话跟你挑明了,我很喜欢你,想娶你回家做老婆。我这个人直,不会说话。妹子你要是觉得我唐突了你,你就权当我今天没说过这个话,以后我还当做哥哥的,好好照顾你。若是你把这话听进去了,从陈家回来以后,就跟我在一起吧!你的事,就是我的事。跟着我,荣华富贵虽然不敢保证,但是衣食无忧是一定的。”

花如雪一下子红了脸颊,她也不小了,今年正是及?的年纪,男女之事也并非全然不知。安如山的心思,她一早就看了出来。只不过是心中惦记着陈天宝,一直没做回应。但是她也清楚,她与陈天宝之间再无可能,心里那些也不过就是个念想。安如山待她是真心的好,她也仔细思考过,这一世,有这样一个男子爱她,为她打点一切,真的够了。这也是她为什么一定要坚持回陈家的原因。

“安大哥,你的心意我全都明白,我……我的心意……”说到这儿,花如雪突然低下了头,俏脸微红,“我为什么坚持要去陈家,我以为你会清楚的。”花如雪说完,头埋得更低了,一张俏脸如同滴血一般,绯红艳丽。

“你……你说什么?”安如山呆愣愣地看着花如雪,以为自己听错了,“妹子,你……你再说一遍!”

花如雪白了他一眼:“没听清就算了!想让我再说一遍?做梦!”

安如山咧着嘴,笑眯眯地看着花如雪,只顾着嘿嘿傻乐,却是半个字也说不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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