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进去就觉得奇怪,按道理说景家这种人家,如果景云哲的父母在家的话,不会这样才对。
起码会有人出来迎接他们,毕竟景云端和景云哲的家教与其他的家庭不一样。

但是现在这里什么人都没有,只有老管家带着他们进去,就和平时景云哲父母不在家里的时候一个样子,难道说……

安然忽然抬头去看阮惊云,阮惊云的脸色确实不是很好,但他没有任何言语,随着老管家去了里面。

阮惊世则是跟在一旁,悠悠然的进去。

进了门老管家请安然他们坐下,阮惊云坐下等着人出来,没有多久景云哲从楼上下来,穿了身紫色的睡衣,身体看上去不如从前了,好像经历了一场可怕的事情,苍白的脸更是有些吓人。

安然微微出神,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景云哲。

景云哲走下楼梯,看了一会安然之后笑了笑:“我一直以为喜欢你已经深入骨髓,没有任何事任何人可以改变我所谓的喜欢,可当有一天,一个人出现后,我可以为了这个人如痴如狂的时候,才发现,一切都是我为自己构造出来的谎言。

所有的喜欢,也不过如此,轻易的掉头就走,移情别恋。

是无法释怀我的单相思,还是其他的什么,总而言之,我像是个可怜的孩子,在山间迷路,在溪流里跌倒,从此迷失了方向。”

安然被说的一愣一愣的,阮惊世冷嗤:“你诗朗诵呢?”

景云哲脸色一沉,横了一眼阮惊世:“我身体确实出了问题,但是你上次出手打我,是根本。”

阮惊世靠在一边:“你还想讹诈我?”

“你这种人,我讹诈你,你能给我什么?”景云哲迈步走到安然他们对面坐下,看了看老管家:“给安然洗点水果。”

“好。”

老管家为了这件事情,亲自去了厨房那边吩咐。

老管家走后景云哲撩起眼眸看向安然,笑了笑:“过去给你添了不少麻烦,今天正式给你道歉,我以水果代茶,向你请罪了。”

景云哲会说出这话,完全不在安然的想象之中,很久安然也反应不过来。

“就当我弃暗投明吧,你我之间以后希望可以成为不错的朋友。”

景云哲说话的时候老管家已经把水果放下了,景云哲在水果里面挑选了一个看上去顺眼的,交给了安然。

“拿着,以后我们之间再无瓜葛,冰释前嫌,过去我不论做过什么,希望你都不要放在心上,我终究是走离了你的世界,像是个离家出走的小孩子,找到了另外一个并不待见我的继母。”

景云哲说的有些可怜,安然也没意识,伸手接了苹果,注视着景云哲的那双眼睛淡淡的,带着一抹不易察觉的怜惜。

想起景云哲为了她还杀过人,安然心情也不好受。

“别说的那么无奈,其实感情不是一两句话就能说清楚的,你觉得她不喜欢你,是你的想法,换过来想一想,就像我手里的这个苹果,你觉得这个苹果看上去很好看,注定是要成为人类的口中之物,可换过来,坐在这里的是一个又红又大的苹果,放在盘子里面是赤裸裸的你,你做何感想?”

在坐的人,包括阮惊世都莫名其妙的去看安然,这女人疯了,开什么国际玩笑,就算是做个比喻,也没有打这种比喻的。

但是安然宁静的目光告诉这里所有的人,她并不是开玩笑,特别是对面注视着她一脸茫然的景云哲。

安然看了看苹果:“你不问她的意愿,一口咬下去,觉得很甜美,吃到肚子里去,你怎么知道她也是愿意被你吃下去的。

毕竟她不是苹果,你想怎样就怎样,是不是?”

景云哲没有回答,安然却笑了笑:“其实大家都很明白,爱情不是这样,你没道理强迫她做任何不喜欢做的事情,你强迫要得到的同时,她一直在拒绝。

你没有弥足深陷的时候觉得这也没什么,她和你在一起也得到了快乐,这些快乐,你相信是别人给不了她的,但你怎么知道你的快乐就是她想要的?

科学家做过实验,男性的生理快乐来源于肉体和欲望百分之九十以上,女性的生理快乐来源于脑意识更多,也就是说,女人需要感觉,而男人则是需要进一步身体纠葛。

你从一开始就不了解这些,你怎么能肯定她是快乐的?

你觉得,强暴犯强暴了你,你也要对着法官说,是的,我很有感觉,有过高……”

安然沉默了一会,毕竟她是女人,有些话一时间说起来脸红,但是她觉得景云哲不至于不知道,看景云哲的样子也知道。

“你想说,我是强暴犯,被强暴的人根本不愿意喜欢我?”

景云哲咬了咬牙,安然虽然不想伤害景云哲,但是话说道这里,她都多管闲事了,也没办法停止不说了。

安然沉吟了一下:“或许她不是不喜欢你,只是不敢正式自己的心,逼迫自己不喜欢你。”

安然见过陆婉柔的眼神,那种眼神过于平静冷漠,却不是不爱。

有些人也是喜欢,越是隐藏的很深,所以才会那么冷漠,好像是一只装备精良的甲壳动物,越是害怕受到伤害,越是装备精良是一样的道理。

安然约莫了一会:“好好想想,在你的记忆里,有没有偶然的一次,她是不经意很开心笑出来的,被你无意中看到,如果有,我相信,她对你不是不喜欢,只是不愿意接受。

而这个不愿意接受,并非是对着你,或许潜意识里面她也不知道,她已经开始喜欢你,只是她不愿意接受她喜欢你的事实。”

景云哲渐渐握住手,渐渐松开:“女人都很奇怪,喜欢就喜欢,不喜欢就不喜欢,搞那么多事。”

景云哲的脸色紧绷绷的,安然却说:“难道你要被强暴的人,告诉法官,喜欢上了强暴犯么?

承认她是变态,承认她喜欢被强暴么?

其实她是想过要给你机会,但是你的每一次表现,都像是丛林野兽,见面就要……

叫她怎么接受?”

安然咬了咬嘴唇,瞪着双眼,真是替景云哲着急,平常只觉得景云端脑子有时候耐人寻味,看来景云哲也同样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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