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清竹的手轻抚上了张宛心的秀发,脸上是几不可察的悲伤,叹息一声,轻声安慰道:“宛心,放心,吉人自有天相,家俊不会有事的。”
“我不该跟他赌气的,否则他也不会受伤了,如果他要是因为我而出了什么事,我该要怎么办呢?”张宛心摇着头,哭着说道。

木清竹的手滞了下,坐在她的旁边搂着她的肩,不知要如何来安慰她。

阮家俊曾经做过错事,他这样也算是在用他自已的行为证明了自己,如果他真要出了什么事,单纯的张宛心该要如何来担负这份心灵负担呢。

只有恳请上苍保佑他平安无事了!木清竹闭上了眼睛。

二个小时后

手术室的门缓缓开了。

“医生,家俊哥怎么样?”张宛心几乎是弹跳起来朝着医生扑过去,拉住了医生的袖子,急急问道。

崔主任的脸色有点凝重,看了看她,温和地说道:“这位小姐,请先冷静下。”

木清竹走上前去,认真地问道:“崔主任,请问下我家弟的枪伤怎么样了?”

“阮太太,阮少爷的枪伤很危险,子弹射中了他的左胸,但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离心脏偏差了那么一点点,否则的话,现在早已经没命了。”崔主任郑重地说道。

木清竹听得心底直冒凉气,但后面的话还是让她看到了希望。

张宛心听到这话更是哭成了泪人。

“那他现在怎么样了?”她小心翼翼,提心吊胆地问道。

“阮太太,阮少爷现在动了手术,还在昏迷之中,现在要转到重症监护室去观察了。”崔主任立即很有礼貌地答道。

木清竹点了点头,扶稳了张宛心。

手术车很快就由护士推了出来。

“家俊哥。”张宛心快速扑了上去,俯身看到阮家俊脸色白如锡纸,还在重度昏迷之中,痛苦地喊着。

“小姐,请先让开下。”护士这样说着,很快,就把阮家俊推进了VIP重症监护室,张宛心紧随了过去。

木清竹站着,美目看着张宛心焦急心痛的样子,嘴唇动了动,又摇了摇头。

这次阮家俊的受伤还算是值了,应该能赢得美人心了。

浪子在灵魂的救赎后,从此能开启美好的人生之帆,也算是有一个好的交待了。

阮瀚宇的悍马车渐渐靠近了目的地,似鹰般锐利的双眼紧紧地盯着前方,双耳敏锐的捕捉着周边的信息。

席泽尧想要拿了海洋之星后逃跑,他是不会让他得逞的,可那二个人肉炸弹在哪里,这是他不得不顾虑的事,他要尽力做到‘海洋之星’不被席泽尧拿走的同时也要保护好阮氏公馆。

身为家主的他必须要把阮氏公馆的安全与利益放在第一位。

“席泽尧,我已经到了。”阮瀚宇看了看时间正好过去了十五分钟,就主动打了席泽尧的电话。

席泽尧正坐在直升机的机舱里悠闲地吸着烟,阮瀚宇的电话打过来时,他的嘴角噙起抹冷笑,坐正了身子,猛地吸了口手中的烟,慢慢吐出去,细眯起了眼睛,眼眸里凶厉的光被眯成了一条细长的尖锐铁线,嘴角边的肌肉扭曲着。

“很好,把它放到灵魂当铺47号上面。”好一会儿后,他才阴阳怪气地在手机里面说道,嘴里又猛地吸了口烟,仰天吐出,烟雾缭扰中,席泽尧的面孔如鬼魅般阴森可怖。

阮瀚宇听着这阴冷的话语,手心里冒着阵阵寒气,他用力握紧了海洋之星。

悍马车外面的天空是一片暗黑,只有几盏昏暗的路灯在黑夜中若隐若现地闪着光圈。

这里是城郊,靠着月河公墓。

阮瀚宇在车里只思虑了一下,就拿起了海洋之星,打开了车门。

车门打开,一股夏天燥热的夜风迎面扑来,吹得他无暇打理的黑发凌乱不堪,借着用手整理发丝的间隙,双目迅速扫过了周边的环境。

这一带都是空旷地带,树木森森,根本看不到明显的档铺或房屋,不远处就是月河公墓的正门,大气森严,除了路灯,看不到一个行人。

这灵魂当铺47号到底指的是哪里?

阮瀚宇厉眼如棱,小心谨慎地在周围转了一圈后,并没有找到任何当铺之类的地方。

他的手指握紧了海洋之星,脑袋在极速运转,深厉的双眸不放过任何一个可疑的地方。

席泽尧坐在机舱的软座上,盯着面前的一个电脑视频。

阮瀚宇修长的身影正出现在视频上面。

他的脸上浮起了阴笑。

阮瀚宇在视频里小心翼翼地走着,左右看着,手中握着一样东西,席泽尧不能肯定他手中拿的是不是海洋之星,但他可以肯定,这次,他一定不敢拿假的过来。

毕竟还有二个人肉炸弹随时可能毁灭了阮氏公馆。

电话再度响了起来。

他看了下手机屏幕,深吸了口烟,接通了手机。

“席泽尧,你搞什么鬼,根本就没有什么灵魂当铺47号之类的地方,你究竟是什么意思,如果珠宝不要了,那我马上就走了。”阮瀚宇在那边厉声喝道。

视频里的阮瀚宇一手正拿着手机给他打电话,他长长的身子站在路旁的一颗老榕树下,整张脸恰好面对着视频,语气严厉,几条榕树须就落在他的前面,席泽尧能清晰地看出他脸上的不耐烦,甚至双眸里还有些焦灼与胆惧,那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惧意,席泽尧能解读出来,那是对二个极端份子自杀式威胁的惧意,他在担心会伤到他的家人和阮氏公馆。

这点席泽尧就能很好的掌握到他的心里,否则骄傲如他,又怎么可能会被他要挟住,乖乖地送来海洋之星呢。

他脸上浮起的是得胜的笑意,拿着手中的烟不急不慢地吸了几口后,才淡淡说道:“别急,年轻人,你马上就会看到了。”

说完嘿嘿地怪笑了几声。

阮瀚宇听着这毛骨悚然的笑,那笑声竟恍惚就在身边般,他回头四处张望了下,越发的感到寒意深重。

如果席泽尧就在面前与他决斗,他会豪无惧意,哪怕是拿着枪指着他,也不会有一丝胆怯。

可此时的他就像个幽灵,虚无缥渺,根本无法触及。

他甚至弄不清他葫芦里究竟卖得什么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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