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我一直睡不着,到了凌晨3点,我收了两套衣服装进一个背包,夫人说要送我出门,我说天气有点冷,你还要上班,我自己去就行了。
虽然内心有点不舍夫人,我看着她,她看着我,彼此沉默几秒钟之后。我说了句“我走了!”

来到火车站售票点,上了直达guangzhou火车站的大巴。

下了车,马路旁边就是去白云机场的直通大巴……

早上的太阳透过云彩照射到飞机上,虽然昨晚没睡觉,但我此时无心睡眠,第一次坐飞机,看到窗外的景色如此美丽,死气沉沉的心情突然好了很多。

到了云南昆明长水机场,有一种回家的感觉。自从2010年赌博厉害被家里隔离,我已经几年没有回来云南了。

打了个电话给代理说到了昆明,接着等了一会,又上了开往西双版纳的飞机。

到了西双版纳的嘎洒机场,我打了代理的电话。叫我不要到处乱跑,接我的人马上到了。

跟来接我的人碰了面,上了一辆面包车,车里就我和开车的。

路上我不停地打探缅甸的情况,司机有一句没一句的回答我。最后直接说他只负责开车接人送去打洛镇,至于赌场的事情他说不了解。

没话可说,也无心看窗外风景,只能睡觉。

“醒醒,到了。”司机叫我下车。

下了车,随处可见穿着少数民族服装黑漆漆的傣族人,我以为我们红河州的人黑得厉害,没想到这边的人更黑。某些建筑也很有特色。

一两分钟后,对面走来一个胖子,给我的感觉,胖子看起来很老实,开口说:“来了!”

我点点头表示打招呼。

胖子很热情,拿了出中华烟,发了一只中华烟给我,还主动给我点上。

我也不敢抽,只是假装抽,并没有吸进身体里。

“来,你也累了,行李我帮你拿。一把夺过我身上的背包,背在自己身上。(其实就怕我跑了返回不签单)

胖子说我累了,先去旅馆休息下,然后吃个饭,等晚上才能过去缅甸。

在打洛镇的一家傣族餐馆,胖子点了七八个菜,很合我胃口。吃了好几碗饭,毕竟几年没有吃过云南菜了。这顿饭差点成了人生中最后一顿的美味。

一顿吃喝完之后,回到破破烂烂的那家旅馆房间,胖子从侧面一直打听我家里的事情。我见招拆招。基本没有露出家底不好的破绽。

胖子说的普通话,十分标准,我也分辨不出他是哪里人。

天渐渐暗了下来,到了晚上十点钟,胖子说可以出发了。

当晚月亮很明,在胖子的带领下,来到边境线的一处铁丝网破洞处。借着月光,看到旁边有警示牌:严禁从指定口岸、通道以外的边界线或通道、便道出入境。

我有点犹豫,胖子拉着我的手臂叫我快点走。

通过弯弯曲曲、四周长满淹没膝盖的草丛土路,深一脚浅一脚越过了国境线,十来分钟后,到了一条被人踏出的山林小道。两辆摩托车已经在那里等着了。

只听见胖子给那两个缅甸人说了几个字,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估计是缅甸话。

胖子叫我拿两百给他,说是过去的车费,我本来不想给的,不是说包吃包住包路费的吗?后来一想。身处异国他乡,还是以和为贵的好。

摩托车沿着山上的小道,借着摩托车灯光只能看到是一条很窄的小路。

路上崎岖不平,坑坑洼洼的,轰鸣的摩托车在山里转来转去,一会高一会低,有点像是在坐儿童玩的旋转木马。

几分钟后,前面五六个穿军绿色的缅甸武装军人,手里拿着AK堵在小路中间,示意叫我们停下。

我看见胖子赶紧下车,跑过去把钱给了,给多少不清楚。

缅甸兵走过来看了我一下。然后挥手示意放行。

又继续上路,感觉好像是翻了一座山之后,对面又有检查的了。

胖子要了我的身份证,交了五十块钱给缅甸兵,给了我一张在缅甸的通行证。有效期一年。

过了一会,我们到了。摩托车在小猛拉一家名字叫”果敢饭店”的餐馆门口停下。旁边就是我要签单的赌场”维加斯”。

一路的颠簸,脚刚刚落地,感觉脚轻飘飘的。胖子急着拉上我进了赌场。说是先带我去看看,熟悉下环境。

门口有个提示牌,我觉得好笑,”禁止天朝公民进入。”

进入赌场大厅,赌场里特殊的香水味和高纯度的氧气注入,让我放松了最后一丝防线,有种莫名的兴奋感。

大厅有十来张桌子,龙虎和百家乐居多。玩的人不算太多。我就随便找了百家乐路子好的桌子,看了两把,感觉会出龙,迫不及待的给胖子说我要玩两把,胖子说随便我。

换了五百筹码,小打了几把闲的长龙,赢了200左右。

没一会,胖子有点不耐烦了,在我旁边催我:“你一路上也累了,差不多回去休息了。”

我说再打两把就走。

两把之后,我还是没走,对我这样的病态赌狗来说,坐下去不输完我是不会走的。

胖子又开始叫我,并动手拉我往外面走。

两人你推我拉,我一不注意松手,五百筹码刚好下到了和那里,正要拿回筹码,很黑的女荷官说道:“买定离手。

庄闲都是九点,结果居然开出来一个“和”。

胖子不高兴的脸色马上变得殷勤,跟四川的川剧“变脸一样快”。

“可以啊,运气不错,一来就赢钱。”

本来我还想赌,后来想想,胖子说要带我去见放单老板了。

只好换了现金,心情好,给了胖子两百的棺材钱红包。接着胖子带我吃了点宵夜,还是老子给的钱。

在酒店房间见到了传说中的放单老板,福建人马老二,相互介绍之后,放单老板又是敬好烟、又是泡fujian功夫茶。依然话里有话,就是想打听我的家底,是否还的起。

聊了一会,老板说今天太晚了,找个车给我洗尘。

我一听,不要白不要。

回到他们给我开的房间,打算洗澡,这时有人敲门了。

咚咚咚~

开门一看,放单老板的小弟带来一个黑脚杆(卖的)女的。

小弟甲:“老板,这位是文文,玩的开心点”!

文文虽然穿着很暴露,一笑就露出她那黄黄的牙齿,我看起来就没有修车的动力,正要退货,小弟走了。

“你回去吧,我今天有点累,改天找你!”

女孩一听,撒起娇来。

“老板,不要这样嘛,我车技很不错的。”

从她口音听出她应该是云贵川一带。加上guizhou人的牙齿大多数都是黄的。(水土问题和烧煤导致牙齿很有特色)

我好奇地问,“你老家是贵州四川的吧?”

文文很惊讶,:“恩,老家贵州安顺的,你怎么知道?”

我笑着说:“你方言口音有点重。(不好直接说她普通话不标准和牙齿黄)”。

“我老家也是贵州安顺的,我们两个是老乡。”

文文一听,有点激动,她说在这个地方很少见到一个地方的老乡。见到老乡她很开心。

异国他乡,尤其是有点经历的人,老乡见老乡,虽不会两眼泪汪汪,起码是高兴的,觉得有缘分的。

“你怎么会做这行?”

文文沉默了几秒钟,眼睛有点湿润。很小声的对我说道:“我是来签单赌博的,签了十万,后面掉单了,没办法,他们逼我这样还钱,每天要接几十个修车的人……已经两年多了,到现在他们说我还差八万。说是做一年抵一万”

“你没有想过报警或则逃跑?”

“跑?根本跑不出去的,到处都有他们的人。要是被抓住,回来会被折磨半死的。报警也没有用,我是偷渡过来的,警察根本不会管。”

说完,文文又问:“你是来签单的?”

“是啊!我也是欠款十几万还不起,听别人说这里只要有本事赢钱,就可以空手套白狼,把钱拿走。”

文文拉着我的手,“是老乡我才劝你,赶紧回家吧,你真的不要找………

咚咚咚~

门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我和文文的谈话。

我开了门,还是刚才那个小弟。

“怎么样?爽歪歪吧老板!”

“还行,吹了个喇叭”!

小弟凶狠的看着文文:“时间到了,转场了,快点!”

文文起身出门,一直不停的给我使眼色。当时我不明白她眼神是什么意思,直到后面我掉单被关进山里的牛棚。我才明白文文的意思。她是叫我不要找他们签单,趁现在没有签单我还可以回国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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