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已经将秦香莲安置好了。”
乐平公主戳了戳瑶台鼓鼓的腮帮子,笑道:“哪个家伙这么胆大竟让我们瑶台生这么大的气?”

“还不是那个秦香莲!”瑶台气哼哼的说道,“把她从柴房里放出来之前,她在里面大喊放我出去,还把驸马给指责了一通。等放她出来了以后,她一看到驸马爷就扑了过去,哭喊着是谁这么狠把你伤的这么重。听闻是公主下的命令,并且您还要将驸马爷关进柴房以后,就说、就说……”

乐平公主轻撇了她一眼,道:“说我什么啊,接着说!”

“说、说您心狠手辣。”

就这四个字怎么会让瑶台这么生气,秦香莲说的肯定不止是这些。不过乐平公主也没兴趣继续问下去,别人说自己的坏话有什么好听的,她可不想找气生。

瑶台又愤愤不平的说道:“那个秦香莲也真是的,要不是公主您好心放她出来,她现在还被关在柴房里呢!也不想想驸马爷是怎么对待她的,她竟然还一心向着他。公主你没看见,秦香莲当时紧张驸马爷的模样,简直比伤在她自己的身上还要难受。”

“已经成婚的女人都是以夫为天,所以秦香莲才会把驸马爷看的这么重要。”水盼说完,突然想到驸马还是公主的夫君,她这样说让之前将驸马掌嘴的公主情何以堪?她慌忙跪在地上,头抵在地上,道,“奴婢口无遮拦,请公主责罚。”

“你何错之有,我为什么要责罚你?”乐平公主伸手将她扶起来,“不过你突然跪下把我吓了一大跳,确实该罚。明日给我做糕来吧。”

见公主确实没有生气,水盼轻松的笑道:“不糕,还有茯苓糕、鲜花玫瑰饼……”

“那我明儿可是有口福了。”乐平公主笑了一下,正色道,“以后就别驸马驸马的叫了,公主府马上就没有驸马了。”

水盼、瑶台惊了一下,迟疑道:“公主是想要……”

“我会与陈世美和离,然后把他还给秦香莲,好让他们一家四口团聚。”

“可是公主,当日您想要与驸、陈世美和离,皇上和太后可都不同意啊。”

乐平公主眯起凤眼,冷声道:“这次他们不同意也要同意,大不了鱼死网破。”

是夜,乐平公主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虽然她想要拼个你死我活,可老天眷顾她,让她重活了一次,她可不想因着陈世美那个贱人再死一次,那岂不是太憋屈了。反正两女共侍一夫她绝不同意,鱼死网破是最后没有办法中的办法,能不能想到解决的办法就看老天会不会再眷顾她一次了。

突然正上方的瓦片上传来了轻轻的脚步声,乐平公主猛地坐起来。

那脚步声轻的几不可闻,可见此人的武功一定很高强。若她不是现在的武功也很高,听力扩大了数倍的话,一定听不到这声音。

是的,乐平公主成了武功高手,连她自己都没有想到她竟然会学武功,还成了高手。

虽然那古墓派的名字听着挺恐怖的,不过玉/女/心/经的武功用起来却不错,身姿飘逸有如九天玄女下凡。后来她想着既然学了武功就要做到最好,又学了洛神宓妃袅袅娜娜的凌波微步。幸好出嫁的时候皇兄和母后给她准备了许多嫁妆,要不这些武功秘籍的价钱她还真是吃不消。

今晚是水盼守夜,乐平公主起身的动静让她立刻惊醒了过来。

“公主,可是梦魇了?”

“有朋友到访,我去会会他。”乐平公主说着披上外衫,当即脚下使出了凌波微步闪出了房门。

水盼就见乐平公主化作一道白影瞬间消失在了自己面前,一向沉着内敛的她不自觉的张大了嘴巴。

到了二更时分,展昭换上一身黑色的夜行衣,待公主府万籁俱寂后飞上墙头,从庭院中掠过,到了府邸的内宅。展昭因不知道秦香莲被安置在哪个房间,只好一间一间房的小心寻找。

“不知御前四品带刀护卫展昭深夜来我公主府所谓何事?”

展昭猛的一惊,向声音的方向看去,就见乐平公主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不远处,笑吟吟看着自己。

展昭心想夜探公主府乃是重罪,若是被皇上知道除了会治自己的罪外说不定还会连累到包大人。虽然公主看到了自己,但只要自己没有被抓到就有一线生机,因此立刻施展轻功跳上房顶。

乐平公主施展凌波微步,晃眼间便奔到展昭的眼前,挡住了他的去路,道:“才刚来就要走?展护卫,不如在我公主府多呆几日如何?”

展昭万万没想到乐平公主的武功竟能追的上自己的脚步,心中大骇,好半天才说道:“开封府事物繁多,展昭就不劳烦公主了。”

“我知道展护卫是包拯的左膀右臂,包拯很多事情都需要劳烦你来做。不过展护卫不要给自己太大的压力,包拯那里还有王朝马汉张龙赵虎呢,你休息几天也是无妨的。再说了。”乐平公主颇有深意的看着展昭一眼,“这段时间包拯手上最大的案件不就是秦香莲的案子吗?要不然展护卫也不会来我公主府一游了……”

展昭身体瞬间僵硬了一下,说道:“属下与秦香莲曾是旧识,此番前来都是展昭自己的主意,和包大人一点关系都没有。”

“展护卫不必紧张。”乐平公主轻笑一声,“我对展护卫来公主府的目的并没有兴趣。只是来者是客,虽然展护卫来的时候不对,但我这个主人还是要好好招待你一番。”

“多谢公主美意。”展昭作揖道,“只是属下尚有公务在身不能久留,告辞。”

展昭说完足尖轻点就要飞身离开,突然寒光一闪,锋利的宝剑已经直直对准了他的眉心。

乐平公主手握长剑纹丝不动,说道:“早就听闻展护卫的剑法精妙,连皇兄都大为称赞,今日不如就让我见识一番。”

展昭看到那剑不由倒抽一口气,惊道:“纯钧剑!?”

为了能配的上玉/女/剑/法,乐平公主又花了大价钱买了上古十大名剑之一的纯钧剑。

“展护卫的剑是巨厥剑吧。”乐平公主笑道,“不如我们比试一下。你赢了,你夜探公主府的事情我既往不咎。你若输了,就在我公主府留上几日吧。”

展昭见脱身不得,只好拔出巨厥剑道:“属下得罪了。”

巨厥剑和纯钧剑同为上古的名剑,究竟谁高谁低一时分不清楚,但两人的武功却是分的一清二楚。

乐平公主以凌波微步辅助玉/女/剑法,飘忽来去,东刺西击,数招之后展昭便觉难以抵挡,又过片刻,展昭被点了穴道一动不动。

乐平公主背着手笑嘻嘻道:“展护卫,你输了。”

“你究竟是谁?”展昭沉着脸说道,“据我所知乐平公主出嫁之前一直居住在深宫之中,不可能会有这么厉害的武功?”

“你知道我的武功出自何派吗?”

“恕在下眼拙,看不出来。”

“看来你并不是什么都知道的啊,那你为何会认定我在皇宫里就学不到厉害的武功呢?”乐平公主两手一摊,道:“就像我与陈世美成亲前也不知道他已经成亲生子了,有谁会想到竟有人这么大胆骗皇家的婚呢?”

展昭:“……”

乐平公主上前为展昭解开了穴道。

展昭活动了下手脚,神情复杂的看着她,问道:“你给我解了穴道,不怕我逃走吗?”

“你会吗?”乐平公主挑了下眉毛,笑道,“展护卫请放心,我只是请你在府中做客几日而已,不过这几日展护卫可千万不能出现在众人的面前哦。”

水盼大张着嘴巴怔在原地好半天,待回过神后,立刻冲了出去找瑶台把刚才自己看见的景象告诉她。

瑶台自是不相信,摸着水盼的额头轻笑道:“姐姐是不是做梦了,然后把梦当成了现实。公主怎么可能一眨眼就不见了呢?说不定公主现在还在榻上睡着呢!”

水盼想了想也觉得是这样没错。她想到公主的身边现在没人伺候,急急忙忙跑了回去,瑶台也跟在她的后面。

两人回到乐平公主的寝居,见榻上空无一人,又惊住了。

“也许公主在你离开的时候醒了,出去散散心也说不定。”瑶台虽然觉得这个借口有点勉强,但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水盼点头,道:“那我们赶快去找公主吧。”

两人又急匆匆的冲向门外,正巧和回来的乐平公主撞个正着。

“你们俩个都在?”乐平公主看到她们一喜,道,“我正好找你们两个有事。”

“公主,您去了哪儿了,让奴婢好担心。”瑶台哀怨的说道。

水盼正想上前表达一下自己的担忧,不巧看到了跟在乐平公主身后的展昭,立刻僵在了原地,抬起手指着他颤颤发抖,“公、公主,您的身后……”

瑶台此时也看到了展昭,立刻挡在乐平公主的身前,眼睛瞪得跟铜铃一般,大喊道:“来——!”

‘人,有刺客’这几个字还未喊出口,乐平公主急忙捂住了她的嘴巴,把食指放在自己的嘴边小声“嘘”了一声,道:“这是我请来的客人,不许声张。”

瑶台愣愣的点了点头,乐平公主松开了手,又看向水盼。水盼连忙捂住自己的嘴点头表明自己会乖乖听话的。

展昭见水盼和瑶台被自己吓到,心中颇为歉疚,拱手道:“在下是开封府御前四品带刀护卫展昭,并不是什么贼人,还请两位姑娘不必害怕。”

“这是水盼,这是瑶台。”乐平公主一一介绍道,“展护卫是我请来的客人,他会在公主府住上几日。水盼,你去为展护卫准备一个隐蔽幽静的居所,展护卫在府上的这几日,就由你们两个为他准备一日三餐和起居用品。记住,一定要悄悄的进行,我不想让除了我们之外的人知道展护卫在我的府上。”

水盼和瑶台半蹲道:“遵命。”

水盼走到展昭的身旁,伸出手道:“展大人这边请。”

展昭点点头,对乐平公主行礼道:“属下告辞。”

瑶台看着他们已经消失的背影,问道:“公主,为何要将展大人留在府上。若是被人发现,会有碍公主清誉的。”

“因为他现在是我手中重要的筹码。”乐平公主眼中精光闪烁,“我终于知道下一步该怎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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