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蓉将事情的经过讲了,“爸,我没做错,璇玑私人会所就是青龙会总舵,养了一大帮打手,是个黑窝子”
黄镇天一拍桌子,脸色涨得通红。

“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跟我商量?你多大的官?一个见习警察,你管到别人地盘上去了”

“不是辖区就不能管吗?”

老爸又气又恼。“你说的没错,这事不关你知道,明眼人都知道。可是你有证据吗?你管得着吗?”

“吴四宝是什么人?他能开会所这事简单吗?青龙会的关系盘根错节,不光是在公安局”

黄蓉:“爸,我知道,跟这也有关系”她伸出大拇指,指的是市里一号。

黄镇天恨不得打女儿一巴掌,可是他手举起来,又放了下来。从小到大,他从没打过女儿。“你别死犟了,好好检讨,这回你的警服谁也保不住了。记住该说的说,不该说的别说”

他眼眶红红的,干了几十年公安,他深知女儿太幼稚。“别说你没证据,就算你有证据也一样没用”

见面只有十分钟,黄蓉重新又被带到审讯室。黄镇天想想也没什么人可找了,心力憔悴的回去。

下午一点半,K市公安局1号办公室。桌上一包烟还剩了三支,申公明站在落地窗前,面色阴郁的可怕。

马副局长进去了一个多小时,这会儿坐在沙发上抽烟。

市局纪委书记常征明也在。

就在一个小时前,申公明接到了吴四宝的电话,刑警中队副队长秦明带了两名便衣,闯入璇玑会所拘捕了一位员工,在抓捕过程中开了枪。

马副局:“申局长,秦明这小子一而再,再而三破坏大局,毫无组织纪律,造成严重社会影响,这次无论如何不能容忍”

申局:“上次他私放了王胡,局里已经警告了他,看来我们有些同志根本没把我放在眼里”

常征明看出申局动了真格,表态道:“秦明屡次违反纪律,先斩后奏,我行我素,这次局纪委一定要严查,一撸到底”

马副局看看表,“申局勒令他一小时内赶过来,现在都超过半小时了”

这时总算有了敲门声,秦明走了进来。他风尘仆仆,走路带风。“申局长,马局长,对不起,我有点事缠住了,来晚了半小时”

他发现局纪委常征明也在,有点意外。“常书记也在啊,上次的警告我正想找你申诉”

马副局长沉声道:“放肆,秦明你还想不想干了,你还想申诉?你有没有把申局长放在眼里”

申公明一拍桌子,“秦明,别以为你会破案就无法无天了,今天你不把这事说清楚,警服你就别穿了”

秦明:“申局,你先消消气,这次我去璇玑私人会所情况紧急,没来得及向你禀告,实在抱歉”

常征明:“你不是负责审理王胡吗?对了,还有那个黄蓉。你闯到会所去干什么?”

秦明微微一笑,“这两人我已经放了”

“放了?”

三位领导惊掉下巴。

申公明一张脸已涨红,目光能杀死一头牛。

“你这不是渎职,已经是犯罪!”

“申局你先别忙着拍桌子,听我慢慢说”

“刚才之所以晚来了半小时,是因为在核实一件事情”

秦明掏出一把五四手枪。

马培军退后一步,变色道:“你想干嘛?秦明你可别做傻事,你的问题组织上还没处理……”

常征明:“秦明,你可别走极端,你的事组织上还没决定,一切好商量”

秦明一笑,“想哪去了,马局长,常书记,我是向你们解释。这把手枪就是刚才从凶犯手上缴获的”

“这人是隐藏的一条大鱼,他叫周保全,名义上是清洁工,暗地里是吴会长的保镖。我化妆成便衣,带人去了会所,拘捕了这名清洁工。”

“这枪是从他身上缴获的,上面有编号,我在网上查过了,他是部里通辑的A级要犯,十年前犯下一桩灭门惨案,杀害了派出所一位所长……”

屋里的人松了口气,重新坐了下来。“光凭一把枪怎么能证明他是A级要犯?”

秦明:“我已经核对过他的指纹,在会所我刚一盘问他就跑,还拔出枪拼死拒捕,显然是一名惯犯”

“他人在哪里?”

“已经被我击伤,送医院治疗”

秦明:“这把枪的线索是王胡提供的,他是一名好学生。上午他闯入会所,本是追踪二名半夜闯入他家的歹徒。没想到发现了清洁工手上有枪,这才报了警”

“黄蓉接到他的报警,考虑到璇玑私人会所里面有外商,害怕歹徒搞阴谋,破坏市里的投资环境,这才赶过去。虽然她处事的方法有点粗暴,但出发点是好的”

“周保全这名嫌犯,犯下大案之后东躲西藏,几经易容。十年了没有回过老家,也没和家里人联络过。部里下达通缉令,当时就悬赏10万,省厅几任厅长都做了批示,现在终于落网了。王胡和黄蓉立了大功,这俩人我实在不好意思再审,所以就放了”

申局怔住了,一时无语。

从1号办公室出来,一场危机化解于无形。申局处分他的决定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他这一招一刀封喉,领导嘴里就像塞了一个煮鸡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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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秦明并没有真放人。

王胡变幻多端,一会儿武功高强,一会儿又有透视眼,总而言之神神秘秘,秦明对他越发感兴趣。

在局里秦明不属于任何派系,他不依附于任何人。一直以来,他都是特立独行。他有一帮铁杆心腹,这些人编在重案组,专门负责侦破大案要案,号称飞虎队。除此以外他还掌控刑警中队二分队,王胡、黄蓉就由二分队负责看守。

下午四点,秦明来到审讯室将王胡单独叫了出来。

黄蓉:“那我呢?”

秦明:“继续呆着,我会让人带你去禁闭室”

出了铁门,秦明带他到了办公室。王胡陪着笑脸,“秦队,我妈还以为我在学校里念书,这都放学了……你得放我出去,不然我妈在家里会着急的”

“好啊,想出去,先给我猜样东西”

他从抽屉里随手拿出一个储钱罐,当面摇了摇,“这是一个卡通猪玩具(陶瓷做的),里面放了硬币,本来准备给我小孩的,你要是能说对里面有多少硬币,我立马就放了你”

王胡:“真的?不准反悔”

秦明:“我说话算话,只怕你猜不出”

这个储钱罐只能放进去,不能拿出来,除非把罐子砸了。

王胡嘿嘿一笑,端起来凝神看了看。“想考我,我劝你还是别把这玩具拿回去,不然对小孩影响不好”

“怎么了?”

“里面有十二个硬币,还有一个避孕套”

“避孕套?开什么玩笑,罐子里怎么会有避孕套”

王胡:“这储钱罐你从哪里拿的?”

秦明不信,‘啪’的一声把罐子砸了,一看顿时哑了。

地上不光散落有硬币,还有一个冈本避孕套。

“邪门了,你有特异功能?”

王胡看看时间,“不早了,我得回去了”

王胡出来了,他到私人会所一闹,吴四宝反而消停了。那些来索赔的律师没再上门,法庭也没来传票。

璇玑会所抓到了通缉犯,事情传的沸沸扬扬。会所以临时工为名开除了凶犯,将负责招聘的人事部长当了替罪羊。又雇人在网上为会所叫屈辩护,总而言之与凶犯撇清了关系。

王胡这尊煞神,吴四宝决定暂时不去碰,他把邪火撒在‘北辰八虎’头上。

国庆节下午,两台警车开到了骨科医院。一行警察闯入病房,正式通告张跃进等七人犯了寻恤滋事罪,涉嫌故意伤害,破坏私人财物罪。

七人的病房被隔离,由警方负责看守。警察当着张跃进的面宣布审查决定,老伴翠花哭天抢地。张跃进气得砸东西,见什么砸什么,药品注射液全打碎了,柱的拐棍打断了,负责看守的协警不得以,将他双手铐在床头。

“张跃进,你发什么疯!”

护士过来测量血压,发现血压飙升到150,主治医生进来对警服发了火,“你们是想逼死病人呀?他这血压有脑梗的危险。大过节的别人都放假,你们还不消停。干脆转院吧,出了人命我不负责”

警察商量了一下,道:“我们也是奉命行事,按规定亲人不能在病房,这样吧,我们放松一点,只在楼梯口看着”

另一人道:“我们也不想看得太严,如果有亲友来探视,我们尽量满足你,但不要说出去”

医生过来给他输液。

手铐解开了,两名警察带着协警退守到二楼,翠花和张宽得以留在病房照顾。

翠花一边劝老伴想开点,一边打四眼的电话。天黑时分四眼与老鲁过来了,拿回了张跃进祖上的军刀。

病床上病人极度虚弱,眼睛微睁,鼻孔上插着氧气管。

张宽哭道:“四叔,你快想想办法吧,我爸他快疯了”

老鲁把黑布包裹的军刀拿出来,“跃哥,好消息,四眼兄弟回来了,你爷爷的军刀拿回来了”

看到这把军刀,跃进眼中发出了光,脸色总算平复了一点。

“四眼……这刀怎么拿回来的?”

四眼在病床边握着他的手,“跃哥,振作点,咱们不是一个人在战斗。别以为青龙会就能一手遮天”

他抬头望了望窗外,把门关上。低声道:“局领导也有正派的,宋剑峰宋副局长吴四宝就收买不了”

“申局长在会议上调整了他的分工,让他分管后勤。这把刀是他调任前努力争回来的”

张跃进握着军刀,就像握着自己的命根子,一行清泪流了下来。

四眼:“昨天我看到了一则好消息”他拿出一张报纸。

指着一则新闻:开国将星XXX国庆节出席京城卫视组织的文艺汇演。

照片上老将军118岁了,坐在轮椅上胸前带着大红花,由身边的孙儿扶着与参演人员握手。

“我查过了,这位老将军当年就在红四方面军39军,与你爷爷是同一个师,他是师长的警卫员。没想到老人家还健在,这下有指望了”

“跃哥,你爷爷当年是师长的马夫,一定认识他”

张跃进立刻拔掉氧气管坐了起来,“老将军现在哪里?”

“去京里找电视台打听一下就知道了”

张跃进激动不已,“我要去找他”

“跃哥,别激动,这事由张宽去最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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