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十几号打手面面相窥,落针可闻。
“泥玛,活腻了”,常豹大手一挥,二名打手立刻扑了上去,结果却象乒乓球飞了出去,直接撞门框上。

王胡一把掐住常豹的脖子,这人杀猪一般嚎叫了起来。

“你还敢跟我耍横的”

十秒钟内屋里青龙会的人跑个精光,只恨老妈少生了两条腿。

这时外面响起了警笛声,大队的特警围了过来,啪啪的皮靴声,一水的盾牌冲锋枪。一人站在警车上用喇叭喊道:“屋里的人请放下武器……”

张麻子抬起头,笑道:“跃哥,咱们赢了……”

秦明赶到璇玑私人会所,救护车刚开走,一切都已结束。‘北辰八虎’除了四眼后背挨了几脚,其他的都伤的很重。

青龙会的骨干常豹、孟鹰,阿龙,还有手下的打手通通被带走。

吴四宝却失踪了。

一台警用牌照奥迪A8驶过来,副局长马培军赶到了。刑警中队长赵振堂紧随其后也开车赶过来,三人一起上楼查看现场。

大观楼宽敞的起居室一片狼藉,钢管扔得到处都是,地上还有带血的活动扳手、保安用的橡皮棍。

马副局长拾起一把铁钳,问屋里的特警龚队长。“这是干嘛的?”

“夹煤球用的,我们问过了,是北辰西街卖早点陈老五手上的”

龚队长:“马局长,这是一场械斗。开茶馆的张跃进带着原北辰机械厂一帮老工人,跑来会所与吴会长讲数,不知为什么打了起来,还好没有出人命”

“伤者都送医院了,另外我们还拘捕了一些嫌疑人”

马副局长:“简直是胡闹!赶快把你的人撤走,把影响控制到最低限度。这种事情派出所处理就行了,派什么特警”

龚队长:“是宋副局让我们来的”

“宋剑峰?”马副局长皱了皱眉头。这人是省厅从外地调派过来的,出任副局长没多久。

“搞什么名堂,这地方是高档场所,投资商聚会的地方,要注意维护市里的形象”

“马上就要国庆节了,不能搞出什么乱子,特别要小心记者。这件事情要严防死守,吩咐你手下的人不准透露半点消息,否则以违纪从重论处”

“是”

龚队长立正敬礼,“请领导放心,我这就下去安排”

青龙会的人跑得一干二净,特警荷枪实弹冲了上来,阿龙却像看到救星一样,“警察救我,我被劫持了”

张宽万万没想到,黑洞洞的枪口居然对准了王胡,“不许动,把手举起来”

一名特警拿出锃亮的手铐,上前将他铐起来。

王胡:“有没搞错,我打的是黑帮青龙会的人,你们抓错人了”

一位肩章上一杠三星的警官开口道:“老实点,有什么话到局里再说吧”

王胡并没有直接押往警局,而是先送往K市骨科医院。

因为有人反映,他就是之前被歹徒打伤住院的学生。

在警察监护下,王胡被送进了CT室,做了全身检查。

摘掉手铐先是抽血,接着化验小便,没多久又被送入一间单人病房。王胡知道这是在等待检查结果,他从警官的面色已经感觉到事情不对了。

一小时以后,刑警队长赵振堂,副队长秦明,一分队队长钟魁带着胡秀莲赶过来了。

母子相见抱头痛哭。

“妈”

“儿子,你到底跑哪去了?出去怎么不跟妈说一声”

做妈的摸着王胡的手臂,上上下下仔细看了一遍。焦急的道:“你好点了没有?”

王胡不知如何作答。

赵队长:“胡女士,让你来是想请你辨认一下,他到底是不是你儿子?”

胡秀莲感到意外,“你说什么?这话什么意思?”

赵队长没作过多的解释,只是说案情需要调查,希望家属配合,让她回家等候消息。

“我儿子被坏人追杀,你们要多派人手看护”

“放心吧,医生说他没事了,这里就交给我们,等案情调查清楚,我们会通知你”

胡秀莲一走,钟馗便拿出手铐将他重新铐上了,王胡从病床上被拉了起来。

“哎哟哟,痛死了,我这手臂骨折有伤……”

“少装蒜,医生已经检查过了,你的CT影像并没有骨折,比正常人的还要健康,演技不错啊”

赵队长:“先把他带回警局”

钟魁推了他一把,“老实点,别想着逃,否则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门外一名干警过来,将他押送到警局地下室一间囚室。

到了囚室,又有一名警服过来给他上了沉重的脚镣。屋子里黑黑的,大白天点着一盏昏暗的灯,给人一种阴深恐怖的感觉,印象中这种脚镣是给死囚戴的。

王胡暗暗一运劲,没能把手铐挣开,心口反而气血不宁。

负责审理的是钟馗,两人隔着一道坚固的铁栏。

钟馗在一张椅子上坐下,身后站着两名手拿电棍的协警。

“放了我,你们想干什么?”

“你们不去抓黑帮分子,不去抓残害百姓的黑恶头子,把我关起来干什么?我是受害者,我现在伤都还没好”

钟馗沉声道:“老实点,别跟我说那些废话。你在哪里学的武功?”

“我没学过”

“没学过?你当我们白痴啊”

“早上八点二十七分,你在东区汽车站洗手间,将一名光头打的面目全非,之后又在面包车上将酒店工作人员阮晋勇、沙大逵打伤。还有你私闯璇玑私人会所,打伤四名保安,砸坏私人房屋”

王胡没坑声。

钟馗:“你冒充病人,假装受伤,在学校组织非法团伙……”

“行了”,王胡愤怒的拍打着铁栏。

“你的意思只能让他们打我,我只能乖乖的受死。青龙会横行霸道你们不管,我正当防卫为民除害,你倒管起我来了”

钟馗面色铁青,“别跟我讲这些大道理,你才多大?小屁孩!现在是要你交代自己的罪行”

“说,你的凶器藏在哪里?”

“什么凶器?”

“还装蒜,你打人的锤子在哪里?”

王胡哪里说得出来。

“不想说是吧,到了这地方还敢跟我犟?”

钟馗手一挥,身后的协警立刻冲了上来,两根电警棍一左一右打在王胡手臂上。

“啊……”电光四射,王胡连声惨呼。

这些人没有正式编制,打起人来不计后果,真要出了事,大不了是个临时工开除了事。

王胡被电得全身颤抖,痛苦莫名。

他本想去找青龙会报了仇,再拿回白盒子,没想到却身陷囹圄。

第一人民医院。

张跃进躺在特护病房,‘北辰八虎’七个伤者一人一间。张麻子左腿骨折,手臂青肿。陈老五断了二根腿骨,孙老六断了三根肋骨,收废品的老陆左手臂骨折,卖肉的猪肉荣情况稍稍好一点,但也全身青肿。保安老秋被打的内出血,躺在床上起不来。

张跃进双腿骨折,左手臂缝了十八针,头上缠满了绷带。儿子张宽守候在他旁边,一直在垂泪;四眼也埋头守在一旁。

他迷迷糊糊醒过来,窗外细雨停了,天色灰蒙蒙的,分不清是上午还是下午。

“爸……”儿子握着他的手,泣不成声。

突然的遭遇,他不敢通知老妈,就怕老妈受不起这种打击。

跃进脑子还有点迷迷糊糊,问儿子:“你妈呢?”

四眼道:“跃哥,你安心养伤,一切有我”

跃进转过头这才看到他,“四眼,你也受伤了?”

“不打紧,就是背上挨了几脚,贴几幅膏药就没事了”

“张麻子没事吧?其他兄弟怎么啦?”

“跃哥,别担心,都是手脚外伤”

张跃进稍稍放下心来。

张宽:“爸,都是我不好,是我闯的祸连累了你们”

跃进:“这事不怪你,吴四宝这个人渣,爸以前责骂过他,他是存心报复”

“对了,你那个朋友呢?爸以前反对你乱交朋友,没想到你交了一个好朋友。他是个绝世高手,要不是他……咱这些老骨头就等着收尸了”

张跃进激动起来。

“爸,他叫王胡,是我同学,现被警察带走了”

张跃进这才回忆起来,“没搞错吧,警察怎么把他抓起来了?”

四眼:“跃哥,这事很复杂,青龙会幕后的势力与上面有勾结”

跃进怔了怔,手握紧了床单,神色黯淡下来。“明白了,这帮狗娘养的,又和谐了”

“我那把军刀在那?”

“被警察收走了,不用担心我会想办法拿回来”

张宽妈叫翠花,早上儿子离家出走,老公闷声不响一个人出去了。

开始还以为去追儿子去了,左等右等不见跃进回来,看看到了下午天都快黑了,不见人回来。直到接了张麻子老婆的电话才明白过来。

她匆匆忙忙赶到骨科医院,眼前的景象让她惊呆了。

老伴泪流满面,一顿数落张跃进。

“都这么大年纪了,还不安稳。厂子垮了这么多年,你怎么还跟以前一样?”

护士在一旁劝着家属别激动。翠花数落了老公,又开始责骂儿子。

张跃进只是闷头抽烟,一言不发。

天黑了,王胡从囚室醒过来。被电棍伺候一下午都没喝过水,他蜷缩在墙角落口干欲裂,浑身疼痛难忍。

不管怎么打门都没人回应。

让他感到害怕的是,之前从白盒子获得的超级异能渐渐衰弱,最后竟然消失了。

现在他最牵挂的是那个白盒子,这东西他放在车站寄存处,付了五块钱的小票还在身上。

得赶快想办法取出来,时间一长万一店家弄丢了。

身上的钱和手机都被钟馗扣着,与外界失去了联络。囚室里只有一盏昏暗的灯,门外没有一点声音。

“放我出去……”

王胡欲哭无泪,呆在里面搞不清天光黑夜。

喊了好几分钟,铁栏外面的小门开了,一个协警睡眼惺忪地走了进来。

“叫什么叫,现在是半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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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喝水”

“你不是挺能耐吗?现在想喝水了?老实呆着,天亮再说吧”

‘啪’的一声关了门协警走了。

王胡恨不得踢开铁栅扇他两耳光,虎落平阳被犬欺,龙游浅滩被虾戏;唯有出了囚室拿到白盒子,才能重振雄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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