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里传出来的声音, 像是某种魔咒, 一直缠|绕在林寒心头, 过去种种回忆, 如排山倒海一般朝她袭来。
握在手心的手机,像是滚烫无比。

她把手机丢在一旁, 躺在床上拿被子蒙住头,想要把脑海里的声音赶出去。

可蒙住头也没有用,隐隐约约中,她听到空气里似传来敲门声。

“咚,咚,咚……”一声一声,像是敲打在她的灵魂里。

最终, 她还是忍不住从床上爬了起来。

她自己在外面租的房子并不大, 从房间出来没走几步便到了。

门一开,鼻尖立即充斥着一股浓烈的酒味, 还未等她反应过来, 整个人就已经被一股强大的力道给抵在墙边。

出来时,她只开了走道灯。

并不太清明的光线下, 她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轮廓。

空气里虽弥漫着酒味,但面前的人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遥远的熟悉感, 让她浑身上下的细胞似都在跳动。

林寒下意识就想要推开他,不知是不是白天跳舞比赛所耗费的精力太多, 伸手去推薄晏时, 只觉手上整个力道软趴趴的。

她低低道, “咱们之间还有什么好说的,你放开我。”

薄晏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不知是不是醉酒的原因,那双平日看上去深沉的眼睛,此时却像是蒙了一层雾气,迷离起来。

“我知道你对我还有感情,对不对?”

两人离得很近,薄晏说话时呼出的热气扑在林寒面颊上,虽酒味更浓,她却并不觉得讨厌。

相反的,她心里却涌出丝丝异样,刚才那一推,好像把她身上所有的力气都用光了,整个人只能靠着墙壁支撑。

“薄晏,你醉了,我叫人来接你回去。”

“醉了?是啊,只有醉了,我才敢来找你。以前是我顾虑太多,但我现在什么都不管了,只要能够和你在一起,我什么都可以不要。”薄晏说着,低头就朝林寒唇上贴来。

他的吻,很炽热,就像一团火,想要把林寒给融化一般。

心里虽抗拒,可身体却反抗不了。

终于等薄晏从她唇上离开后,林寒压下心头种种不受控制的情绪,自嘲道,“什么都可以不要?这种话,你不过也只敢醉酒的时候说说罢了,又有什么意义?”

薄晏身子微怔,可随即,他忽然发狂的一般再次朝林寒吻来,而这次不仅仅是吻,他的手从她的衣底伸进。

和他的吻一下,那手掌每到一处,就像是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林寒有点恼了,“薄晏,你到底想干什么,我林寒在你眼里就是这样的下贱的吗?你想怎样就怎样?”

“我知道你心里还是喜欢我的,我知道。”他仿若没有听到林寒的话,喃喃自语了两句后,直接拉掉了林寒身上的外套。

她身上还穿着跳舞时的衣服,外套敞开着,很容易就脱下。

里面的T恤是紧身款,很短,未能遮住整个腰身。

“嘶”的一声响,空气里传来布料破碎的声音,同时林寒感觉到肌肤上一股凉意袭来,但某个地方,却又仿若在炭火上烤,整个人就像是处于冰与火的两种极端中。

心里的防线似乎在一点点的被吞噬,身上所有的细胞都仿若不受控制一般在咆哮,大脑也再无法理智的思考。

“我爱你,林寒,我真的很爱很爱你……”就像是复读机一般,耳边不断重复响起那一声如梦如幻的低吟。

忽的,某个东西陡然在林寒脑子里炸开,她一下子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猛地推开了薄晏,捡起地上的外套披在身上就拉开大门跑了出去。

她需要冷静,需要透气,再和他待在一起,她觉得自己真的要疯了。

孤魂野鬼一般的走了一会,寒意入骨后,她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何时已经快走到小区外面。

下意识的摸了摸荷包,身上只有手机,钥匙和钱都没拿。

回想起刚才的一幕,她觉得讽刺又好笑,她竟然差点就心软了,她怎么能心软呢。

她必须要和他断个干净,彻彻底底的干净,不然那七年的痛苦,岂不是白白体会了,难道,她还想要下一个七年,甚至下下一个七年吗?

破了的衣服,并不是补好能穿就可以,她得换一件新的衣服。

……

沈斯泽接到林寒打来的电话时很意外,已经比较晚了。

“长夜漫漫,林小姐可是睡不着想沈某了?”

“我现在在我家小区门口,沈总要是感兴趣的话可以过来接我。”

沈斯泽听到这话不由挑眉,随即他笑了,“能为林小姐效力,沈某不胜荣幸。”

沈斯泽在来到林寒所住的小区门口时,离林寒和他挂断电话不过十分钟。

夜虽深,但街道依旧繁华,宽阔马路对面,五颜六色的霓虹灯不断闪烁。

可在冷风中的某个人影,缺显得格外落寞。

沈斯泽车速减慢,车身缓缓停在林寒面前,当看到她身上的情形时,眼眸稍凝。

垂下来的发丝不知是因为风的原因,很有些凌乱,外套里面的T恤皱皱的,细看之下,好像还破了。

林寒把外套拢了拢,在沈斯泽的车过来时,也没说话,直接拉开副驾驶车门上车。

沈斯泽没有马上开车,视线停留在她身上良久,面上和以往一样,让人看不清喜乐,只是那双眼睛似比往常更深邃了些。

“林小姐看起来状态不太好,需不需要沈某替你安排点乐子。”语气一如既往的玩味。

林寒此时完全没有心情和他贫,被头发遮住大半边的脸十分苍白,可是嘴唇却又有些发青。

她轻咬嘴唇,“去你家。”

沈斯泽勾着嘴角,“你玩真的?”

“不去算了。”林寒说着就要拉开车门下车。

车门锁上,车身启动。

这一路上,两人之间像是在保持某种默契一般,都没有人再言语。

只是一到家,沈斯泽毫不犹豫的拦腰抱起林寒,大步走向卧室丢在床上倾身压下,在她耳畔低语,“林大小姐,这可是你自己主动送上门的。”

林寒掀开眼皮,麻木的看着面前那张英俊逼人的面孔。

以前她觉得像他这样的男人太危险,但现在她却觉得,正是因为这份危险,她才能永远保持警觉,不会付出真心。

大家都不会当真,挺好的。

……

林寒醒来的时候是凌晨,昨晚她就一直没有怎么睡。

也不知道后不后悔,反正只有这样,她才能断了对薄晏的那份心思。

想去洗个澡,刚拉开被子,腰肢就被人搂着往一个宽阔结实的怀抱里带去。

“这么早就醒了?”沈斯泽的手并不怎么老实,说话时一直没忘记占便宜。

不得不说,沈斯泽技术很高,手法张弛有度,力道时轻时重的恰到好处。

林寒压下心头的异样,没什么语气的说道,“松开,我去洗澡。”

她话音刚落,沈斯泽手中力道加重,把她整个人翻了过来压|在身下,两人的肌肤紧紧贴在一起。

林寒感受着他身体的变化,皱眉,“都早上了,你就不能收敛一点。”

“你难道不知道男人越是早上,越容易激动吗?不过不要紧,你以后还有机会慢慢体验。”他倒是没有马上进入主题,而是很有耐心的在她身上点着火,“不知道林小姐觉得现在我们是什么关系?”

“除了床|伴,沈总觉得还能是什么关系?”

“床|伴?”沈斯泽忽然发力,“更准确的说,应该是负十八厘米的关系。”

林寒:“……”

……

中午,林寒穿戴整齐的坐在餐桌上,吃着她用手机点来的外卖。

沈斯泽坐在她对面,就这么看着她吃。

林寒也不理会他,自顾自地的低头吃着。

一边吃,一边暗骂,这家伙,真是个禽|兽。

“林小姐不愧是学跳舞的,身体柔韧性就是好。”

林寒岂能听不出他话里那更深沉的意思,对于沈斯泽这种厚脸皮的人,林寒也有经验了,要想不被他牵着鼻子走,就要比他更厚脸皮。

“沈总也不愧是久经花场的老手,昨晚的服务我很满意。”

沈斯泽眼神微眯,“哦?既然满意,不知林小姐有没有考虑以后长期合作。”

林寒眼皮都没抬,咽下口里的饭,淡淡道,“这个以后有需要再说吧。”

看到林寒说话时那很无所谓的语气,沈斯泽眼底流露出些许危险的气息。

呵,真把他当成牛郎,想睡就睡,不想睡就拍拍屁|股走人了?

“关于昨天晚上的事情,林小姐是不是得对沈某负责。”

听到负责这两个字眼,林寒刚放进嘴里的饭差点喷出来,沈斯泽竟然找她负责?也好意思?

林寒好气又好笑,“沈总的负责什么意思?难不成沈总还觉得自己昨晚上吃亏了不成?”

沈斯泽反问,“为什么就不能是我吃亏?”

林寒被他这句毫不要脸的话给噎了一下,吃亏还乐此不疲?

她无语的摇了摇头,实在是懒得和他争辩,跟他这种脸皮厚的人胡搅蛮缠,显然没有胜算。

“昨天晚上可是林小姐你先主动的,正因此,沈某遭受了身体和心里上的双重折磨,林小姐是否要为此,给沈某一个交代。”

林寒实在是服了他,妥协道,“好,我不和你争,那沈总您的意思是想怎样?是想要我家里的生意呢,还是商业机密。”

“和林大小姐你比起来,那些又算得了什么。”

林寒搁下手里的筷子,笑着看向沈斯泽,“沈总是要我?”

“怎么,林小姐对自己就这么没信心?”

林寒:“要我什么?保持和沈总的床|伴关系?”

沈斯泽眼眸微收,缓缓吐出三个字,“女朋友。”

林寒再次笑了,“女朋友?我是有多想不开,喜欢头上顶着一片呼伦贝尔大草原。”

林寒此话一出,沈斯泽整个脸立即寒了下来。

她也算是难得,能惹沈斯泽这种喜怒不形于色的人生气。

“既然我在林小姐眼里那么不堪,昨晚,林小姐又为什么主动来找我,嗯?”

“沈总难道没有听过一句话,叫病急乱投医。”

沈斯泽:“病急乱投医?呵,林小姐这个解释,倒也新奇。可惜,我沈斯泽越是被人拒绝,我就偏要和对方唱反调。既然林小姐先主动招惹,那沈某自然要礼尚往来,不能辜负了林小姐这番心意。”

听了沈斯泽这番话,此时的林寒才真是觉得后悔,感觉自己好像是羊入了虎口。

要不是听闻这个沈斯泽,换女人就像换衣服,她才不来找他。她不过是想用沈斯泽来忘记薄晏而已,可没想他竟会赖着自己。

可能,是因为自己刚才拒绝了他,所以让他感觉没面子,想必过段时间就好了。

思及此,林寒再次朝沈斯泽露出一个标准的微笑,“沈总您都这样说了,我还有什么好说的呢。不过……沈总您可想清楚了,我可不是你在外面的那些女人,若是我爸知道我们的关系,沈总再想风|流,可就要思量思量后果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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