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飞点点头,起身离开了病房,走到隔间里关上门,段飞看着白色的墙壁,心情有些沉重。范汉唐无疑是要把范思琪的下半生托付给他的意思,包括范思琪也有了复合的意思。
但是,我自己该怎么办呢?段飞看着白色的墙壁,缓缓闭上眼睛,心头像是压上了一座万钧重的大山,柳岩烟是不能放弃的,冯悦也是不能放弃的,那思琪呢?思琪就是能够放弃的吗?

鬼知道这几年失去思琪的日子他是怎么过的,如果不是那天偶然看到思琪的话,恐怕他这辈子都是浑浑噩噩的过下去,做他的兄弟段,来年找个太妹结个婚生个孩子给父母,一辈子稀里糊涂的过去……

曾经在高中时那些美丽的,让他永远也忘不了的情景、瞬间,在段飞脑海里浮现。

曾经范思琪不声不响的离开,他独自一人跪在黑暗中疼的撕心裂肺的模样浮现在脑海里。

这是一个曾给了他任何人都给不了他的温暖的女人,也是一个曾经给过他任何人都给不了他的痛苦的女人。但是现在她回来了,那种痛苦恐怕不会再出现了,那种温暖也有希望重现。但是,无形中段飞自己却变了。

体验过失去的痛,才知道那有多痛。这种痛苦,段飞不想在她们三个任何一个女孩身上出现,那是撕心裂肺的,令人窒息的痛。

“如果,这是在古代就好了,老子他妈就是个传统的男人,除了一个正房,还想再纳两个小妾。”段飞自嘲般的撇撇嘴笑了一声,却突然发现一个黑影不知何时出现在自己身边。

“冯悦?”段飞转头一愣,站在身边的可不就是冯悦吗?段飞这才想起来自己是派冯悦来保护范思琪的。不愧是国际顶尖的杀手,上次开董事会自己都没注意到。

冯悦朝病房里看了一眼,娇笑一声道:“怎么了?难道那个老头拒绝你跟你那小情人的事儿了?要我看,你干脆跟她生米先煮成熟饭先好了,到时候看那老头怎么说。”

“恐怕他会找杀手阉了我。”段飞翘嘴一笑,看到冯悦出现在眼前,心情莫名的好转了许多。

“那就更不用怕了,有我贴身保护你,上厕所我都跟着你,哦,在床上也行哦……但是就怕你不敢啊,老板?”冯悦粉润的小嘴一张一合,本身就靠近段飞,哈气如兰,嗅的段飞心头猛跳两下,之前沉重的心情瞬间消失不见。

“段飞,我爸爸叫你进去说话。”范思琪忽然打开门心不在焉的说了一句,抬头看见冯悦朝冯悦微微一笑。

段飞避开范思琪直视的目光,这感觉就像有妇之夫出轨了一样,段飞抬脚走到门前刚推开门,手掌忽然被范思琪抓住,段飞脚步一顿,偏头看向范思琪,轻轻扬了一下嘴角。

范思琪的呼吸有些急促,转头看向段飞,却见段飞轻松写意的微笑,顿时整个人一怔,手指一松,段飞便推门走进了病房中。

那种弧度的微笑,就像当年高中,段飞把她挡在背后,挨揍后爬起来,朝她露出的那抹微笑,仿佛只要有她在,被打死都没关系。她何尝不是呢?只要有他在,怎样的危险都不会害怕。但是以后还能看到那种微笑吗?

范思琪抬手摸摸胸口,心里那种空落落的感觉,实在太难受。

“范经理,听说你是段飞的初恋女友?”冯悦的声音忽然在范思琪耳边响起,范思琪转头看向冯悦,点点头。

“怎么了?”范思琪疑惑的问道。

冯悦扯扯嘴角:“没什么,我得向你宣告,你又多了一位情敌哦。”

“情敌?”范思琪皱皱眉,连忙问道,“是谁?”

“呵呵,看你紧张的。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冯悦往墙上一靠,不知道从那里摸出来一根棒棒糖,撕开往嘴里一塞,笑问道,“范经理,你说,段飞是会喜欢高冷的几乎不讲人情味的女总裁,还是温柔可人,体贴入微,能陪他出生入死的美女下属呢?”

范思琪一怔,不知所措的眨眨眼睛,确实如冯悦所说,一般人肯定会选择冯悦的,除非是心理变态自个找虐,才会选择高冷到不近人情的女总裁,就算是初恋。

但是等范思琪回过神来,等她的只是“砰”的一声,房门被关上,冯悦离开隔间。范思琪靠在墙上,捂着心口,陷入了沉思。

而段飞这边,范汉唐则是交代了他一些对范思琪如何如何之类的事情,就像是老丈人跟女婿叙话一般。段飞只能连声应和。

“半小时了。”王医生准时提醒道。

段飞无奈的吐了口浊气,这王医生就像个人体生物钟,太特么准时了。

范汉唐这次只好目送段飞走出了病房。

段飞推开隔间的房门,正好看到隔间里已经脱下防护服的范思琪,此时范思琪正靠在墙上发呆,段飞一关上房门,“砰”的一小声,顿时将范思琪惊醒了过来。

“段飞,哦,你们说完了?”范思琪惊慌失措的问道,完全没了曾经那种高高在上的上司的样子。

段飞一边脱下身上的防护服一边说道:“嗯,主要就是交代我一些公司的事情,然后,还有飞凡公司,范伯伯说不打算将飞凡公司并入集团了,要将飞凡公司发展成兄弟公司,这样。”

话说完,段飞的衣服也脱了干净,叠起来放到一边,段飞看向范思琪,张张嘴,没出声,接着捏捏拳头:“范经理……”

“现在不是在公司,你可以叫其他称呼的。”范思琪急忙纠正,仿佛只要这样说就能抓住一些消失掉的东西的尾巴似的。

范思琪不由想起办公室里让段飞叫范经理的情景来,其实听到段飞叫的这么亲近,自己心里不也是很开心的吗?那么高冷,倒是把关系疏远了。

段飞抬起头微微一笑:“思琪,范伯伯还说了你的事,我们出去说吧,这里消毒药水的味道太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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