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竹青再起来的时候,想想也挺惭愧的,今天还过节的日子,还要来客人呢,早上原本就起来晚,午时又如此……
明眼一点的丫鬟婆子估计都能猜到。

正穿戴着胡思乱想,最小的丫鬟白雪进来了,站在门口躬身道:“五奶奶,二奶奶那边询问,您是就在这边,还是过她那边去?”

温竹青道:“过去好了。”一顿想起来了,忙道:“叫婆子去前院说一声,如果庞二爷来了,叫门房别放进来,领到西跨院那边的角门那里等着,马上回禀我。”

白雪答应着,忙就出去传话到前院门房。

齐瞻已经先出去了,府里办筵席,基本上都是前院的客人来的更早一点。之前只是商贾,如今又多了许多的侯爵官府中人,礼数上也不好有差池。

虽然耽误了时间,不过花灯宴原本也是定在晚上的,所以这会儿倒是不晚。

温竹青换好了衣裳,出来听丫鬟说,少爷们起来了就闹着要去最热闹的地方玩,恬姑她们便带着先去了二爷那边的房院。

温竹青便跟着过来,齐麓这边房院更大,且有个很大的花园子,因此花灯宴主要在他这边。  还没有走到,白雪从后面跑着追上来了,禀道:“五奶奶,那位庞二爷已经来了,是和另一个人一块儿来的,门房照您的吩咐,只放进来了另一个人,把庞二爷请到了

侧门那边。”

温竹青一听就对立秋道:“你先去二奶奶那边,只说我有点事晚点过去。”说着转身往西跨院角门这边而来。

几个丫鬟这才弄明白,五奶奶这是要亲自去见那位庞二爷,立秋答应着去给崔氏回禀,而立冬就急忙的对远处的莫妈妈摆手,示意莫妈妈找几个人跟上来。

立秋立冬这几个丫鬟今天才算是正式到县主身边服侍,又正好碰到了这样的节日,自然是希望把所有的事情都办的漂漂亮亮的,不要出什么岔子。  其实她们几个的年纪在府里丫鬟中来说,已经算是比较大的了,加之又是宫里出来的,规矩礼数如何办事等等的一样都不差。只不过宫里更加严格,宫女们也是一步

步的往上走,所以主子们身边的,一开始都是谷雨她们那几个年纪更大的。

从这一点,温竹青也觉着立秋立冬这几个没什么问题。

温竹青来到了角门这边,就见庞玉燕果然穿着男装,在门口踱步,两个守门的婆子斜睨着她。

庞玉燕穿着一件灰色暗纹长袍,看起来倒是低调的很,很小心的没有露出服孝的迹象,避免被人拒之门外。

看见温竹青过来,庞玉燕脸上已经露出了恍然。

温竹青当然知道庞玉燕不笨,门房没允许她从府门进来,带到了这边等着,料定她就已经猜到了是自己要找她,估计怎么应对自己她都想好了。  即便是没有这些,从她跟齐瞻说了那些话被拒,然后又‘打起精神’恢复到一切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依然厚着脸皮来齐家,打着做生意的名义真正的做她心里盘算的事

情的时候,估计也就已经做好了应对桃花县主的准备。

温竹青走到了跟前,沉着脸看着庞玉燕。

庞玉燕马上跪下伏地磕头:“草民拜见桃花县主。”

温竹青并没有叫她起来,冷冷的道:“庞玉燕,你是觉着本宫好欺负还是怎么着?”

庞玉燕没抬头,声音中带着惊吓:“草民不敢!草民怎么敢有那么大的胆子,县主误会草民了。”  “误会你了?你跑到驸马面前,说你情愿给他为妾甚至为外室,不要名分的跟着他你都愿意,这是本宫误会你了?驸马拒绝了你,你不是羞愧难当,从此不再出现在本

宫和驸马面前,反倒这么快就没事人一样的照样登门拜访,也是本宫误会了你?”  对于脸皮这么厚的人,温竹青也不会给她留什么面子了,冷着脸盯着地上跪着的庞玉燕,道:“本宫一再的给你机会,给你脸面,不想把事情做的太绝,想不到你竟然

利用此点,一再的得寸进尺?”

这番话说完,能看得出来,跪在地上的庞玉燕撑住身体的胳膊都在发抖。  任凭如何,做出来的到底没有当面说出来更令人尴尬而难堪。而庞玉燕仗的估计也是这一点,凭她脸皮厚,加上用生意人谈生意当借口,就想要装成什么事都没有发

生过,但也扛不住温竹青当面的将她所作所为全都揭露了。  “庞玉燕,驸马是什么样的人品暂且不说,你如此一而再再而三的在他面前做出投怀送抱举动,分明是没有把本宫放在眼里。本宫的丈夫,你明目张胆的崇拜,无耻的

勾引,丝毫不惧怕本宫,欺负到本宫的头上,真以为本宫就是软柿子,任由你踩?”

温竹青声音冷冷的,反倒没有什么厉声的呵斥,只叫人感觉冷到了骨子里而已。  庞玉燕的声音微微的颤抖:“县主容禀……草民上一次是喝多了,一时感概,才会胡言乱语……草民并没有故意勾引驸马的意思,只是碰巧遇见的人是驸马而已。草民

便是有十个胆子,也不敢欺负县主,只求县主能饶过草民酒后失德,草民确确实实是喝多了酒,自己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草民即便是傻瓜没脑子,也实在不敢鸡蛋碰石头的跟县主过不去。如今草民对县主只有满心的敬仰和奉承,绝无半点敢违逆您的意思,更不敢有什么欺负的想法,草

民实在是不敢,也没那个胆子做这样的事情。”

果然是早想好了说辞的。  庞玉燕全身伏地,看起来倒是真真的战战兢兢,似乎受惊不小:“县主您是皇后娘娘的义女,高高在云端上的人,草民便如这地上的泥巴一样,才是任由人踩踏的。草

民怎么敢对县主的丈夫有非分之想?”  说的也是口灿莲花,头头是道,虽然看起来浑身发抖,但条理清晰,还知道倒打一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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