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瞻虽然将别人骂了一顿,但还是有些生气。
这些天依然是在商会继续忙自己的生意,过了一天,一个衙差来请。  于是跟着衙差来到了衙门,汤大人在后堂见他,道:“齐五爷,仵作已经初步验尸,确实是落胎药引致的小产,大出血而死。且发现死者脖子有很深的掐痕,似乎是临死前被人掐住脖子灌了什么东西。

因此,要请五奶奶过来,将那天的详情说一下了。”

齐瞻一听忙道:“好。我去接好了。”

汤大人点头。  齐瞻就回府接温竹青,因为他这几天起的早,所以其实现在时辰还早,温竹青才起床而已,正懒洋洋的收拾装扮,就听见齐瞻回来了,听他说的,惊讶至极,赶紧加快收拾,道:“我那天怎么没发现脖

子上的掐痕?”

不等齐瞻说又忙道:“对对,人刚死的时候皮肤下面的淤血不会特别明显,那天那么乱,我可能没注意到,但死了一段时间之后,加上冰块冷冻的作用,皮肤下面的淤血会比较明显起来。”

齐瞻点头道:“应该就是这个缘故。既然现在官府要那天详细的情况,那就是说,怀疑确系谋杀是定了,案子也会查下去。”

温竹青换了出门的衣裳,吩咐丫鬟奶娘在家看好了孩子。便跟着齐瞻出门,来到了知府衙门。

后堂这边已经准备好了,温竹青在隔壁的一间屋中,中间隔着一道门,这边是汤大人并一个记录的文书。

这是证人证词。

汤大人询问那天她到了温家之后具体的情况,温竹青便详细的讲了一遍。

讲完了,汤大人问她:“为何擅自将那碗红糖阿胶大枣羹带走?”  温竹青道:“因为之前徐丽华得病,忌讳吃这些补血的东西,我曾经千叮万嘱,不能吃,并且还写了下来,能想起来的不能吃的东西,其中红糖、阿胶、枣这三样就在其中。徐丽华在我这里看病,最早我要求她一个月回来复诊一次,头两次基本上都是按照这个时间回来复诊的,且每一次都有所好转,第二次复诊,面色、精神都好多了。我诊脉检查,病情也控制住了,没有往严重方面发展。那么就说明,徐丽华自己是很注意的,也严格按照我的要求来做,所以病情才控制的好。既然如此,为什么桌上会有这样的一碗羹汤?这让我怀疑,只是当时并未想到这可能是证据,因此带回去检查,为的是温家人

询问我这个主治大夫的时候,有话回答。”

汤大人便又问:“温大夫写的方子,还有不能吃的东西,那方子都在何处?”

“徐丽华拿着,或者还在温家,或者在徐丽华的母亲田氏手中。”温竹青道。

“另外,强奸的问题,此事你也听徐丽华的母亲田氏亲口说过?除了口述之外,可有证据?”

“有,小产流掉的东西就是证据,这也在田氏那边,因为当时还没有感觉出徐氏是被谋害,所以这些东西自然是交给她母亲处理。”

汤大人点头,还要继续询问一些问题,这个时候,突然就听见外面传来了一阵敲鼓的声音。  齐瞻在外面,就看见汤大人和那记录的文书都是浑身一紧,汤大人已经站了起来,对他道:“有人击鸣冤鼓,本官要尽快上堂的,齐五爷和齐五奶奶,你们先请回去吧,今天问的这些已经差不多了,再

有想起什么,到时候便请温大夫再走一趟。”

齐瞻便站起来道:“应该的,无妨。”

汤大人就道:“失礼了。”他直接去了大堂上。

朝廷规定的,衙门口是要摆一个鸣冤鼓的,百姓们有冤屈就可以击鼓鸣冤,请官府查案。而且规定了,只要鸣冤鼓响起,无论知府衙门还是县衙,堂尊都要马上放下手里的任何事情,升堂接了案子。

汤大人出去了,齐瞻这才去将隔间门打开,温竹青过来了,道:“是有人击鼓鸣冤?”

齐瞻点头:“是啊,赶紧就去了。”  温竹青想了想道:“我刚刚有件事没有来得及说。田氏说过,徐氏因为病情已经跟温朝旭分房睡了,应该让汤大人将温朝旭和徐氏房里的贴身丫鬟们找来几个询问,看看是不是如此,如果是如此,那就

证明徐氏是被别的男人强奸,以致怀孕。”

齐瞻道:“不用着急,如果要查这案子,拘提徐氏身边的丫鬟来询问口供是必然的,汤大人也是多年查案的人了,这一点应该能想得到。”

温竹青想想也是,即便想不到,也有机会提醒汤大人。

和齐瞻一起出来了,刚走到后衙的院里,袁伟急匆匆的从外面进来,看见他们便过来了:“齐五爷,温大夫。”他打招呼,忙问道:“两位是因为温家的案子吗?”

齐瞻点头道:“正是。袁大人也听说了?”  袁伟点头:“听说了。所以特别来提醒两位一句。徐家那边都是老学究,面子看得比性命重要,这种事情在他们眼里就是丑事,你们给捅开了,他们未必高兴,说不定背地里要报复两位。别的倒不怕,

只徐家有一位举人,现年已经五十八岁了,必定是不会出仕了,但有举人的头衔,也是比较难办的,这个请两位多加留心。”

齐瞻就道:“多谢多谢。其实徐家已经找过我了,也说过有个举人……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这么大岁数了还没有出仕?难道只想考功名,不想当官?”

袁伟一听冷笑:“怎么可能!五爷真不要将这些读书人看的有多么的清高。十年寒窗为的就是考取功名,考取功名为的就是出仕为官,为官是为了什么,也就只有他们自己清楚了。”

说着道:“徐家这位没出仕,是因为考上的时候,已经五十七岁了,这么大岁数,朝廷也不好安排他。”

齐瞻还愣了愣,顿时失笑了:“去年才考上的?”

袁伟点头:“对呀,考了大半辈子。”  齐瞻想了想,点头道:“好,知道了。多谢袁大人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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