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屋的时候,齐瞻已经换上了满脸的笑容。
屋里除了七皇子和常书文,果然还有另外两个年轻的公子,看起来都是二十来岁的年纪。

见他进来大家起来拱手,齐瞻连声说着‘恕罪恕罪’。

常书文介绍,一位叫方政,一个叫宁哲。

并没有说两人是什么身份,只说来咸阳是为了做生意。

齐瞻听懂了,来咸阳城做生意,在别的地方未必就是做生意的人,看样子七皇子也是吸取了教训,之前冒充宁国公府的人,后来要承认真实身份,脸皮倒也没厚到真的无所谓,到底有些尴尬。

所以这一次这两人没冒充谁,只是介绍身份稍微含糊了一些。

那个叫宁哲的,应该差不多正经才是宁国公府的公子了,那位姓方的,倒不知道是哪位,只能找人查问一下,看看京城的侯门勋贵中,有姓方的没有。

齐瞻心里头都无奈,就这样莫名其妙的,齐家已经被牵扯到了京城这些侯门勋贵中去了?成了他们的摇钱树,不得不给他们供着吃喝?

而且还是毫无好处?

当然不行!

齐家又不是歪门邪道的出身,做的都是正经生意,赚的也是干净的钱,怎么就平白被人掐着,供着这些不知道哪儿来的祖宗?

果然,坐下才喝了两口茶,七皇子已经笑着道:“齐五爷可是不够意思了啊,弄得个游玩的地方,怎么也不说一声?”

齐瞻听了心一沉,这家伙果然盯着自己呢。

笑着道:“七皇子说的可是木峰湿地?”

“对呀,正是那里,”七皇子说着笑道:“除非齐五爷还有其他的营生?”

齐瞻哈哈哈的笑了起来道:“我的营生多了,卖茶卖药、丝绸、瓷器、香料,七皇子全都感兴趣?”  七皇子碰了个软钉子,也哈哈哈的笑了起来,又道:“不过,我是真佩服齐五爷的头脑啊,你是怎么就能想到将那个湿地修葺一下,弄个园子让大家游玩?不过好像没什么人知道?开张的那天应该跟我

们说声,我们也去捧个场多好?”  齐瞻笑着摇头:“还没有正式开张呢,只是修葺好了,知道的愿意去的,便请去看看,也正好寻些意见,游玩的人想要什么不想要什么,按照他们的意思最后修修,这才正经开张。不过即便开张也不会

像酒楼一样了,那地方是玩的地方,和酒楼经营的方式不同。”

七皇子便笑着看向了那两个公子,笑道:“怎么样?我说齐五爷做生意是把好手吧?说起来都是头头是道。”

那个叫方政的笑着道:“齐五爷,我们就是正经游玩的人,别的不敢说,玩的地方找我们去寻意见,那才是找对了人。”

齐瞻心里头已经明白了,这些人是盯上了自己的湿地公园,笑着道:“那自然是好啊,有时间就请各位去看看。”

七皇子便笑着道:“去看看也不能白看,我这两位兄弟也在找合适的生意做呢,咸阳这边不熟,还是想跟人合伙。”说着看着齐瞻笑:“齐五爷,有没有兴趣啊?”

齐瞻哈哈的笑了起来:“两位爷能看上我的那点小生意,那是我的运气啊,好,当然好。”说着已经道:“木峰湿地,两位去看看,若是觉着有钱途便投点。”

果然,方政已经是眼睛一亮的笑道:“真的?齐五爷舍得?听说那园子都已经修葺好了啊?我们插一脚齐五爷不会心里不舒服吧?”  “怎么会不舒服?生意大家一起做,钱一起赚,互相帮忙,取长补短,这才是生财之道。”齐瞻说着已经笑道:“当然,两位入了股,自然就多费点心,正好我琢磨着谷雨和春分两个节气,官府不是要办

祭祀和求雨祀?还有寒食节的踏春祭扫,端午节的赛龙舟活动,若是都能在咱们湿地园子办,那么那个园子的名声自然就打出去了,这几个节气一过,估摸着就都知道那里了,生意也会红火起来。”

说着看着两人笑道:“如何?”

方政和宁哲互相看了看,已经笑了起来。

七皇子更加笑的跺脚,对两人笑道:“怎么样?我说吧?我这位大表舅子真真是脑筋转的飞快!转眼这就把你们都用上了。”

之前一直说话的方政反倒不说话了,而那位宁哲笑了,点头道:“既然搀和了齐五爷的生意,做点贡献也是应该的。生意好了,大家都多赚些,齐五爷说得对,这才是生财之道。”

众人便是哈哈的一阵笑。

聊了大半个时辰,药膳酒楼的那桌酒菜端来了,摆了满满的一桌子。

酒楼的菜品很多都是温竹青和齐瞻定的。因为其他的人到底都是乡下人,懂的也就是乡下的饭菜,自然不适合酒楼,而温竹青又懂医理,结合医学配出来的菜单,当然更加的科学。

齐瞻又总惦记着她以前在桃花村的时候做的那些饭菜,一样一样的定下。

所以这桌菜里头,好些都是齐瞻爱吃的。  聊生意的时候,常书文就一直没说话,在旁边笑着听,等酒菜上来了,这才先端起酒杯笑着道:“今天大家能坐在这一桌上吃酒,也是缘分,说起来我们这些人也不是经常这样……能交到像齐二爷,齐

五爷这样的朋友,今天就一醉方休!”

大家端起杯子一饮而尽。

齐瞻和齐麓都是酒场上的常客,自然知道这酒该怎么喝,怎么喝才能看起来喝得多其实入口的真不多,怎么喝才能不喝醉。

那几位都是世家公子,包括七皇子,虽然一个个也是精明的七窍玲珑的,但是在酒桌上就实在没有齐瞻和齐麓兄弟俩厉害了。

一桌子菜吃得七七八八的时候,这几位都有点喝多了,尤其是七皇子。  “芙蓉帐暖,娇喘微微……这两句不好,不好!”方政喝的满脸通红地,很猥琐的笑着正在跟常书文掰扯:“太俗!用在诗中太多了,你得重新琢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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