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竹青要去摘那一片山茱萸,这一次不但是齐瞻要跟着,温竹风和温竹雨也一定要跟着去了。
怎么哄都哄不下,加上时间紧张,温竹青只能答应了。

于是一大家子,连廖妈妈也出动了。两个孩子穿戴的严严实实的,咆哮第一次出门,兴奋的一打开门就飞跑了出去,还跑错路了,一路往坡下跑去,跑过的地方引起一阵的鸡飞狗跳。

温竹风扯着嗓子喊了半天,咆哮终于张着嘴哈着气,兴奋的不知道从哪里钻了出来。

上山找到了那一片的山茱萸,开始采摘。

“要的是果子,紫红色的最佳,摘得时候注意保护好花芽、枝条,免得伤了根本明年不长了。”

跟齐瞻说了,两人摘了起来,温竹雨在旁边转悠,看稀奇。温竹风有时候跟着咆哮跑,廖妈妈就在后面追。

温竹青不时的停下,大声叫温竹风不要走远了。

温竹风就是山下长大的孩子,进山的时候姐姐不止一次跟他说过,不能走远不能走远,所以他自己也知道,就在周围跑。

咆哮有时候跑没影了,温竹风还着急,齐瞻就道:“狗鼻子很灵的,它能闻到咱们的气味,就算是跑远了也能回来,放心。”

温竹风这才放心。

就这样花了两三个时辰,才将那一片山茱萸给摘完了。温竹风和温竹雨又累又饿,都没精神了,齐瞻抱着竹风,手里还提着一大筐子的山茱萸,温竹青背着一大背篓,廖妈妈背着竹雨,回到了家里。

到家天都快黑了。

廖妈妈忙着去做饭,温竹青忙叫齐瞻去坐下,她给他艾灸上。

吃了晚饭,又忙碌了两三个时辰,将所有的山茱萸果子洗干净晾晒上了。

齐瞻这一次的疗程治疗完,已经到了腊月二十了。

前一天他叫人来将已经晾晒好的野冬菊花、根茎还有山茱萸拿走了。野冬菊花晒出来了八斤,根茎十五斤多,山茱萸二十斤左右。

货款的事情两人又争执了半天。

当然,不是讨价还价,而是齐瞻给的太多,温竹青不想要那么多。

“如果想长久的做生意,你就不要老让我有一种占便宜的感觉。”温竹青说着又反问:“你是不是不想正经和我做生意?”

齐瞻‘噗’的笑了:“哎呦这一下抓住了我的七寸!”

温竹青气的白他:“你能不能正经些?”齐瞻笑了,终于正经了些:“好,那就正经谈谈。价格方面,那就按照正常的收货价加三成……你先别急着不要,加三成是因为药材的品质。这几样东西是我亲自看着你做出来的,没有一丝掺假和一点的掺

水,这品质绝对杠杠地,所以加三成。”

看见温竹青还要说话抢着大声道:“这优惠不但是你!但凡是能保证品质到这种程度的,我都会加三成。同样啊,品质不好的,我会减三成,所以你不用担心我亏本。”温竹青本来还想辩辩的,但是想想,自己跟他哪里能算的那么清楚?真要算清楚,这些天他送来的那些东西,被褥、衣裳,各种料子,还有那么多吃得,光从生辰那天开始到小年每天吃得燕窝多少银子了



真的算不清,齐瞻想尽办法在帮着自己姐弟改善生活,这一点是肯定的。

“好吧。”她道。

齐瞻笑了,道:“明天银子就带来给你。过年我就不来了,你也松泛松泛,别每天把自己搞的那么累。过了年最晚初十左右我会来一趟。”

温竹青知道他打算正月十六日新铺子开业的,忙道:“如果没时间就不用来了,等忙完了铺子再来。艾灸之后是需要停一段时间的,二月在开始治疗就可以。”

“知道了。”齐瞻道:“即便是初十我不过来,十六开业那天,我也会派人提前过来接你和竹风竹雨过去看看,好歹你也算我的……”

停顿住琢磨了一下。

“算合伙人吗?”温竹青问。

齐瞻笑了,他知道并不算,不过也没有纠正她,现在不是,可保不定以后会是呢?

转天来接齐瞻的小厮送来了十八两银子。

齐瞻也在当天走了。

廖妈妈依然是留在这边。温竹青也知道,齐瞻是看自己照顾弟弟妹妹忙不过来,廖妈妈算是放在自己这边帮忙了。

因为是亲戚,如此的帮忙温竹青也并没有多想。

齐瞻后面这一次来,同样也是带来了很多的东西,温竹青一提起,他就说是自己要用的,要吃的,叫温竹青别想多了。但其实他能用多少吃多少?所以这一次走了,温家从里到外已经和以前完全不同了。加上上一次已经将院门、院墙全都修缮加固了很多,比以前安全多了。院里修了好几个动物圈舍,小兔子和咆哮全都住

在这些圈舍中,又干净又御寒。

屋里面,被褥全都成了新的,厚厚实实的褥子,蓬松绵软的被子,当然依然是用的粗布外罩,避免扎眼。

寻常用的杯碗碟,必用的家什,全都配的齐齐的。更不用说炭煤、米粮油等等必用的。温竹青知道,厨房现在已经是摆的满满的,连一点空隙都没有。

家常用东西齐备如此,这个年自然也会过的很丰足。

廖妈妈在,温竹青也不用每天忙得脚不沾地,也有时间去看看得了白内障的苏奶奶,还有伤心过度的李大婶。

这天到了李大婶家,终于见到了李山。

温竹青还有点奇怪,来了几次都没见到李山,不知道他忙什么?

忙叫住了问:“李山,你……没事吧?这几天你都在哪里?我来了几次都没见到你。”

李山憔悴了很多,他才九岁而已,父亲突然的过世对他的打击非常大,他还是家里的长子,尽管上面有两个姐姐,但是想来他也会有种肩上担子重了很多的感觉。

这些温竹青都感同身受。因为两三年前,她也是这种情况,其中的心酸,真的是只有自己清楚。李山听见她的问话,摇了摇头,顿了顿低下头去,声音很闷的道:“我没事,竹青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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