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山觉得他心很慌,贼鸡儿慌。
以前小白没来公司的时候,他也是跟随在顾先生左右做事的,那时候没觉得,顾先生这么可怕啊?

这动不动发火,三不五时斥责,隔三差五暴怒的顾先生,跟他以前熟知的,实在是相去甚远。

所以,他找了个空,溜到十三楼,摸进安保部办公室,一把抓住正在穿衣服准备出外勤的白安。

“小白,你老实跟我说,你怎么惹火的顾总,他跟疯子一样现在!”

白安白了他一眼,神经病,她怎么知道她怎么惹火的顾枭寒,明明是顾枭寒莫名其明神经病发作地跟自己过不去好吗?

“不知道,我有事要出去。”白安扣上衣服,就要出去。“不是,小白,你别走,你跟哥说说,这到底怎么回事儿啊,你怎么突然就调下来了,你到底做了什么?”林山实在是心慌得很,这事儿他总得找到原由了,才知道怎么不

触顾总霉头不是?

“我说了我不知道,让开。”白安推开林山,走了出去。

留得林山摸头,头疼。

白安骑着车,来到跟袁文启约好的地点见面,顾枭寒要发病尽管发去,她可有正事要忙。

“白安。”袁文启对白安的态度明显比前两次热情多了,挥着手跟白安问好。

白安停好车跑过去,抱歉道:“不好意思啊,来晚了些。”

“没关系,这些给你。”袁文启递过来一个文件袋,“我离开萌芽基金前,把这些文件带了出来,希望对你有用。”

白安拿出来看了一眼,点点头,笑道:“很有用,谢谢你袁先生。”

“你要是不介意,就叫我的名字吧,袁先生袁先生的,听着生份了。”

“好,袁大哥。”

“行,白安老弟。”袁文启笑起来,又推了推黑框眼镜,“对了,白老弟,今天晚上有个派对,听说顾先生也会去,你会来吗?”

白安正低着看着文件,随口问道:“什么派对?”

“余家的大小姐回来了,大家给她办欢迎派对呢,京市里咱们这一圈儿的人都会过去,顾先生,听说也会去。”

“我不太清楚,最近我不怎么负责顾先生的私人行程,所以,我应该不会去。”白安笑道。

“那太可惜了,本来还想跟你在派对上好好喝一杯呢。”

“林昭扬也会去,对吧?”白安问道。

“嗯。”袁文启脸色微微一变,有些落寞。

“打起精神来,你又没做错什么。”

“说是这么说,要彻底放下,哪儿那么容易呀。”

“我会让明玉泽盯着她,不让她烦你的,好好享受派对。”白安拍了拍袁文启的肩。

“我会的,谢谢你。”袁文启笑看着白安。

白安回公司打了卡就下班,不做顾枭寒的特别助理有一点好的就是,上下班时间特别准时,也不会在半夜里被抓起来去干活儿,她终于有足够多的时间来做自己的事。待在只有一盏灯的地下室里,白安一边听着林家的监听录音,一边钻研着袁文启给她带出来的萌芽基金的文件,她发现,所有的款项都是用于修建福利院的,而且看上面

的进度,已经动工了。

录音里面却在说,钱都已经打出去了,不会有什么问题。

白安冷笑了下,所谓的福利院不过是幌子罢了,那么多善款,修福利院能用几个钱?

白安在电脑上查着这几个福利院的地址,记了下来,骑着车按着地址找了过去。

她看着那些还是荒地的土地,根本没有任何动工的迹象。

这就过份了啊,你起码装装样子好吧?

这是连表面工夫都懒得做了呀!

白安拿出相机来,拍了几张照片,她以为这里没有人,就忘了关闪光灯。

“什么人!谁在那里!”旁边却突然冒出人来。

提着铁棍就冲了过来。

白安戴上头盔,架上机车就要冲出去。

铁棍向她迎面击来,白安冷笑了一声,找死。

指间滑出刀片,她轻轻地绕过了那人手腕,顿时血流如注。

……热闹喧哗的派对上,顾枭寒沉默地坐在沙发上,不爱喝酒的他,一杯接一杯地喝着伏特加,余之卿和明玉泽拉了他好几次,让他跟大家一起跳舞一起玩,但他只是坐在那

里一动不动。

那些迷离的灯光,吵杂的音乐,让他想起了在瑞士的那个酒吧,他记得白安的大笑和汗水,记得在他轻轻侧吻过白安的后颈时,那个陌生的法国人对他比出的大拇指。

那时候,他觉得那些喧闹的音乐和拥挤的人潮都很可爱,因为有白安在,一切都很可爱,值得爱。

可如今这里一切,只剩下聒噪,令人厌烦不堪,只想逃离。

他果然还是怕吵的,只是因为有喜欢的人在,就连吵闹都可以忍受。

“哥。”顾溪清今晚也在,她牵着余之雅的手一同坐下,笑着问:“安哥呢,怎么没来?”

“他有事。”顾枭寒喝了口杯子里的酒,低声说。

“哥你少喝点啦,你又不喜欢喝这种酒。”顾溪清想拿走他手里的杯子。

顾枭寒却紧紧握住,顾溪清一愣,看着她哥哥,“怎么了吗?”

“没怎么。”

但这是我唯一与白安可以有所关联的事物了,我不想放开。

“想不到,几年不见,枭寒的酒量倒是见长了。”余之雅握着香槟,笑看着顾枭寒。

她是一个非常有韵味的女人,气质高贵不凡,如果说顾溪清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小公主,那余之雅就是雍容华贵,沉着大气的顶级名媛。

长相,出身,气质,学历,俱顶尖。

这样的人哪怕是放在美女如云的娱乐圈里,也是顶级的美人。

顾枭寒瞥了她一眼,没说话,只是又喝了一口酒。“我说顾少,咱们几个都是熟人,你能不能就收收你的臭脸,我姐一回来可就是说要去见你呢,结果你倒好,连着加班一个礼拜,我姐想见你还预约不上,你得好好跟我姐

喝一杯,当是赔罪。”余之卿叽哩哇啦地说了一大堆。

“别闹了之卿,枭寒是工作狂这件事,难道我们是第一次知道?”余之雅倒是看得挺开,还能开着玩笑。只是她看向顾枭寒的眼神,只要不是瞎子,都知道那是多么深切的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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