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离让我为爸妈报仇又近了一步,谢谢你帮我惩罚了我的仇人。
谢谢你,虽然你是无意的。

白安也看着自己的手心,笑着说:“谢谢你这么做,我这个特别助理的一点小事,让你这么上心,我很感激。这份礼物,我收下了。”

顾枭寒伸出手来,握住白安的手掌,意外地发现白安的手很是小巧纤细,有些愣了下。

然后才说:“你的事可不是小事,我的特别助理,就是我的脸面,打了你的脸,就是打了我的脸,总要让不知好歹的人,长点记性,你说呢?”

“希望打我脸的人少一点,不然他们可就惨了。”白安笑着抽回手,陷进柔软的沙发里,望着天花板,目光迷离,一字一句地念叨着:“陈,思,忠。”

“他跟你有什么关系吗?”顾枭寒问。

“没有,就觉得他这名字不错,饮水思源,忠心耿耿。”是挺好的,讽刺意味极浓。

“他可不是什么饮水思源忠心耿耿的人。”顾枭寒莫名嗤笑一声。

“怎么了?”白安微微抬起头,看着顾枭寒。“东田集团原本不叫这个名字,叫白海集团,以前的白海集团经营得很好,规模远不是现在的东田能比的。如果发展到今天,应该不输明路余夏四家,只不过后来白海集团

的董事长出了车祸,他的女儿也病死在了孤儿院,白家无人继后,才让陈思忠这个以前白海集团的小小董事会成员,夺了大权而已。”

“这样啊。”白安呢喃一声。

他的女儿没有死,还活着,就在这里,只不过活得不成人样罢了。

“说起来,陈思忠的妻子路明芳在这件事情上出力不少,没有她跟路家的这层关系,陈思忠也吞不下白海集团那么大资产。”

“嗯。”“路家老爷子本来准备在之前他大寿的时候宣布退位的,因为路月的事,他都没能退下来。他觉得,如果他不在路家坐镇,我不会把路明守当回事,他做得对,我的确不把

路明守当回事,但老爷子对我很好,我得顾及他的面子。”

“哦。”

发觉白安不对劲,顾枭寒皱了皱眉头,问:“你怎么了?”

“没什么,喝多了,有点醉。”白安笑了下,指了指桌上的酒瓶,“这酒是假的,赝品,喝了烧胃。”

“这餐厅,可是明玉泽开的。”顾枭寒好笑,白安这是在指责明玉泽的餐厅出售假货了吗?

“就算是他开的,那也是假酒啊。”

“我送你回去吧。”

“不了,我今天跟雪……雪儿一起回。”白安拍拍沙发坐起来,笑嘻嘻地说:“得让大小姐相信我跟雪儿,是货真价实的情侣不是?”

“你们,难道不是吗?”

“你见过哪个男朋友,愿意让别的男人对自己女朋友献殷勤的?”白安失笑,“我们当然不是了,我们,是战友。”

“她也进过部队?”

“没有,是孤儿院的战友。我小时候犯了错,被罚不许吃东西,她就去给我偷面包,然后呢,她被发现了,跟我一起受罚,你说她是不是傻?”

“白安,你小时候过得不开心吗?”

“不,于孤儿而言,活着就是件足够让人开心的事情了。”白安起身,笑着说,“回去吧,他们该出来找我们了。”

他们又在包间里待了一会儿,顾枭寒一直看着白安,她神情好像没什么变化,依旧懒洋洋的,有一搭没一搭地跟大家说话,腔调慵懒像只猫。

只是脸颊飞红,看来真是喝多了假酒。

“你们这饭店采购有问题,酒是假的。”顾枭寒对明玉泽说。

“不可能吧?酒是从国外酒庄直运过来的,怎么会是假的?”

“你不相信白安?”

“安哥说的?那我明天看看,什么情况?”

酒是真的,白安难得喝醉了一次罢了。

回到酒店,白安倒在1907房的大床上,目光涣散得没有焦点,连雪雉喊她去泡澡都不想动。

她太难过了,难过得什么也不想做,只想待着。

“白?”雪雉坐过来,摸了摸她额头,“你发烧了,我去给你买药,你睡一会儿。”

“雪雉。”白安拉住她,说,“陪我躺一会儿。”

“你怎么了呀?”

“没怎么,就是喝多了。”

“怎么,酒量退步了?”

“大概吧。”

雪雉拉过被子盖在两人身上,她抱着白安,用手指一下一下地梳着她的头发,轻声问:“你想你爸爸妈妈了,是吗?”

“嗯。”

“别想了,你还有我呀,我是你的亲人。”

“对不起,雪雉,我对你脾气太坏了。”

“你知道就好,哼!”雪雉哼哼唧唧一声,但还是抱紧了白安,轻轻地抚着她后背,“但我们是家人呀,家人就应该互相包容的,对不对?”

白安没再说话,只是紧紧地闭着双眼,靠在雪雉的怀里沉沉睡去,无意识滑落的眼泪埋了雪雉的睡袍。

凌晨两点多的时候,雪雉听到有人敲门,看了一眼睡得正熟的白安,她轻轻笑了下,亲了一下白安的额头,才轻手轻脚地走到门边。

她本以为会是明玉泽又来“献殷勤”,打开门一看,却是顾枭寒。

“顾先生?”雪雉疑惑地看着他,“这么晚了,有事吗?”

“白安在里面吗?”

“嗯,睡了。”

“他不是认床么?”

雪雉脆笑一声,“那可是我的床,白不会认生的,你有什么事?”

顾枭寒想着白安跟他说过的话,他跟雪雉不是真情侣,只是朋友,倒也能压得住不满,把手里的袋子递给雪雉。

“这是什么?”

“一些感冒药。”

“你为什么送这个过来?”

“今天去吃饭的路上,白安一直开着车窗吹了冷风,后来又喝了些假酒,估计容易受凉着寒,我送点药过来以备不时之需。”

雪雉疑惑地接过来,捏了捏袋子里的药,她抿着嘴,看着顾枭寒。

“我走了,你们休息吧。”顾枭寒给完药就准备离开。

“顾先生。”雪雉却叫住他。

“怎么?”

“白对于你来说,是什么样的存在呢?”雪雉问着站在走廊里的顾枭寒。

“很重要的存在。”顾枭寒不假思索就回答。“你可以为白去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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