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子指了指墙上挂着的帷幔,“这个太薄太滑。”又指了指柱子和一些装饰,“这些没有一样是木头做的,十有八/九没办法用。”
大肥蛆充满希冀地怂恿他:“你试试,你试试嘛,说不定可以用的,你说十有八/九,那也就是说,还有一两分的机会存在,对吧?”

肉身小太子看了看大肥蛆的胖脑袋上两只亮晶晶的小眼睛,居然有点不忍心拒绝,握了一把拳头:“我尽力!”

他把大殿上的帷幔和一些精巧的装饰都拆了下来,打算用来引火,如果能引燃,那就再拆一根柱子。

情操也上去看了看小太子拆下来的这些东西,当她摸到那些帷幔的时候,脸色变了一下。

又拿起那些装饰,那些装饰有的看上去有着玉石的浑厚古朴,有的有着金银的光泽,还有的有着宝石的流光溢彩,无一例外上面雕刻的花纹全都是极尽细致精美,可是这些东西拿起来却是非常的轻,轻得简直像是宣纸做成的一般。

情操皱了皱眉,放下手中的东西,退后了一步,心说,这些东西不能爆燃吧?站远点,免得炸到。

可是等了半天,肉身小太子点得手都累哆嗦了,也没把火点燃。

这些东西根本就不燃!

“你这里的东西根本不能用来生火!”小太子摊了摊手。

“你再试试嘛。”大肥蛆鼓励他。

“再试也点不燃,你看,连一个火星都没有,怎么可能着起火来?”小太子拿起一片完好无缺的装饰扬了扬。

大肥蛆不甘心:“你不是说有时候要试一万次才能点燃的么?现在还没有到一万次!”

肉身小太子翻了翻眼睛,总不能和它说那是骗它的吧,但是又不想继续作秀,只好道:“凭我的经验来看,你的这些东西就算试一百万次也点不燃的!不如我去帮你寻找新的材料。”

小太子说完,回头对着情操小声道:“咱们的人和包裹不知道哪去了,只有咱们两个被送到这里来。”

情操早就想问小太子,便开口道:“你之前在剑南春国的皇宫里有没有听说过这些人?你看那些帷幔,那种质地的布料我在九王爷的王府里见到过,被附在竹框上。以前问九王爷做什么用,他闪烁其词并不正面回答,你知道你们皇室的人和这些东西有什么联系吗?”

小太子摇了摇头,“我做梦都没见过那么大的蛆!也没见过那么奇怪的布料!”

太子去搜过相王府,应该是见过那些绑在竹框上的布料,那些布料所在的护祠宝塔建的那么隆重,太子既然是去找把柄的,没理由不搜,只是,这些记忆肯定都在另一半魂魄那里。情操知道如果他不是小时候见过。问了也是白问,现在太子身体里的就是一小屁孩,他能听说重要信息的可能性很小。

情操听到“那么大的蛆”差点笑出来,对小太子道:“那是白蚁王,这里恐怕是一个白蚁精的王国。”

上面的肥蛆不干了:“你们在嘀嘀咕咕说什么?”

情操对着那肥蛆眨着眼睛道:“我们在讨论去哪里找生火的材料。”

肉身小太子接着道:“对,你们应该放我们出去找材料,和你这宫殿里类似的东西都不能生火。”

肥蛆想了想:“那就是说要放你们出去随便走动?万一你们跑了怎么办?就用我宫里现有的材料点火!不就是一百万次嘛,按照你现在每操作一次的时间,我算了一下,按照这个速度,一天大概可以操作288次,一百万次也不过只有十多年而已,慢慢来。”

小太子差点哭了:“要是十年过去了,还是点不燃呢?”

肥蛆动了动它的肥屁股:“到时,我再让我的士兵去寻找其它的材料来。”

小太子彻底没辙没辙的:“要是他们找来的不合适,还是点不燃呢?”

肥蛆很平常道:“再点十年呗,还是点不燃,那就再让他们出去继续找。”

“……”合着这白蚁王就打算让肉身小太子这辈子只给它点火玩了。

情操和肉身小太子对视一眼,一起摆手道:“不行滴,不行滴,那是绝对不行滴。”

白蚁王向后一仰,靠在王座的靠背上:“没有商量的余地么?”

“没有!”情操和肉身小太子拒绝得老干脆了。

“来人呐,把他们关进地牢里去。敢反对我的人,一律下地牢!”这白蚁王说翻脸就翻脸了,没有一点征兆。

“啊?我们只是出去找材料给你生火做饭,你为什么要把我们下地牢?”情操和肉身小太子太惊异于这白蚁王的随心所欲了,几息之前还在说要让小太子用几十年给它生火,这变化也太大了吧。

白蚁王又挪动了一下它那超级肥的身体:“我会不知道你们想什么吗,你们是想借着找材料的空档,找机会逃跑,到时候我想抓你们还得费劲,要是抓不到,我就相当于白白亏了两个人。我们这偏远小国分到两个人容易嘛,好不容易收到两个,要知道进来的人很小几率会落在我们这种偏远的国家,特别还是活着,这真是破天荒的第一次遇到,岂能放你们有机会逃跑,万一抓不回来跑去了别的国家,那我也太亏了,还不如现在就把你们丢进地牢里去,起码我没亏。”

“这……这什么逻辑,比出门不捡钱就相当于丢钱还天雷滚滚啊有木有?”情操和小太子都不知道该如何反应了。

“来人呐,将这三个人丢进地牢里去,我的小宝贝们已经饿了很久了。”白蚁王下完命令,打了个哈欠,从宝座上跳下来,扶了扶王冠:“又要去睡一觉了,这一会儿一觉的,怎么还是困,真是春困秋乏夏打盹睡不醒的冬三月,一年四季都是困啊。”

白蚁王打着哈欠,一扭一扭地伸缩着白胖的身体爬走了。好像它下的是一个多么平常的命令一般,比吃饭睡觉更日常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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