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操也没空管是什么院子,赶紧绕了弯,她可不想和那些披盔戴甲手持武器的兵哥哥打照面。谁知道那些愣头青会不会傻乎乎地跑过来真的捉她,要是那样她可就只能立即用瓷片自裁了。
这瓷片虽然锋利可是比刀子钝多了,自裁的过程一定很痛苦,她还真下不去那个手。还有就是可以撞墙,这一路上随时都可以撞,但是想起来那个真的昭遥公主就是因为撞墙没撞死,现在头上还顶着个血窟窿。

她对自己这肉身的力气还真没信心一下就能撞死,万一只是撞晕了,醒了还是得接受御医们的检查,然后还是得该咋办就咋办。

其实她更乐意投井,几口水吸进去,基本上可以没救了。只是一路上跑过来,不知是路没跑对,还是太慌张没看仔细,反正一口井都没看到。让她想选择这种安乐死的机会都没。

她绕开院子,往前那么一窜,眼前一亮。哇,好漂亮的宝塔。

这是一座很亮眼的白色琉璃塔,就是形状有点怪,下面小,上面大,在阳光下,纯白的塔身和红色飞檐都闪着耀目的眩光,美得让人移不开眼,虽然不高,却能给人一种极为壮观的感觉,此景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见。

兔子一看这宝塔,顿时有了主意:“我跳不了井,我可以跳塔呀,啪叽一下摔成肉饼,我就不信死不了。”

兔子撒丫子就往宝塔的方向跑过去,还好她真身是只兔子,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换成一般人跑这么久早累趴下了,不信你换只乌龟精来试试。(乌龟精说:“你们好好玩,别扯我。”)

九王爷一看情操往琉璃宝塔方向跑,赶紧喊:“拦住她!不要让她跑进护祠宝塔!”

这一喊不打紧,兔子撒开两腿,跑得更欢了。

她跑到宝塔门口,只见朱漆的大门上光洁溜溜,除了鎏金的门钉,根本没上锁的地方。兔子冲过去就推门,毫不费力,一推就开。

她一进去就顺着楼梯往上拼命跑,塔的楼梯都是绕非常小的圈旋转向上的。她这一上去角度就换了,她才看到原来这塔门其实是可以锁的,只是不是从外往里锁,而是从里往外锁的。

兔子一看,哎呀,这设计好啊。赶紧跑了回去,关门上锁,那边那院子的守卫士兵也往这边跑来了,可能是得到了九王爷的命令。可是他们谁也没来得及进门,全都被兔子锁在门外面了。

这琉璃宝塔显然相当珍贵,门想必也不是普通材料所制,九王爷都舍不得让别人敲,而是自己轻轻敲了,喊公主快出来吧,有什么话都好说。

“哼,我会那么傻嘛?你当我是三岁的小孩啊,哄一下骗一下就开门。”兔子一边往塔顶蹿一边撅着小嘴巴嘟囔。

这塔的形状有点像蘑菇,下面塔身细,上到最上面一层却又变得宽阔了。

兔子从楼梯上走上来,看到这一层很是奇特,摆着很多很多模样很奇怪的东西,不知道是用来做什么用。比如有绿孔雀的翎织成的硕大斗篷,还有一些亮晶晶各种颜色六棱锥的石头,不过数量最多的要数一种竹门,其实也不能算做是门,比门宽多了,有点接近正方形,用细竹子编框,上面紧紧裹着一层黄色的轻绢。

这轻绢完全不是普通的丝绸之流,轻薄柔软得像是一层纱,但却不透气,看上去半透明,摸上去又滑又凉。

兔子看不出这是什么东西,她可没时间在这里细细研究一块布料的质地,她现在最要紧的事,是赶快跳下去把肉身摔成个肉饼,彻底来个死无对证。

兔子不多犹豫,飞身来到窗前就打算一跃而出,只见下面那些人在打算爬窗户,正在忙着搬梯子呢。

她从上面往下这一看,才发现这塔是真矮了点,看来还是头着地摔死的成功率比较高,她运着气,看怎么个姿势往外跳最容易头着地。换了好几个姿势她都不满意,万一一个计算错误,脸先着地,那就太惨了。

好不容易决定了一个姿势,情操就准备跳了,她对着远方慷慨陈词:“虎爷,我小白兔也算对得起你了,你知道一具肉身对妖精有多么珍贵嘛,真心疼啊……”

等等,兔子慷慨了一半激昂到半截,突然停下来了,她往远方一看才发现,这里离王府的外墙不远了,只要借点力,兴许就能出去,

“想当初我有妖法那会儿,何止飞这么远啊。”小兔子又在那里想当初了。

跳肯定是跳不出院墙的,距离还是远了点,用什么借点力才好。

兔子去看了看那个孔雀毛的大斗篷,虽然是鸟毛做的,但是真不利于飞行,她又去看那些像门一样的大框框。搬起来扇了几下,感觉不错,阻力很大啊,而且还没什么重量,她这样的弱女子竟然轻轻也可以提得起来。

“不错,就它了。”兔子把外衣脱下来,撕成一条一条的布条,又把这些布条相互接起来,绑在一张那种像门一样的框框上,然后就向着窗口走过去,这时,听到楼梯上传来一些杂乱的脚步声,已经有人爬进塔里来了,得赶紧撤了。

她踩上窗户,用力向外一瞪,那框框借着空气的浮力,竟然带着情操的身体对着相王府外,滑翔而去。(小朋友们切勿模仿,成功率极低,非专业设备基本上都是自由落体之后直接摔扁的,小兔兔是兔仙,摔不死才敢尝试的,凡人是绝对绝对不能模仿。)

塔下的那些人惊愕地看着一只大家伙在天上飞,而那小公主正挂在下面呢。

只有良虎看着情操飞出相王府的院墙,暗自松了一口气。

情操几乎是贴着相王府院墙飞出来的,一飞出来就看到一路过的老头,赶紧喊了声:“别动!”她的本意是静止的物体好躲一些,所以喊了一声别动,哪知老头一站住刚好是她撞过去的方位,直接撞你没商量,一点不含糊啊,直把个老头撞得四仰八叉翻倒在地,半天都没爬起来。

“你让我站住,是想瞄准了好撞是吧。”老头摔的不轻,摔得说话都变音了。

这时只听远处有人暴喝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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