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鬼啊——!!!!”随着一声凄厉的女声的惨叫,那婢女连哭带爬地从屋里跑了出去。
“切~,你才是鬼呢,讨厌,竟然那样说人家。”兔子对着连滚带爬屁滚尿流的丫头背影语调抑扬顿挫地喊了一句。

然后叹息道:“唉,为什么不论老女人还是小女人都喜欢突然尖叫呢,吵死了。”

兔子揉着被震得嗡嗡作响的耳朵,对那丫鬟的尖叫表示了极大的不满,之后看了看桂花糕,僵硬地“笃笃笃”地摇晃到桌子前,费了半天劲才从盘子里拿起一块来,瞄着嘴巴塞了半天,好不容易才瞄准了塞进去,脸上鼻子上嘴巴周围被蹭得全是糕点的碎屑。

“呵呵呵,你惨了。”那个疑似蛇妖的声音又传来了。

兔子撇着嘴,伸出小粉舌把嘴巴周围舔了一圈,不屑道:“惨什么,没干什么嘛,不就是吃了一块糕点罢了,这么大一座府邸,难道还和我计较这一块糕点不成?”

蛇妖的声音却满满全是幸灾乐祸的快乐感,“这你就不了解情况了,坏了这里的规矩,一块糕点也会要了命,这么快就要看到你死的很惨,真是不过瘾,本来还想和你多玩几天的,亲手让你见识一下我的厉害,让你死个明白,让你知道惹到不该惹的人会有多么凄惨的下场。”

兔子刚想和他分辩,这时,楼梯上传来“咚咚咚”沉重的脚步声,走得很急,不用看就知道上来的是个强壮的大块头。

“又怎么啦?要你们这些下人有什么用?啊?屁大点的小事儿也要爷亲自出马。你们是想把大爷我早累死早投胎是吧?”

说话的人很快在门口现身,又是之前那个壮汉。

“虎爷,奴婢不敢造次,方才奴婢说的都是真的,别人都不敢去,您还是亲自去看看吧。”是跑掉的那丫鬟的声音。

“砰——”一声,被风吹的半掩上的房门被来者一脚踹开。

被称作“虎爷”的壮汉大踏步走了进来。

“怎么又是你!”壮汉粗声粗气地对着兔子吼起来。

兔子对壮汉凶巴巴的态度很不服气,“啊……这种情况不是我还会是谁?难道你们这里天天都会有人向你报告大白天闹鬼吗?”

兔子心里直爆粗口,操他大爷,刚才还委托老妈子要好好照顾她这个情操姑娘,怎么才一转头的功夫就对她又吼又叫的,而且她也没做错什么呀,只是到另一个房间吃了一块桂花糕而已,至于对她这么激动么?

壮汉对兔子的话只是一愣,立刻又换上凶神恶煞的样子,粗门大嗓地道:“规矩你都忘了吗?要不是看在你重病在身,大爷我早就命人把你拖出去责打至死了,哪容得你如此放肆。”

“哦?重病在身?你一定是搞错了,这身体没病呀,好得冒泡,只是现下有点虚弱。老大,你为什么要责打我?还要至死?你太没爱心了。为什么女人也会被责打呢?你瞧这身子骨,随便打几下就打没气了,连你和我大声说话,我的小心脏都砰砰直跳呢。要不等我把这身子练强壮了再给你罚?”

兔子很萌地看着壮汉,她这种很萌的表情根本不用装,完全是本色演出,她的真身经常就是这样满脸迷蒙的样子。

壮汉很无奈地搓了搓鼻子,他心里也清楚情操姑娘说得没一点错,就她那副病病歪歪的身子,还真是打也打不得,骂也没有用。

壮汉挠了挠头,只得缓了口气说:“你是知道这里规矩的严苛,绝不能乱走,否则便会处以极刑,虽是你病得厉害没有人看管你,但坏了规矩在这聚芳楼从来没有先例,回你自己的房里去,除了主人传你,不然是不可出来的。”

兔子一时语塞,心说:“这怎么和坐牢似的,蛇精应该不会饥不择食地选一个女囚的肉身吧?不对,这个女人的身份肯定有其它的可取之处,只是我尚未发现,嗯,忍耐,这肉身的前途是美好的,相信自己!”兔子试着给自己做心理催眠,想把遇到的情况尽量往美化过的方向去想。

“谢谢虎爷提点,以前的事情,很多情操已想不起来了,方才情操只是出来找点吃的东西,因为,饿……”兔子说得可怜巴巴。

“饿?”壮汉皱眉,“刘妈!”他对着门外大吼了一声,紧咬后槽牙道:“竟敢饿到我相王府里的姑娘,爷今天非扒了她那张老皮!”

那虎爷的话音未落,伺候情操姑娘的老妈子已捧着一个大食盘小跑着上了楼,食盘正中放着一个白玉瓷碗。

“老婢……老婢刚才去帮情操姑娘熬煮红枣桂圆莲子羹去了。”老妈子捧着食盘哆哆嗦嗦道,显然是怕极了那个虎爷。

“去了多久?竟让我们姑娘自己出来找东西吃?”壮汉除了那强壮的身板和一脸横肉,连语气竟也不怒自威,显然是在这府里管事管习惯了的,而且手段必定严厉。

那老妈子听出壮汉大有不悦之意,抖着辩解:“这红枣桂圆莲子羹要七碗水小火慢炖熬成一碗,老婢……”

不等老妈子说完,壮汉不耐烦地劈手夺过食盘,“砰”一声重重放在桌上,兔子面前,对着兔子粗声粗气道:“吃吧。”

那传音过来的声音又响了起来,说的是夸奖的话,但颇有些阴阳怪气地道:“啧啧,以后真不能小看了你,这次不但保住了命,还能不在饭点说想吃饭就能混到饭吃。”言下之意,以后想要施行报复计划要加把劲。

兔子本想回一句“这点事对本兔仙来讲小菜一碟”,可是她不会千里传音,这种没太多逃跑实用价值的招式她一般不学。此时有人在场又不能接话讲出声,只好做了一个那都不是个事的表情。

“你不是饿了嘛,怎么还不快吃。”壮汉的耐心将用到极限了。

兔子看了看刘妈和虎爷心说:“嘻嘻,一个阳奉阴违人前人后两张脸,一个方才还在要打要杀,现在还不是要乖乖地拿着吃的东西送到我的面前来,看来这肉身的身份果然不寻常,大家都害怕我挨饿。”兔子想到这,顿时嘚瑟了,好吧,在她看来,有人心甘情愿管饭就算是有身份了,汗啊。

“好香啊——”兔子闻到那丝香甜的味道,早已食指大动了,听那壮汉说可以吃了,立即快乐地应了一声,手脚不利索地抄起碗里的勺子就往嘴里塞。

不出意外地,勺子一点都不听话,直接把一勺粥送向了情操姑娘的鼻子。

“额,介个……意外!纯属意外!我再来一次。”兔子把勺子放回碗里,手因为心情急切愈加不利索地搅动,又抄起了勺子。

壮汉看着兔子那样子,叹了一口气,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弱智都比她的自理能力强百倍,他一把拿过那在他手里显得很小的白瓷碗,迅速地拿起小勺,利落地吹了两下,送向了情操姑娘的嘴边。

“好香,啊呜。”兔子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张大嘴巴一口把勺子吞了进去。

“卧槽,当着这么多人,初次见面竟然玩喂饭饭!”传音过来的声音当一勺稀饭塞进情操姑娘的小嘴巴里面的时候,沉不住气了。

兔子本想说,“哪有很多人,加上你,一共只两个嘛。”另一个是刘妈。

可是话没出口,被另一句代替了。

“烫烫烫烫烫!”她大口呼着气,一边向着嘴里扇风。这粥虽没有什么珍贵的食材,却甚是香甜可口,她有时会跑去人家的后厨偷吃一点点,味道好极了。再次吃到,一口吞进去,差点把粉嫩小舌烫起泡来。

壮汉皱眉道:“你不懂先试试温度再吃吗?唉,变得这么蠢,以后怎么嫁的出去啊,真心让人头痛。你今后的去处,本大爷要用心好好想想了,不然这一年的吃穿用度,主子岂不要亏本?”

兔子听不懂那壮汉说什么,也不管那个传音过来的声音在各种恶劣言词,只知道对着伸过来香甜的小勺一通吃,只是学乖了,试试再吃,一点一点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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