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昭因为刚到驿站不久,睡了会,刚从床上起来。
她坐在床上发呆,听了杨厚照的话,眨眨眼:“不回来吃饭了?”

刚睡醒的小儿,头发略微凌乱,瞪大的眼睛和嘟起的小嘴天真烂漫如小小孩童。

杨厚照坐在床边亲了李昭额头一下。

然后道:“是去个武将家里,都是爷们喝酒,不好带你去,不过朕很快就会回来的,不要担心朕被别人拐跑。”

李昭点头:“多带几个人,把太医也带去,你的身份不同,你要保重身体,国家还要等着你治理呢,所以不要玩危险的东西。”

带上太医,也是避免下毒事件。

杨厚照感觉没人敢这么大胆,但是以往他去赴宴,也都会听李昭安排,他很喜欢李昭的叮嘱,不会让人感觉是要绑架他,约束他,能听出的全是关心。

他点点头:“知道了,就去马家,很快就回来了。”

李昭张张嘴:“马家?”

杨厚照问道:“怎么?你听过马家?有什么不对劲吗?”

李昭的表情就是十分不对劲,但是杨厚照这么问了,李昭不知道怎么解释,正好张永和古大用来接人:“万岁爷,都准备好了,可以起驾了。”

杨厚照看向李昭:“阿昭,朕出喝酒去了啊。”

李昭点点头:“早点回来。”

杨厚照走后,李昭对着空气不可思议的翻了个白眼,她怎么给忘了,这里是宣化府,宣化有个马昂,是江彬的好朋友。

历史中记载江彬为了讨好杨厚照,就把杨厚照请到马昂家里去,正好马昂有个神仙一般的妹妹,杨厚照在喝酒的时候看见了,所以就把这位马女士接回了宫中。

其实这种事杨厚照干的多了,官员们都知道自家皇帝喜欢什么,所以为了往上爬,为了讨好万岁,牺牲家里的女人是再普通不过的小事情。

但是,这位马女生已经结婚了,而且还怀有身孕,进宫的时候刚好三个月。

也就是杨厚照把孕妇直接弄宫里了。

杨厚照荒唐的名声跟这件事有很大关系,因为当他知道这位马女生怀孕了之后,不仅不把人送出宫,还告诉心腹太监,不许对任何人说。

是杨廷和突然发现有个孕妇,一问之下才知道怎么回事,这孩子并不是皇上的啊,但是皇上不送走。

李昭猜测,杨厚照那时候是知道自己生不出孩子了,就想借鸡生蛋,但是大臣不干啊,杨廷和和张永趁着杨厚照出宫之际,把马女士给杀死了,等杨厚照回来之后说人生病死了,杨厚照叹息一声也没说啥。

但是这辈子杨厚照和她关系那么好,李昭不知道江彬还会不会给杨厚照介绍女人了,有点脑子的人应该都不会,所以这次是不是只是普通的聚会呢?

杨厚照那边,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已经吃的没什么意思了。

马昂道:“小的给万岁爷准备了杂耍,是个双生子,两个人能在钢丝上行走,请万岁爷过目。”

杨厚照现在对这些东西越来越不感兴趣了,不如打仗有意思。

他摆摆手:“没有别的?”

别的?

马昂看向江彬,同时江彬也看向马昂点点头。

马昂回头对下人交代了什么,不多时,屋里靠着左边隔断的地方摆了个屏风,屏风后走出一个女子,女子穿着红色的纱裙,身材窈窕,肌肤雪白,圆圆的小脸如满月,一双杏眼若水映波,举手投足间尽是温婉姿态,光看眼睛就觉得楚楚动人。

女子叫了声哥哥,抬头的时候却吓了一跳的样子,然后赶紧回到屏风后。

屋里因为女子的出现有过短暂的静谧。

马昂等人走了之后忙解释道:“是舍妹,不知道小的这里有宴请,是无意间闯入的。”

江彬接话道:“马大人长的五大三粗,没想到马小姐是天下般的人物,感觉像是九天仙子下凡尘,我至今还没见过这么漂亮的人。”

说完二人一同看向杨厚照。

杨厚照虽然喝了不少酒,但是脑袋清醒着呢,知道是属下人想塞人给他,说实话,这女人确实漂亮,但是也没有他的阿昭漂亮,凭什么就说是最漂亮的人?怎么就九天仙子下凡尘了?

杨厚照鄙夷的看了江彬一眼,江彬一定没见过皇后娘娘。

杨厚照根本就不往那上面接话,但是今日跟来的太医是薛立斋,他又不会看皇上眼色,只觉得十分不妥,到了杨厚照耳边道:“万岁爷,那女子已经怀有两个多月的身孕,臣绝对不会看错,不是什么小姐了。”所以碰不得。

杨厚照慢慢将就杯放在桌上,低声问道:“两个月的身孕了?”

这学医的都知道,看病讲究的是望闻问切,望也就是观看,通过观看五官,肤色,毛发,神色,还有的通过排泄物手纹之类确诊之类,望在第一位,所以是最重要的一步,好的大夫都是通过望来看病的,切脉只不过是辅助,这薛立斋就有这个本事,能通过观察人的状态,就猜测人的病情,像怀孕这种事,在他眼里,因为经验的关系,看的十分准。

薛立斋点头:“快三个月了。”

杨厚照回过头来心里却有了计较,这个女人正好怀孕,把她带回去,到时候就说是自己的孩子,这样女人也有了,孩子也有了,母后就不会为难阿昭了嘛。

杨厚照咧嘴就笑了,拉长了声音问道:“方才那个神仙姐姐,什么来历,是什么名字啊?”

马昂和江彬一听,就是皇上感兴趣,马昂简单的介绍了一下妹妹的情况,但是已经结婚这件事他没说。

等介绍完,见皇上呵呵笑着说:“有机会,你们都到京城走一走啊。”

马昂就明白了,皇上要带他和妹妹去京城,就得把人送过去。

江彬也是聪明人,不用万岁爷把话点透,事情已经定了,就转移别的话题。

屋里的人又开始喝酒,好想都很尽兴一样,只有薛立斋特别郁闷,他都明白说那女子怀孕了,怎么看皇上的意思,还是看中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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