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一年支出何止二三十万两?两三万算什么?
而且这死丫头是在说她出身不好?

不如她一个商户?

王太后想开口骂人,但是李昭在贤德上站到了制高点,让她哑口无言。

后她咬着牙道:“一定要顶嘴吗?啊?一定要顶嘴吗?哀家是太后,是你的婆婆,一定要顶嘴吗?”

太后声音一声比一声高,那质问的语气真是吓人。

李昭眸子一沉,嘴角带着笑,是不肯相让的意思,道:“可是不顶嘴,母后就会觉得儿臣乖巧了吗?

不顶嘴,就觉得儿臣不是商户就高贵了吗?

不顶嘴,就会喜欢儿臣不挑拨儿臣和万岁爷的关系吗?

不顶嘴,会喜欢儿臣吗?

不顶嘴能买好吗?能吗?能吗?”

太后张大了嘴:“老天,一连串的问句都舌头都不打结,真是牙尖嘴利啊。”

李昭微微颔首:“谢母后夸奖,儿臣觉得,既然不能买好,只会让母后觉得儿臣软弱可欺,那儿臣就会更被母后看不起,那么臣长了一张尖牙利嘴不是白长了?

所以一定要顶嘴,顶到母后哑口无言,儿臣的胸口才能顺气,不然会憋死。”

然后憋得她要死,就是一定要跟她对着干了,看她说不过她。

太后气得喘息粗重,最后大叫一声拍案而起:“哀家再问你一次,哀家要办宴请,你盖不盖章?”

李昭道:“本宫不知道有怎么回事,母后如实请示,本宫又怎么会驳斥母后的面子?”

所以谁让她想先斩后奏?杨厚照也不让她管啊,那就不管。

请示二字刺痛了王太后的神经,现在她没有权利了,她点着头道:“好样的,哀家永远都不会给你好脸色,忤逆犯上,你等着哀家要去告诉皇儿,你等着。”

太后带着人又风风火火的走了。

李昭站在门口一鞠躬:“儿臣恭送母后。”

太后将头上的簪子扔到清宁宫的地上,大喊一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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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走远了,秦姑姑才敢道李昭跟前,问道:“娘娘,您这次把太后气死了。”

李昭摇摇头:“如果现在就气死了,那一会她不得气诈尸啊?”

秦姑姑用诧异的目光看着李昭。

李昭翻了个白眼:“继续睡觉。”

***

杨厚照就站在自己母后的床前,大中午的,他要睡午觉都不让,然后听母后说阿昭的坏话。

杨厚照道:“儿臣不信阿昭不孝,阿昭自小就很懂事,他们家都是她撑着,对岳父十分孝顺,怎么可能不孝?”

“那她对你母后不孝。”太后都要气哭了:“哀家要办宴请,她不让内官监盖印采买,帖子都下了,桌椅却不让摆,瓜果梨桃都没有,你让那些妇人来喝西北风,真的看花还是跟哀家大眼瞪小眼?”

杨厚照不服气的叹口气,道:“母后,您要告状也挑有理有据的行吗?上午内官司的人还跟朕说了这件事,库房的桌椅早都准备好了,一共六十六套,早上的时候牌子都发了,采买的人员都已经出宫了,怎么可能会耽误您的事呢?朕就说阿昭不是那种人。”

王太后看看门口的王云:“怎,怎么可能。”

杨厚照道:“是啊,怎么可能,母后怎么好意思诬告阿昭,她是节俭,可是节俭有错吗?”

“我……绝对不是这样的。”太后反应过来,又要解释。

杨厚照挥挥手道:“母后,儿臣知道您不喜欢阿昭,但是一马归一马,您总是举办宴请,也太花钱了,阿昭一个裙子洗了还穿第二次呢,她可是皇后。”

所以太后也应该把裙子洗了再穿?就说她败家呗。

王太后已经气得说不出话了。

杨厚照道:“嗯,儿臣感觉母后已经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了,下次不要再难为阿昭了,儿臣还有事,给母后跪安。”

说完行了礼,转身就走了。

太后还挣大这眼睛要说话,可是谁还能听?

太后高声一吼:“王云。”

王云吓得跪下来:“娘娘,奴婢真的没有谎报敌情啊,肯然是皇后娘娘故意隐瞒,等着您去找她呢。”

然后再激怒她,让她去找儿子告状,儿子再误会她,彻底跟她离心。

“呀!”太后捶着胸口:“这个奸诈狡猾的商户女,气死哀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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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不并百花丛,独立疏篱趣未穷。

宁可枝头抱香死,何曾吹落北风中。

太后再生气,但是她举办宴会的东西都准备好了。

李昭再不待见太后,可总不能让太后丢脸,关上门他们就是一家人了,于是赏菊宴,如期举行。

一大早杨琬滢就穿着打扮好,准备出门。

这时候书房的门响了。

杨琬滢问如燕:“是相公吗?让他到我房间来。”

自打新婚之夜之后,韩澈就再也没进过新房。

如燕已经去找过好多次了,应该说每天晚上都去叫,可是人就是不回来,她有些犹豫。

杨琬滢凤眼一挑道:“让你叫就去叫,你是谁的下人不懂吗?告诉他,我今日会进宫,会见到皇后。”

如燕很快出去了,这次“不负众望”,把韩澈叫回来了。

韩澈一进门,杨琬滢便冷笑道:“怎么叫都叫不回来了,一提我要进宫见皇后就回来了,看来你真的贼心不死,对皇后有情。”

韩澈不愿意理杨琬滢的原因就是他发现这个女人不可交流。

她不给你解释和思考的空间和余地,她只会用激烈的言语恐吓你或者也不是恐吓,就是想控制。

母亲都没这样过,简直太可怕了。

跟阿昭更是没法比。

他道:“你如果没有正经事,那我先走了,今天已经晚了。”

他还要去翰林院。

杨琬滢在他转身的时候吼道:“你不与我同房,这还不算正经事?”

同房那一晚他都好后悔,不然就直接毁亲算了,不过是怕她名声不好了。

韩澈回过头道:“我已经这样了,其实你大声喊我们之间的事我不在意了,但是你若是也不在意你自己的名声,那你便喊吧。”

杨琬滢放低了声音:“可是我小声说你能听明白吗?你是我的丈夫,新婚不久,你为什么要睡书房?”

韩澈道:“我以后会一直睡书房,你还有别的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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