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在那个时候,整个宫里,只有梅皇贵妃愿意对他微笑,而且那种微笑能让人感受到温暖,也是如此,梅皇贵妃说的话对楚凌九的影响很大很大。
楚凌九也因此就告诉自己,以后不管是他心里还是身边,都只能有一位女子,而且是同一位女子,若是不能这样,他宁可选择放弃一切。

这就是楚凌九对待爱情地态度。

也许有人说,身为一个大丈夫,不应该在儿女情长上如此,但他觉得,在自己最爱的女人面前,他可以不做大丈夫,只成为那个女子能够避风的港湾。

无论世人如何反对,纵使全九周的人都死在他面前,他都不会屈服。

他是绝对不会像皇帝一样,只能在梅皇贵妃死后,种上大片梅花,用来祭奠她。

真正爱一个人,是不能这样的。

柳听雪点了点头:“所以皇帝才会对楚君越这般特殊,那你当初一定也受过梅皇贵妃不少照顾吧?”

“正是。当年本王还在宫中,梅皇贵妃借着在身边有个男孩能够保佑她生下一个男孩为由,把本王接到了她的宫中,照顾了本王一段时日。”

楚凌九淡淡说着,但凤目里的感激之情还是让柳听雪看出来了他真的很感激梅皇贵妃。

在自己最无助最困难的时候伸出了一把援助之手的梅皇贵妃,或许楚凌九这辈子都忘不掉吧。

是以,他才对楚君越这么特殊。

“那后来呢?梅皇贵妃死后,又发生了什么?”

“皇兄将她以皇后之礼葬入皇陵。”说道这里,他冷笑一声,“皇兄是真的可笑,他以为这样,就能够得到梅皇贵妃的原谅么?”

皇陵,只有皇帝和皇后死后才能入葬的陵墓,至于妃子,只能葬入妃陵。

将梅皇贵妃葬入皇陵,可见皇帝是想在百年之后,还能和她葬在一起。

可是皇帝已经把那个女子的心给伤透了,柳听雪不认为葬入了皇陵,梅皇贵妃就会瞑目,若是有来生,或许她都不愿意再看皇帝一眼吧。

“她是一个骄傲的女子。”柳听雪说,“生前不能给她的名分,死了她怎么肯要。”

“嗯。本王和你的想法一样。”楚凌九继续说,“虽然梅皇贵妃已经死了,但是因为她生下来的是个男婴,所以皇兄还是不改初衷,想要把小八立为储君。”

“但是御医一定诊断出来本殿下因为不足月,心脉受损,导致心脏残缺。群臣都说这样的人无法继承大统,皇帝老儿又妥协了对不对?”

柳听雪哼哼地说着:“这才是为什么楚月初当初想要把本殿下给除掉的原因吧?!”

楚凌九挑了挑没,并没有忽略她之前说的“皇帝老儿”四个字,难道三三私底下都这样称他皇兄的?

不过她说的很对。

他颔首:“是,正因为如此,本王当年才把红莲派到小八身边保护他。”

柳听雪没有再说话,单单是看着楚凌九,腻歪在他怀里,静静地听着他的心跳,感受两人在一起时才会有的静谧和美好。

翌日,柳听雪亲自带人去皇宫里面把楚君越接了回来,知道了他母亲的遭遇之后,她对楚君越更加心疼了,也更加相对他好一点。

柳听雪有些懊恼,当初为什么没有去学内科,假使她学了内科,会做心脏手术,那么至少能延缓楚君越的生命啊。

看着柳听雪在发呆,楚君越伸手在她眼前挥了两下:“雪姐姐,雪姐姐。”

“嗯啊?”柳听雪回神,有些迷茫地睁着眼睛看他,“怎么了?到了?”

“还没呢。”楚君越笑道,露出了两颗迷不死人的小虎牙说,“看见你在发呆嘛,所以就……”

“嗯,我在想些事情。”

“什么事啊?”

“天为什么这么蓝,花为什么这样红,草为什么这样绿。”

“……”

其他人纷纷流汗,这些东西,他们好像没有想过。

皇帝寿辰过后,京都沉寂了好长一段时间,从秋末直接过度,直至柳听雪的生辰将至。

但是不巧,在柳听雪生辰前几天,恰恰就是柳丞相的生辰。

这天,楚君越嚷嚷着要和红莲公子一起出门,而且不允许柳听雪和其他任何人一起同行。

坚决的态度让柳听雪有些讶异,以前楚君越都是不拉着她一起出门不罢休的。

不过好吧,其实楚君越这个年纪放在她那个时代,是一个叛逆的年纪。而在这个时代,皇室之中,上了这个年纪的皇子都已经知道如何与人勾心斗角了。

不过可能因为他先天身体的因素,让他变得和其他同龄人不一样。

这样其实也挺好的,至少楚君越让柳听雪看到了,什么叫真正的纯洁无暇。

他干净透彻得就像一块水晶,让人不忍将之破坏。

在这浊浊的人世间,楚君越就像是一个最干净的冰晶,犹如刚出生的新生儿,没有一点瑕疵。

柳听雪整理了一下他身上披着的貂绒披风,笑着说:“那你们俩要早去早回喔。”

“好!”楚君越笑了起来。

看着他们俩人渐渐离去……

“姑娘?我们要不要偷偷跟着?”

红红有些不放心地问,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她们几个对楚君越也是从心眼里喜欢。

“不用,你们难道真的以为,保护他的只有红莲一个人么?。”

柳听雪摇了摇头,摸了摸怀里有些恹恹的花花和小彩。

现在已经冬至了,小黑小灰整天就窝在她房里的暖炉旁边不走动,花花和小彩还好一点,依靠她的体温不至于想冬眠。

但它们俩终究是冷血动物,还是会怕季节的变化。躺在柳听雪怀里,依旧打不起精神。

“喂,花花,你往那边靠一点,挤着我了。”

“哼,我哪就挤着你了嘛,怕冷你就不要跟着出来,回去和小黑它们一起待着。”

“不要,它们俩太没用了,这么点……”一阵凉风吹来,小彩的蛇信子都不敢再吐出来,但还是哆哆嗦嗦地把话说完,“温度,我还,还不怕呢。”

不怕才有鬼哟,不怕你再把舌头伸出来一个给我看看。

花花懒得理它,干脆就趴在柳听雪怀里闭目养神,虽然今年的这个冬天是它们经历过最冷的一个,但是也不是没有好处,至少白天它们能窝在柳听雪怀里,晚上它们能舒舒服服地躺在柳听雪的被窝里。

汲取着柳听雪的温度,花花幸福的想着,再也不用担心雪雪会丢下它们到处乱跑了。

看着两条蛇都没精打采,柳听雪说道:“我们先回去吧。”

“是。”

几人走在回房的路上,柳听雪看着花花小彩,有些心疼的说:“你们俩这么细,也穿不了衣服啊。”

而且蛇是冷血动物,没有办法自己产生温度的。

“衣服?是啥?小彩你知道嘛?”虽然小彩总是一惊一乍,但是有一点花花是很认同的,那就是小彩比它聪明。

“就是雪雪身上穿的,我们靠着的这个软软的东西。没看见雪雪入冬之后就变胖了吗,就是因为穿了衣服。”

“哦哦,这样哦,知道了知道了,但是我们好像真的穿不了诶。”

“废话!我们身材这么苗条,怎么可能穿得下这么大的衣服。”

“对对对。”

要是柳听雪知道它们俩在讲什么,一定把它们丢进外面的冷天冷地冷空气里面,居然敢说她胖了,会不会讲话啊,她这是丰腴……呸!她才没胖,明明是衣服太厚实了!

回到房间里面,柳听雪便看见小黑和小灰两个靠在火炉旁边,懒洋洋地舒展着它们的好多肢。

她朝出出使了一个眼神,陡然一股冷风吹了进来,惊得两只小虫瞬间精神抖擞,哆哆嗦嗦地抱在了一起。

“好,好,好,好冷啊!”

“这,这,这,这咋回事啊?”

“拆,拆房子了?”

“你们两个小东西,倒是挺会享受啊。”柳听雪一只手把它们俩握在手里,然后让出出把窗户关上。

冷风消失,两虫分开。

“呜呜呜,好坏,雪雪好坏!”

“嗯嗯,这里好痛。”小黑指着自己的身体某个点。

“我这里也痛——”

“再敢说一个‘痛’字我勒死你俩。”花花冷不丁地插进两虫的话题,吓得两条小虫又是一通熊抱。

“不说了,不说了。”

呜呜呜,花花好凶残,动不动就说勒死它们,它们好可怜哦,外面天冷就算了,在屋子里面还要受到虫身威胁。

它们的小动作委实是太可爱了,让柳听雪忍俊不禁,她摇着头把依晓晓切的肉丁用手指钳着拎过来:“你们还是先吃吧。”

哇哦!

闻到了肉和鲜血的味道,几个小生灵顿时不闹了,各自抱着一块肉丁开始吃,柳听雪自然不会让它们在自己的身上进食,拿来一个垫着绒毛垫的小竹篮,把它们丢了进去,然后放在火炉旁边。

这样它们就不会冷着了。 安顿好它们,柳听雪便拿起了医书在旁边慢慢地看着,其他人也纷纷做着各自的事情,只是她们都不知道,这个时候,关着楚月初的静宁寺,来了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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