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素来凶险。死上一半人实属平常。即便有人残害其余宗门弟子或是同门,又有谁知道?
死人是不会说话的。

远古战场分裂成数块,能进入不止这一处。众宗门都选择就近进入。否则灵界各宗汇聚一处,可不会像现在这般看似和气。

除此之外,另有一群乱哄哄,人数却极为庞大的修士零散坐在周遭。

他们是得知远古战场开启,来寻求机遇的修士。

远古战场并不限旁人进入。甚至不少宗门会专门与这些修士合作。代他们从战场内搜寻出宝物出来后,以物换物。

当然,他们生死各安天命。

仙灵太宗区,二十九名身着浅蓝长袍的外门与内门的炼气境弟子悉数在场。领头的蕴剑长老,侧坐一弯明月轮上,三千青丝披肩。

就差牧苏一人未到。

离仙灵太宗不远便是太虚宫,身着深蓝长袍的记名弟子。

太虚宫盛行剑修。因此众多弟子身后都斜背一把长剑。

作为仙灵太宗主宗,二宗自然宛如一体。即便有所争斗也是弟子间矛盾。因此不少弟子混坐一起,交流彼此功法心得。

就是太虚宫带队长老:一名老妪似乎与蕴剑有所矛盾。不时看向蕴剑然后重重哼一声。

要是牧苏在就该一脸猥琐笑容,嘴贱这是蕴剑的风流债了。

擎天断山一角,不时有其余宗门带队长老携带门下弟子,从天而降找一处空地歇息等待。

仙灵太宗众弟子看得有几分眼热。他们可是当初被蕴剑长老一句历练为主,各自奔程赶了千里路。哪有他们那番轻松快意。

忽闻一声悦耳鹤唳,众人抬头,就见天边飞来一仙鹤。初见不觉如何,待之接近,那鹤双翅展开竟有十二三丈,悬于上空蒲扇,身下沙尘为之一清。

仙鹤缓缓降下,双爪勾曲轻盈落地,随即矮下身子,由背上数十道人影跳下。

“是灭妖门的人到了。”

“那场决战他们损失惨重,如今元气也没恢复过来。宗门实力整体偏低。”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底蕴犹在。即便无自保之力又如何,灵界谁敢对这些有功之宗出手。”

周围有些窃窃私语声。而那灭妖门众弟子无论男女各个神情冷峻,盘腿坐下后便不问世事。

喧哗还未散去,便听炸雷般呼啸天边滚滚而来。一柄长十几丈重剑划破虚空,转眼出现众人上方。

“是飞龙殿的人,这下可有好戏看了。”

“飞龙殿与仙灵太宗积怨已深。历次战场开启都有二宗相互下手的现象。恐怕这次也不能从善了。”

一些幸灾乐祸,等着看好戏的议论声从周边修士中传开。

“仙灵太宗是太虚宫门下,飞龙殿如此行径,太虚宫就这般坐视不理吗?”有一入世尚浅的年轻修士好奇问道。

有人好心回答:“飞龙殿背后也有龙皇苑。这两当世顶尖宗门谁也不傻,本是小矛盾为何有意闹大。若二宗开战,恐怕笑的是那些域外邪魔。”

剑身遮挡众人视野。不见其人,就听豪迈大笑从上面传开:“仙灵太宗真是没人了,居然派个哑巴来带队。”

不少仙灵太宗弟子纷纷怒目而视,蕴剑长老好似未听闻,遥望苍穹似有心事。

飞龙殿弟子也不下来,就站立剑身上等待。

之后一个时辰,又相继赶来几波人马。离远古战场开启已不剩半柱香。

“林战怎么还没来。”韩元基蹙眉开口。

这里位处仙灵太宗范围,几乎不可能出现危险。

“他行事素来不着边际,谁知这时在何处鬼混。”一旁林傲轻哼一声。

韩元基奇怪瞅了他一眼。怎么觉得他语气有一点奇怪……是自己想多了吗。

不过那家伙……韩元基紧咬银牙,心中暗恨。

居然敢踢自己那里……不行!要让他负起责来!

……嗯?

嗯???

巨剑之上,一名红发老者浮空而立,以众人之首的口气自居:“如今人已到齐,可以进入了吧。”

仙灵太宗,作为进入战场后的带队弟子,名为刘琦的相貌忠厚弟子看了蕴剑长老一眼,见他无回答欲望,硬着头皮拱手道:“我仙灵太宗还一人未……”

“哪有你开口的份。”红发老者冷哼一声,不善望来:“你仙灵太宗倒是好大的架子,让我等宗门等你们一弟——”

“有本事你先进去啊~”

一道满满恶意的揶揄之声斜地里传来。

众人纷纷望去,就见陡峭山坡,一众身影缓缓出现。

“不是吧……”

“太夸张了吧!”

“这是……弟子……?”

“这家伙……”

议论纷纷中,六名肌肉虬结,赤着上身的壮汉齐抬宽大步辇,稳步出现。轻纱幔帐随风飘扬,少女银铃般笑声回荡。

辇中,一少年身披薄毯横卧,躺在身后少女大腿之上,脚下有一名衣衫单薄的少女轻敲小腿。

身旁跪坐的一名少女剥去葡萄皮,轻塞入少年口中。

少年手指在少女白嫩脸蛋上轻轻滑过,惹得一阵娇声嗔笑,好不快活。

牧苏撑起身子坐起,斜倚在少女怀中,慵懒道:“茅厕不开门,你憋不住屎怪等拉屎的人干嘛。”

牧苏有着将一切和屎尿屁关联起来的能力。

红发老者淡漠扫了牧苏一眼,以他身份,自然不会与牧苏一般见识。

“倒是牙尖嘴利,就是不知实力如何。”巨剑之上另有一道阴冷声音响起,开口之人相貌阴柔,双唇发黑,眸子如毒蛇般:“若是不堪,未免贻笑大方啊。”

“关你屁事。”牧苏怼了回去,感觉有些不够充分,又补充了一句:“阴阳人。”

“你说什么。”阴柔男子毒蛇般双瞳微眯。他平素最恶有人说他阴柔,偏向女性。

阴阳人可比阴柔这个词恶劣多了。

“我说你阴阳人。”牧苏直起身,毛毯从肩上滑落。牧苏双臂展开,任由身后少女为他穿上白色里衣。

一抹杀意眼瞳深处略过。阴柔男子深深看了牧苏一眼,后退回巨剑上。

得罪了牧苏还想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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