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宇文彻猛地抓着宇文昊渗出黑血的手臂。
宇文昊俊朗的眉眼间早已经雷霆万钧,一把撸起了广袖,眉头都没有皱一下,瞬间拔出了宇文彻腰间的宝刀,手起刀落硬生生将自己手臂上的肉狠狠剔下去了一大片,之前黑色血液瞬间变成了赤红。

毒素还没有扩展到了经脉中,已经被宇文昊截断了蔓延的路径。

“快来人!”宇文彻后知后觉惊呼了出来,刚才那个女人的刺杀,就是在电光火石之间,若是寻常任何一个人必然性命不保,可是今天刺客面对着的是大周的太子,这事儿居然被他堪堪的避开了。

估计这是宇文昊经历的最凶险的一次刺杀,而且这一切都是因为他先爱上了一个女人,乱了心智,才会这么的不小心。他太迫切想要那个女人了,结果却被别有用心的人钻了这么大的空子。

苍远等人早已经乱了,幸好之前他叫来的医官也赶得及时,将宇文昊的伤口处理好上了上好的疗伤药。

宇文彻的眼睛也红了几分,当下冲四周手忙脚乱的人沉声道:“此间事情不能传出去,否则!死!”

那些人哪儿敢传出去忙应和着纷纷退了出去,宇文昊此时已经痛的额头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仰靠在了软榻上,眼底却是清冷如霜,咬着牙道:“宇文清,你……很好!”

宇文彻猛地醒悟了过来,难不成……

“殿下!”百川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惊慌。

“滚进来!”宇文昊的心情已经降低了到最冰点。

百川忙疾步走了进来,却是不敢看已经受了伤的太子爷。他身上已经风尘仆仆,却还是没有赶得及告诉太子爷。前后两个亦真亦假的消息,中间间隔的时间有点儿长,他已经跑死了四匹马也还是差了一步,此时满脸羞愧的冲宇文昊磕头道:“属下该死,属下得了消息的时候,另一批人已经带着假的常宁公主走了,属

下一路追赶却还是迟了!”

百川几乎要哭出来了,幸亏今天太子爷活了过来,这要是真的被刺死了,他如今即便是被剥皮剔骨也没有办法向主子赎罪。

“罗嗦什么?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宇文彻现在也是有些发闷,脾气有点儿大。

百川忙道:“宇文清设局诱使陈三麻子倾巢出动杀他,却不想另外派了一支官兵端了陈三麻子的老窝。如今宇文清已经在和县现身,曹文章也被抓了起来,豫州城的防务全部又宇文清派人接管。”

“常宁呢?”宇文昊的生意中极力压抑着什么。

百川一顿忙低声道:“也在和县出……出现!”

宇文昊瞬间闭了闭眼睛,一边的宇文彻担心的看着自己的大哥。大哥这边为了那个女人要死要活,那个女人居然真的跟着宇文清去了豫州城,还真的是伉俪情深啊!

“宇文清!”宇文昊几乎将这个词儿狠狠咬了出来,“我到底还是小瞧你了!”

第二天一早,萧瑶疾步走出了房间走到了客栈门前,此时客栈早已经变成了宇文清临时的私人官邸,好多大小官员在宇文清的面前跪了一地。

萧瑶刚要说什么倒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也不好意思说,只得闷闷的坐在了一边的桌子边喝茶。

直到宇文清将那些前来战战兢兢拜会的官员打发走了以后,他才缓缓走到了萧瑶的面前,看着她微微有些发沉的脸色,随即掀起了袍角坐了下来。

宇文清的那双惯会算计人心的凤眸微微挑了起来看着眼前气鼓鼓的女子,倒是显出了几分可爱来。

他素来做事儿沉稳有度,唯独在这个女人面前会小小失去分寸,不过今天这件事情他不能答应萧瑶。

“你且留在和县,我带着纪寒枫去豫州城中,不过是一场瘟疫罢了,多则一个月,少则半个月便能解决了。那么多的医官还有草药也都不是吃素的,豫州城毕竟是弹丸之地,犯不着你一个清王妃亲自去!”

萧瑶冷哼一声,抬眸看着眼前城府极深的男人,她其实通过这一次宇文清的运作,倒是心头更是对这个人生出了几分忌惮。她不得不承认,她是有些怕他的!

可是她已经答应了翠芳的事情就绝对不能敷衍了事,她不能连死人都骗,那她特么成了什么?

“王爷,您做您的事儿,我进我的城!昨儿派出去的人已经在豫州城郊找了,就是没有翠芳奶奶和妹子的消息,我得进城瞧瞧去!”

萧瑶忙起身拿起了包裹朝着门口走去,却不想被宇文清一把抓了回来,掐着她手臂将她一下子拉坐在了凳子上,倒是咯得萧瑶生疼。

“不想死就坐在这里!”宇文清声音中沉下去了几分,随即缓缓道,“土匪,贪官,甚至是人心都可以谋划,唯独瘟疫不是你我能控制了的。你那么蠢万一过上了 ,如何是好?”

“你……”萧瑶气的无话可说,点着自己的鼻子,又点着宇文清的鼻子道,“我蠢?本宫第一次听说过不过瘟疫会和自己蠢不蠢有关系?”

宇文清淡淡笑道:“言而总之,你便给本王在这里候着,至于翠芳的亲人,本王倒是觉得活着的可能性极小,你犯不着为了不相干的人将自己这般作践!你也不必说了,本王不准便是不准!“萧瑶顿时心头微微一顿,咬着牙看着宇文清道:“翠芳不是我不相干的人,她是这个世界上唯一肯为我而死的人!她不是我的不相干,她是我的亲人,她的亲人便是我的亲人,我没有你们这个世界的价值观

……”

萧瑶顿时呆了呆忙改口道:“我没有你们这些人冷血!我的血是热的,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对,我就是这样的女子!”

宇文清眉头一挑,捏着茶盏的手微微一顿缓缓道:“你们这个世界?”萧瑶咯噔一声,自己也是说露了嘴,忙站了起来径直朝着门边走去随即看着宇文清缓缓道:“王爷,我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脾气不好,尤其是我自己也觉得自己是个倔驴的脾气,王爷不让我去豫州城除非把

我的腿打断了,否则我一定能进得去!王爷你觉得呢?”宇文清眉头狠狠蹙了起来,果然是一头倔驴,他自然晓得这个女子有的是办法进豫州城去,心头生出几分无力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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