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生?”女人略微一愣,反应了几秒,她才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笑呵呵地说:“对了,我都忘了,你是顾纯情,你的老公是曜星集团的总裁权泽曜,你们结婚很久了。”
“是这样。”

“你们的婚礼当时挺轰动的,媒体都在报导。”

“都是过去的事了,请问,我该怎么称呼你?。”

女人摸摸后脑勺,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叫沈佳期。”

“沈小姐。”

“叫我佳期就行。”

“哦,好,佳期,我们现在要出去吃点东西,你要不要一起?”

女人摆摆手,“不了,我刚刚吃过,你们去吧,你们回来之前,我会帮你们在这里守一会儿的。”

“好,麻烦你了。”

“不麻烦。”

顾纯情转身走了两步,又停下来,回头看着沈佳期,说:“能给我留个联系方式吗?”

“我不会走的。”

“我是怕你一声不响地离开,你是我先生的救命恩人,要答谢你的。”

“放心,我肯定不会走的,辗转医院,手术费还有住院费我都付过了,这可是一笔不小的钱,要还的。”沈佳期边说,边冲顾纯情调皮一笑。

顾纯情点点头,听沈佳期这样说,她总算能安心地去吃饭了。

出了医院,她们没往远处走,就在医院外面的快餐店里随便吃了点东西,之后,顾纯情就折回医院。

梅如花和于盼被她劝回酒店了。

往权泽曜病房方向走的时候,她接到管家打来的电话,管家正在赶来D市的路上,罗烨得知权泽曜发生了意外,也跟着一起来了。

“我们差不多半个小时后到。”管家说。

“好。”

“少爷现在怎么样了?”

“还没有醒过来。”

“医生怎么说?”

“医生说手术很成功,但是泽曜什么时候会醒过来,还不确定,我会一直在这里守着,放心吧。”

“那就辛苦少夫人了。”

通话间,顾纯情来到了权泽曜的病房外面,走廊上的椅子上,不见沈佳期。

隔着病房门上的玻璃,她发现沈佳期人在病房,她站在病床前,紧紧握着权泽曜的手。

权泽曜醒了,他在看着沈佳期,沈佳期也在看着他。

这一幕,看得顾纯情瞠目结舌,整个人都石化在原地。

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管家那边已经挂了电话。

她将手机揣回兜里,正要推开病房的门,身后就响起一个声音。

“顾小姐,你来的正好,权先生醒过来了,生命体征都正常,不过……”

说话的人,是权泽曜的主治医生。

她认得这个声音。

回了头,她看着医生,医生顿了顿,接下刚刚没说完的话,“权先生因为头部受到重创,暂时失去了记忆。”

“什么?”

顾纯情心一沉,整个人都傻了。

这简直就像是晴天霹雳。

权泽曜发生意外,对她来说已经是很大的打击……

“权先生不是忘记了所有的事情,他只是失去了一部分的记忆,可能会忘记一些人,和一些事。”

“那他什么时候能恢复记忆?”

“这个不好说。”

“他……还认识我吗?”

“顾小姐,你现在可以进去看看他了,如果你是他非常重要的人,他应该不会忘记你。”

顾纯情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这些。

她怕权泽曜忘记她,所以一听完医生说的话,她就抱着一丝希望,一把将病房的门推开,慌慌张张地冲到了权泽曜的病床前。

权泽曜的脸色很苍白,头上包着厚厚的纱布,整个人很没有精神。

可即便如此,他的手依旧和沈佳期紧紧的握在一起。

看到她进来,沈佳期下意识地将权泽曜的手甩掉,往旁边挪了几步,一脸尴尬地说:“顾小姐,不好意思,是权先生他……”

顾纯情没说话,她目不转睛地注视着权泽曜。

权泽曜的目光,盯着沈佳期看了几秒,才转移到她的身上。

“你是……”权泽曜缓缓开口。

他的身体很虚弱,声音很小,她隐约能听清他说了什么。

可是简短的两个字,就让她的心不由提了起来。

“我是顾纯情。”

“顾纯情?”权泽曜神色茫然,好像不认识她,又好像认识她。

“你不记得我了吗?”

“我……好像不认识你。”

“……”

心脏瞬间像是被捏爆了一样,呼吸都快要停止了。

她感到一阵窒息将她团团包裹了起来,心口抽疼的很厉害。

“你不认识我了?”她艰涩地开口,眼眶不由地泛了红。

“顾小姐,你冷静一点,权先生他失忆只是暂时性的,医生说有恢复的可能。”沈佳期在旁安慰。

顾纯情眼泪掉下来。

她轻轻握住权泽曜的手,权泽曜瞪大眼睛看着她,神色间有惊恐,也有诧异。

他似乎真的认不出她。

“怎么会这样……”

如果知道权泽曜会发生这样的意外,她宁愿权泽曜不要来看她,几个月不见,总好过权泽曜不记得她。

“这位顾纯情小姐,你能不能先放开我的手?”

权泽曜似乎有些抵触她的行为,她能感觉到他的手在往回抽动,只是,他身子虚弱,没什么力气,只能被她强行抓着手。

“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

“顾小姐,请你先放手。”

“我是顾纯情,你的……”

话还没说完,权泽曜就转移视线,直接看向了一旁的沈佳期。

“佳期小姐,你们能不能先出去,我想休息。”

权泽曜的语气听上去十分疲惫。

尽管顾纯情此时的情绪激动得要死,可是她不想打扰权泽曜休息。

没等沈佳期上前来将她拦开,她就主动放开了权泽曜的手。

用手背抹了一把眼泪,她冲权泽曜挤出一丝笑来,“那你好好休息,我就在外面,有任何需要,你就叫我,我叫顾纯情,叫我纯情就行。”

她唯恐权泽曜记不住她的名字,又不放心地叮嘱了一遍:“我叫纯情。”

权泽曜没有说话,反倒是有些狐疑地盯着她。

她依依不舍,在沈佳期的低声劝说下,终于还是退出了病房。

她实在难以接受权泽曜不记得她的事实,回想权泽曜看到她,和看到沈佳期时的表现,她感觉权泽曜似乎更信任沈佳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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