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气不过,一把揪住端木的衣领,攥紧了拳头又要打下去,是顾纯情的叫声,让他倏地将拳头收住。
“别打了。”

他抬头,朝顾纯情望过去。

顾纯情缩在被子里,眼眸瞪大,神情异常惊恐。

“不要再打了……”

她似乎很害怕。

然而这时,端木却是冷冷地笑出了声。

他用鄙夷的眼神瞪着权泽曜,“你打啊,怎么,不敢?”

“你闭嘴。”

端木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被顾纯情厉声喝道:“你不要再说话了,还想挨打吗?”

“……”

顾纯情并非偏袒端木,她是担心权泽曜。

她了解权泽曜的性格,权泽曜的火爆脾气若是真的上来,说不定真的会把端木打成重伤,保不准要闹出人命。

她不希望权泽曜为了她,发生任何事儿。

好在,端木还没有把她怎么样。

“带我回家。”她抹掉脸颊上的泪,一边从被子里钻出来,一边对权泽曜说。

权泽曜一把推开端木,大步走上前,快速脱下大衣披在她的身上。

发现她的脚上有一只鞋子掉在地上,他蹲下身,将鞋子捡起,神情严峻地为她把鞋子穿上。

她看着沉默的他,情绪稍稍冷静了些。

可就是这么一转眼的功夫,倒在地上的端木却不见了踪影。

权泽曜正低头帮她系鞋子上的鞋带,她抬头张望着,以为端木趁机逃掉了,谁知很快,她的余光就瞥见一道颀长的身影,寻着那身影看去,她发现端木从卫生间里走了出来,他的手里拿着一根棍子,那棍子是实木的,上面有几颗铁钉,明显是从拖把上硬拆下来的。

端木此时,正快步朝她和权泽曜冲过来。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凶光,目光狠狠地瞪着权泽曜。

她顿时慌了。

眼看着端木挥起手中的棍子就要朝着权泽曜的身上打下来,她惊呼一声:“不要……”与此同时,她的身体也自发地起身扑上前,挡在了权泽曜的身后。

看到顾纯情这么奋不顾身地扑上来,将权泽曜完完全全地护住,端木想要收住手中的棍子,但是已经为时晚矣。

棍子重重地打在顾纯情的后背上,发出‘咚’地一声闷响。

顾纯情咬着牙,一声喊叫都没有发出来,但那重重的一击,痛得她身子一缩,她明显感觉到有什么尖锐的东西刺痛了后背。

应该是棍子上的铁钉……

“纯情,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

端木慌了神,手中的棍子也‘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他的目标不是顾纯情,而是权泽曜。

他是绝不可能伤害顾纯情的,可他没想到,顾纯情居然宁愿自己被伤,也要护着权泽曜。

看着顾纯情歪倒在地,身子瑟缩成一团,痛得眉头拧巴着,他的大脑仿佛一下子被抽空了。

是权泽曜一记猛拳重重地砸在他的脸上,他的大脑才重新清醒过来。

一拳把端木撂倒在地,权泽曜没时间继续教训端木,赶紧地去看了看顾纯情的情况。

顾纯情痛得脸色苍白,额头冒出了一层细汗。

他心疼地将顾纯情抱在怀里,目光阴狠地瞪向端木。

“你被解雇了,明天我的律师会联系你。”

“纯情,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端木看都不看他,一双眼睛直直地盯着顾纯情。

顾纯情叹息一声,在权泽曜的支撑下慢慢站了起来,她想要去拿沙发上扔着的包,权泽曜眉心一皱,不悦道:“还拿什么包。”

“……”

“走。”

“可是,我的东西……”

权泽曜沉着脸,几步走到沙发前,将她的包提起,十分偶然地,他看到了地上扔着的棍子上,有几颗铁钉,那铁钉已经生锈,上面还沾染着血渍。

他心头重重一沉,目光猛地朝顾纯情看过去,却发现端木趁机冲到顾纯情面前,强行将顾纯情揽进怀中。

顾纯情在挣扎……

“纯情,我无意伤害你,我错了,你原谅我。”

端木双眼通红,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来。

他凝着眉,稳步走上前,一把将端木从顾纯情面前拉开,厉声警告道:“别再打我女人的主意。”

顾纯情脚下踉跄了几下,险些栽倒在地,他眼急手快地将顾纯情揽进怀里,感觉到顾纯情虚弱地靠着他,已经快要站不住了。

“能走吗?”

顾纯情点头。

但在他看来,顾纯情能够站在他面前,就已经很勉强了。

他冷冷地瞥了端木一眼,见端木跌坐在地,已经老实下来,这才将顾纯情扛到肩膀上,头也不回地夺门而出。

顾纯情倒挂在权泽曜肩头,大脑越发地恍惚了。

出了四合院,她听到了熙熙攘攘的声音,其中有些熟悉的声音,好像是剧组的人回来了。

“那不是权总吗?”一个惊呼的声音,“那个女人是谁?”

“看着像……顾小姐。”

“顾小姐已经杀青了,不可能是她。”

“好像是她。”

……

顾纯情将脸埋进权泽曜的后背,无心理睬那些议论的声音。

被权泽曜扛到车里,她总算能松一口气。

权泽曜将她的包扔在后座上,又转回来帮她系上安全带,然后上车,发动车子……

回去的路上,她迷迷糊糊睡着,中途醒来了几次,但车子仍在行驶中。

她隐约听到权泽曜打电话的声音,后来就又睡了过去。

回到S市,已是深夜。

管家还没有睡,他在接到权泽曜的电话后,就马上把顾纯情的父亲顾白请来了。

顾白不明情况,只从管家那里听说,顾纯情在剧组受了点伤,本已经睡下,但得知这个消息,他立刻赶了过来。

两人等了很久,才听到外面传来汽车声。

顾白担心顾纯情,第一个冲出去。

看到顾纯情被权泽曜从车里抱出来,他整颗心都不由揪紧。

“发生了什么事,纯情怎么了?伤到哪了?拍个戏,怎么会受伤……”

他的问题一个接一个。

权泽曜凝着眉,只说:“先进屋。”

说完,他就大步走在前面。

顾白和管家紧跟在后。

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他脚步停住,回头对管家说:“车上有个黑色的包,拿进来。”

“好的,少爷。”
网站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