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绝出演女一号自然有我的道理。”顾纯情想解释,但她后面的话还没有接着说完,姚可心就很没耐心地打断她说:“我是不懂你的,明明摆在眼前那么好的机会,你却要让给别人。”
“我只是觉得女鬼这个角色更有挑战性。”

“你一个新人,要什么挑战性……”

“谁说新人就不能选择有挑战性的角色?”

“我是神烦蓝秀,本来应该你出演的女一号,现在由她来演,我不爽啊!”姚可心可算把心里的憋屈都说了出来。

顾纯情笑笑,“原来你是因为这个不高兴。”

从姚可心接听她的电话开始,她就隐隐感觉姚可心的情绪不太对劲。

如果说姚可心是因为她把出演女一号的机会拱手让给了蓝秀,姚可心很气恼,这理由倒也说得过去。

蓝秀算是个发展不错的艺人,她本身毕业名牌大学文学系,除了艺人这个身份,她还是个评论人。

她评论一些书,一些电影,甚至是一些杂志上的短篇文章。

姚可心的小说,曾经就被蓝秀狠狠地抨击过,从那之后,姚可心就跟蓝秀结仇了,两人是明里暗里地较真。

蓝秀是个优秀,同时又很有背景的女人,她的父亲曾经是娱乐圈的大咖,自从她进入娱乐圈以后,向来都是敢说敢做,是一个非常直爽的人,而且她不会当人一套背人一套。

顾纯情觉得姚可心对蓝秀的成见有点大,当然了,作为姚可心的朋友,她始终是站在姚可心这边的。

然而,角色由谁出演,是公司安排的,不是她说了算的。

“那个蓝秀有什么好的,凭什么就让她来演女一号?”姚可心在电话那头激动地叫嚣着。

顾纯情哭笑不得,只能先安抚姚可心的情绪。

“你冷静点。”

“我怎么冷静啊?我就是讨厌她,原本就是你的角色,现在却由她来演,我生气啊!”

“我都不气,你气什么。”

“我就是……替你不值。”

“有什么不值的?角色是我自己选的,再说,蓝秀是个演员,演戏是她的工作,公司安排她来出演女一号,我们改变不了什么。”

“你让你老公把她咔嚓掉不就行了,你老公是曜星集团的总裁,蓝秀的顶头上司,这点权力肯定是有的吧。”

“……”

顾纯情有点无奈。

她没想到姚可心会说出这种话来。

“你这样有点胡闹。”

“我这是利用资源,你老公权势那么大,为何不找他帮忙?”

“你的话,我不会告诉他。”

“顾纯情,你胳膊肘开始往外拐了。”

“我没有……”

“你不但把角色拱手让给蓝秀,你还不帮我,我可是你最好的朋友……”

姚可心开始对她软硬兼施,她无奈扶额,想起姚可心所说的这些全部都是公司内部的消息,她立即转移话题,追问一句:“你从哪里听来的这些?你怎么知道我拒绝出演女一号?女一号要由蓝秀来演?”

“我……”

她一句话,将姚可心问得噎住。

“这些消息还没有对外公布,你是怎么知道的,你说实话。”

她逼问再三,姚可心才告诉她实情。

原来,是端木和姚可心聊天的时候,偶然说起了有关她的情况,而且从他们的谈话内容中,她得知《第六感》的导演,不是别人,正是端木。

“端木认为女一号你比较合适,至少比蓝秀合适。”姚可心说。

顾纯情面色沉了下,一想到《第六感》的导演是端木,接下来,她要与端木相处很长一段时间,心头就莫名感到一种压力。

端木说过,他来曜星,是因为她在这里。

明摆着,他是冲着她来的。

她不确定端木的病是否已经痊愈了,但她一想到五年前,端木用刀抵着自己的脖子威胁她的画面,她就不禁浑身发冷。

端木的极端,她是见识过的,所以她才会由衷地害怕。

“你怎么不说话了?是不是嫌我烦了?”姚可心的声音,将愣神的顾纯情拉了回来。

顾纯情摇头,“不是,我只是没想到端木会是导演,有点吃惊罢了。”

“这样不是正好么?你们在剧组的时候,互相还能有个照应,简直perfect。”

姚可心看不到顾纯情的脸色,从听筒中,她也没觉得顾纯情的声音有什么不对。

她只想到了顾纯情在剧组的时候,能受到端木的关照,毕竟顾纯情是第一次演戏,能遇上端木这个导演,算是顾纯情走运。

想到这里,她又觉得这一切一定是权泽曜安排的。

那天的四人晚餐,她还记忆犹新。

全程,权泽曜看顾纯情的眼神都充满了爱意和宠溺,他肯定担心顾纯情第一次演戏会遇到各种各样的问题,或者是难关,所以,他安排端木来导《第六感》这部电影,其目的,是不想让顾纯情有太大压力。

端木作为顾纯情的朋友,前辈,以及导演,必然能在演戏方面提供不少有用的信息给顾纯情。

‘真是个好男人!’

姚可心在心中暗暗给权泽曜点了一个大大的赞。

“我先不跟你说了。”

顾纯情准备挂电话,但是被姚可心制止了。

“等等,我话还没说完,我已经搬进新家了,你都不来看我,有时间你记得过来,我们聚聚,搬了新家以后,你还一次都没有来过。”

“我知道,抽空我再去。”

顾纯情搪塞了两句,赶紧挂了电话。

她哪里是不去看姚可心,她是因为姚可心家对面住着的人是端木,所以迟迟不敢去。

她看得出来,姚可心打算对端木展开疯狂的追求,她若是去姚可心家里,百分之九十的可能会遇见端木。

她现在躲还来不及,即便会被姚可心抱怨和唠叨,那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定了定神,她又用手机拔出梅如花的号码,对方很快就接听了她的电话。

“如花姐,我忘了问你,导演是谁?”她明知故问。

梅如花说:“端木言,公司刚签下来的那个新人导演。”

“是他主动要拍这部电影的,还是公司安排他拍的?”

“他自己想拍,恰好公司也是这样安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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