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别墅里干什么?我到处找你。”
顾纯情苦笑了下,淡淡地说:“不提这个了,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

“真不用我送你?”

“不用。”

“那好吧。”

“你开车小心。”

……

和梅如花分开以后,顾纯情就从包包里拿出手机,只是手机上没有一通未接来电,连条未读信息都没有。

她失望透顶。

看样子,的确是权泽曜把她关在了别墅的书房中。

她如同石化了一般怔怔地站在街道边,脑海中浮现出一幕幕自己高中时代的场景。

八年前,她高一。

秋季运动会前一天,最后一节课下课铃声刚刚响起,同桌吕霞就轻轻用手戳了一下她的肩膀,笑嘻嘻地对她说:“明天要加油噢!”

她愣住,“加什么油?”

“明天的运动会上,你要跑女子一千五长跑啊!”

“一千五……”

她顿时就傻了眼。

学校要举办运动会她是知道的,但她没有报名参加任何比赛项目,而且就她这重达一百五十斤的体型,就算真的要参加比赛,也是掷铅球比较合适,她怎么可能去跑一千五百米的长跑。

“我没报名参赛。”

她一本正经地看着吕霞。

吕霞脸上依旧漾着笑,点头道:“我知道,是我帮你报的名。”

“你为什么……”

“因为没人报一千五长跑,我是班长嘛,总得想想办法,再说你看你这么胖,就当减肥了。”

“你……”

“重在参与,重在参与。”

之后,吕霞没有再给她开口的机会,将书包快速整理好,和另外一个女生有说有笑地离开了。

很快,学生都走光了,教室里只剩下顾纯情一个人。

她呆呆地坐在座位上,恍若丢了魂。

她根本就没有一点准备,突然被告知明天要参加女子一千五百米的长跑比赛,她整个人都不好了。

平时她的运动量就不大,最讨厌的就是体育课,让她跑步能要了她的命,何况是跑一千五百米的比赛。

吕霞的脑回路真的很奇葩,班上没人报一千五百米的长跑比赛,凭什么私自做主把她的名字报上去?

看她这体型,也不像是能赢比赛的样子。

因为这件事,顾纯情几乎一整晚都没怎么睡,她很担心明天的比赛,甚至连晚饭都没吃几口就直接回了房间,奈何从小就很宠她的老爸发现她没怎么吃东西,晚上九点多钟给她煮了一碗面送了进来。

闻着香喷喷的西红柿鸡蛋面,她终于还是没能抵挡得住诱惑,吸溜吸溜地把面吃光了。

她有想过明天装病不去学校,但在老爸的耐心开导下,她还是决定参加比赛,其实比赛输了不丢人,只要她能坚持把一千五百米跑完,也算是个新的突破。

虽然还是隐隐有些担心,但是第二天,顾纯情毅然穿着一身运动服去了学校。

运动会很热闹,全校师生差不多都到齐了。

顾纯情在人群中搜寻着权泽曜的影子,在她即将上场比赛前,她看到权泽曜大摇大摆地来了。

权泽曜是班上最后一个来的,他总是很没有时间观念,迟到逃课是家常便饭,但他的学习成绩却名列前茅。

权泽曜家世好,加上人长得英俊帅气,身边总是有很多女生围绕,然而他对那些女生的态度是冷冷淡淡的。

但是,权泽曜对她很不错。

可能是她没有像其他女生那样去围着他,更没有表现出有多么喜欢他的样子。

发现权泽曜直奔自己走过来,顾纯情转过头去,眼神瞟向比赛跑道上。

“听说你要跑一千五百米长跑?”清冷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

她朝权泽曜看了一眼,点头。

“好好跑,我会给你加油。”

说话间,权泽曜重重拍了一下她的肩膀,这让她异常震惊。

“今天本来不想来的,运动会实在没劲,不过听说你要参加比赛,我想了想,还是有必要过来给你加个油。”

顾纯情惊讶地说不出话来。

权泽曜专程来给她加油打气,简直让她受宠若惊。

“万一我输了怎么办?”许久,她才好不容易说出一句话来。

权泽曜‘噗哧’一声笑了,伸手捏了捏她的小肥脸,笑着说:“你肯定会输,所以没必要担心这个问题。”

顾纯情无语,朝权泽曜丢去一个大白眼。

权泽曜眼底的笑意更深了,伸手摸摸她的头,说道:“给我好好跑。”

……

‘滴——’一声汽车鸣笛声,将深陷回忆之中的顾纯情惊醒过来。

她环了一眼四周,发现路上堵车了,好几辆车的车主都不耐烦地将头探出车窗,张望前方的路况。

她深吸几口气,将手机装回包里,继续走路。

回到家已经七点多了,她一进门,就闻到一股浓浓的饭菜香气。

管家最先迎上来。

顾纯情掏出钱包,将管家垫付的车钱还给管家,管家一脸不好意思地将钱收下,示意了一下餐厅方向说:“少夫人,晚餐已经准备好了。”

她没什么胃口,刚想说不吃了,管家又补充一句:“少爷也在。”

“他回来了?”

“是的。”

顾纯情吃惊不小。

权泽曜今天是怎么回事?居然回来这么早……

“少爷在等你,好像有话想跟你说。”管家再次示意了一下餐厅方向。

即便此时此刻顾纯情不太想见到权泽曜,但犹豫了几秒,她还是迈步往餐厅去了。

桌上是丰盛的晚餐,权泽曜正慢条斯理的用餐中,见她回来,他眼皮微微抬了下,没说话。

她拉开椅子坐下,佣人立刻为她摆上碗筷。

“你找我?”

她先开口打破了沉默。

权泽曜看她一眼,然后放下手里的筷子,拿起餐布擦了下手,一本正经地问道:“去公司干什么?”

“跟你有关系吗?”

顾纯情声音冷冷的,她还在因为自己被锁在别墅书房里的事情而感到很不愉快,尤其是当她确认自己一夜没回家,手机却没有一通有关权泽曜的电话时,那种无力的心痛和哀怨,已然快让她的精神崩溃。

“那是我的公司,我有权利过问。”

“腿长在我身上,我想去哪里就去哪里,这是我的权利。”顾纯情想都不想就硬梆梆地反驳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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