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皇宫,处于一片震惊与动荡之中。
岳临风拿到那封遗诏的时候,整个人都不太好了,震惊的看了眼那个旁人不知道,可他却很清楚的“死而复生”的人——所以权倾九是为她而死的吗?

玄凌找他谈了一次话,没有人知道他们说了什么,只是出来以后他的脸色不再是进去的时候那般又惊又怒,而是得知一切之后终归于平淡的寂静。

然后走向那边满脸泪水的权夕颜,将人搂在怀里。

夏梵音不想再看到这皇宫有关的一切,从冰室出来的那一日,便带着她的另一具尸体离开了。

一切尘埃落定。

…………

半个月后,飞鹫宫。

夏梵音一直在飞鹫宫的大本营休养身体,她也终于知道,为什么之前不管他们怎么找,都找不到飞鹫宫的具体所在,因为这座巨大的堡垒根本就是在地底下活动的。

这一日她找到雾落,打算告别,“我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也该离开了。”

雾落看了她一眼,女人苍白的面容始终不见好转,虚弱而病态。

“你要去哪儿?”

她淡淡的道:“找我师父吧,他们一定也在找我。”

神医毕竟不是神仙,无法窥探所有事,他们可能甚至不知道她已经死了——正如北狄皇宫,除了这件事里面的当事人,其他的都不知道她死了又活了。

雾落点点头,嘴角勾起一抹笑弧,“我能跟你一起去吗?”

夏梵音沉默了一会儿,“你到底是谁?”

男人也沉默了一会儿。

“飞鹫宫宫主十一是真身份,南诏小王爷夏侯予湛是我杀了人得来的假身份,还有一个……”他的话音忽然停顿下来,定定的看着她,“权倾九同父异母的弟弟。景帝叛乱时,当年代替他被烧死的十一皇子——是他大女儿夏如笙救了我,所以她死了以后我一直想救她。”

他对夏如笙,有被救命的恩情、也有少年时期朦胧的好感。

就算重来一次,他也还是会这么做——他本就不是什么良善之人,对他来说,重要的人就这么几个,其他人死不死他根本不在乎。只是没想到,会在这过程丢了自己的心。

夏梵音垂下眸,“所以你才说,权倾九是你的仇人?”

“是。”

男人没什么表情的道:“其实他自始至终什么都不知道,或许后来也知道了……可我就是恨他。什么都是他的,最后死的却是我。如果不是夏如笙,我早就葬身火海。”

他的脸,就是在那场大火中毁的。

夏梵音点点头,皇宫向来就是这样,历朝历代都是大同小异。她没有对此发表意见,只是道:“谢谢你救我。不过你是飞鹫宫宫主,跟我去找师父,不合适吧?”

雾落大概是早就猜到这个结果,寥寥勾唇,没有说话。

他看着她的背影,转身回屋,看了眼桌上今早占卜用的五帝铜钱,眸色黯了黯。

…………

夏梵音漫无目的的走在大街上,形单影只。

纤瘦苍白的身影被昏黄的夕阳拉得很长很长,莫名透着寥落死寂的味道。

她买了一匹马,正准备往西凉的方向去,身后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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