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那个盗贼!
权倾九蓦然翻身坐起,身上的狐裘是她昨日穿的那件,他看了一眼,冷冷的发笑。

然后大步流星的往外走出去。

路上,他又想到了那场婚礼……

虽然没有拜堂,虽然整场婚礼刚刚开始就已经结束,虽然他从一开始就知道,太子会在那天对景帝动手,景帝马上会死——因为所有的一切都是他安排好的。

可即便如此,他还是将新娘换成了她。

她说夕颜是倾国倾城,或许大概真的是这样——好像所有人都是这么评价的。可是在他看来,除了“丑”的人之外,其他的人也都无所谓外貌如何。

她穿嫁衣的样子就很好看。

所以,想让她再穿一次,哪怕她看起来并不情愿,很不情愿……

权倾九闭了闭眼。

胸口猝不及防的涌上一股尖锐的刺痛感,不知是不是药效还没有完全缓过来的缘故,脑子里一阵阵的疼,好像有上千只虫蚁不断的啃咬着他脑子里紧绷的那根弦。

几乎要断掉。

…………

天牢。

权倾九走到那间牢房,看着里面靠着角落埋着头的男人,拧了拧眉,“把他弄起来。”

“是!”

浮尘应声上前,可是一扯,这才发现眼前这个根本就不是那个盗贼,而是……

狱卒?!

浮尘猛地一惊,头皮发麻,“爷……”

俊美的男人一声不吭的站在那里,可天牢里的气压却陡然降了好几度,冷森森阴沉沉的。

浮尘根本不敢看他。

权倾九狭长的凤眸陡然一眯,厉色阵阵,“这个人——全城通缉,不论死活。”

浮尘顿了顿,“爷,若是他死了,公主还能回来吗?”

回来?

呵。

权倾九薄唇抿成冰冷的直线,“就算他不死,她也不会主动回来的。”

夏梵音。

她为什么总是要跑?

还要带走这种罪无可恕的东西。

…………

半个月后,边城。

夏梵音已经离开京城,不过她的速度到底是赶不上信鸽——京城那边直接下令,以至于京城周围的几座城市全部开始严加防范,一只苍蝇都跑不出去。

幸好,她把小豆子交给了十一。

夏梵音牵着马,走在边城的大街上,这里的繁华不比京城,却也是人口密集喧闹的那种。

她前两日收到消息,这里可能有绛珠草的下落。

绛珠草,传说世上本有三棵。

一棵被师父吃了,一棵在千岁府她可能再也拿不到,她如今想做的,就是找到最后一棵。

小豆子虽然没有说,但是他既然会冒险来偷,那肯定是……

夏梵音闭了闭眼,走在最繁华尊贵的那条街上,最后停在一间高门大户的门前。

“盛府”两个字,直直映入眼帘。

门口的守卫笑嘻嘻的下来迎接,“这位公子,您也是来为绛珠草才慕名前来的吗?”

夏梵音此刻虽然没有易容,不过她穿着男装,闻言微微一笑,“是啊,你们府中真的有绛珠草吗?”

守卫神秘的点点头,“老爷说那是家传之宝,您可别不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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