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梵音的手被人牵住的时候,下意识的一僵。
她扭头看他,淡淡静静,“是不是我刚才没骂你,你就蹬鼻子上脸啊?”

男人面无表情,“你可以试试看,骂完我也一样会牵你。”

顿了顿,又绷着声音道:“连条直线都走不好,你真的很笨。”

夏梵音,“………”

王八蛋,找茬儿吗?

夏梵音盯着他看了会儿,忽然道:“你知道自己脖子里那条伤痕像什么吗?”

“……什么?”

“蜈蚣,蜘蛛,螳螂……哦,还有老鼠。”

“………”

他牵着她的手笔直的朝宫外走去,赫然呈一条直线,正如他此刻紧抿成直线的薄唇。

通往宫门口的路好像格外的长,阳光下,两人斜斜长长的影子重叠在一起,静谧又和谐。

…………

回到府中,权倾九去了书房,夏梵音去后院找了找,想找只老鼠出来。

可也不知道是不是千岁府的下人太爱干净,她找了半天也没找到,最后还是让浮尘去府外找的。

浮尘不禁好奇,“公主,您要这种脏东西干什么?爷曾说过,这可能会传染疫病的!”

夏梵音眨了眨眼,“养猫防鼠,是因为老鼠怕猫。那你想想,什么玩意儿怕老鼠呢?”

浮尘,“………”

这个问题,好难啊。

他纳闷了半天也没想出来,“请公主赐教!”

夏梵音似笑非笑,“有时间的话,可以问问你家博学多才的主子去。”

浮尘觉得很有道理,转头立马去办。

可是博学多才的主子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非但如此,还在听说了整间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静默了片刻,冷冷扫了他一眼,让他把“老鼠怕猫”抄了五百遍。

浮尘欲哭无泪。

晚上那位主子抱着女人打算睡觉时,摸到她怀里软绵绵的东西,险些没让他抄一千遍。

权倾九拎着老鼠袋子,阴恻恻的目光盯着她,“这是什么?”

她趁着这个机会轻易的从他怀里挣脱出来,似笑非笑,“你不是说现在不怕了吗?”

呵。

权倾九眉骨狠狠跳了跳,冷笑,“我不怕不代表你可以把这种东西藏身上,嗯?”

“我没藏身上啊。”

顿了会儿,“是藏在袋子里的——而且这个袋子的材质据说是老鼠咬不破的那种。”

权倾九,“……………”

夏梵音看着他铁青的脸色,有些好笑,一方面是捉弄成功后的得逞,一方面是当一切尘埃落定之后的松懈。

人真的是种很奇怪的动物——

当你千方百计无法无法离开的时候,就会拼死拼活努力的往外挣。

可是当一条坦途放在面前,告诉你马上就可以离开这个牢笼,却又忍不住回头看看身后的风景,然后怅然若失。

她眸色深了几分,“睡吧。”

这一次,就连男人俯身抱她的时候,她也没有抗拒没有推开,只是轻轻闭上眼。

权倾九刚走到床边,门就被人敲响了。

“爷……”

是红桑的声音。

夏梵音闭了闭眼,大概……是颜夕的事情?

她又重新睁眸看向他,黑白分明的眸定定的凝视般,“权倾九,如果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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