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眸光微凝,“很多事情要处理。”
周围的光线并不明亮,摇摇曳曳,男人颀长的身影投落在地的斜影倒是格外的清晰。

她看不清他眼底:的神色,只听他又淡淡的开腔,“这么晚还没睡?”

夏梵音把手放下来,“等你啊,你回来再晚我也会等的,所以不睡。”顿了顿,又似笑非笑的道,“不过你真的是有很多事要处理,而不是……躲我么?”

权倾九脸色滞了滞,下颚微绷。

空气中有短暂的几秒静默,男人敛下眸,迈开长腿缓缓走到她面前,“有话跟我说?”

有话么?

她能有什么话?

她还以为有话要说的人会是他呢。

夏梵音笑笑,“飞鹫宫宫主没抓住,所以拿飞鹫宫所有人出气么?哪怕是普通百姓?”

“不是所有人——山上那些大多是傀儡,按照陈嫣的口供,那里只能算分舵,也是她见过的唯一据点。至于陈嫣,她只是掌握了巫族的傀儡术,所以才被飞鹫宫找上,帮他们炼制傀儡。”

顿了顿,“真正的飞鹫宫,不是陈嫣加入以后才有的,早在十几年前就已经创立,只是他们从未有过大规模活动,所以没有被官府甚至江湖中人注意过。”

也因此,飞鹫宫的兴起无人知晓,甚至让人以为陈嫣是创始。可事实上,将百姓弄成傀儡只是新一轮的扩招方式,真正的飞鹫宫还未出动!

所以这次失踪人口是都找到了,但飞鹫宫的老巢,却没有被真正撼动!

夏梵音沉默许久,“我知道了。”

她倒是把他的话听进去了,不过……他是真没听懂她的意思呢,还是故意断章取义呢?

夏梵音寥寥勾唇,从椅子上站起时,因为身体酸疼险些没站稳,身形还微微晃了一下。

权倾九眸光骤敛,垂于身侧的右手本能的朝她伸出去,想要扶住她。

不过她最后还是自己撑着书案站稳了,仰头,娇艳的脸蛋上忽然扬起笑,“但我想问的不是这个……你要杀光那些炼化的傀儡么?”

那刹那的担忧转瞬即逝,男人脸色骤然沉下来,“谁告诉你的?”

夏梵音不答反问,“你真的要杀他们?”

“是,又如何?”

凉薄的反问,不带丝毫温度。

“权倾九。”

她像是好笑,又觉得可笑,“你还记不记得我们大婚被破坏的那天,几百号受控的傀儡闯进来……现在想来,也是陈嫣故意的吧?可你当时顾忌他们都只是无辜百姓,将他们全部放回家中。”

权倾九薄唇紧抿,目光凉薄而淡漠,“所以呢,你今日也要替他们求情?”

夏梵音睫毛一颤,手心微微攥住,有些艰难的开口,“你在迁怒他们,是不是?”

男人眯起眼睛,“你到底想说什么?”

她张了张嘴,眼眶忽然酸涩起来,声音也更艰涩,“你迁怒他们的理由,也不像其他人以为的那样是因为我受伤,而是因为你在我面前暴露了身份,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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