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为防盗章,你玩的起天刀看不起正版小说?233333
那个时候, 那位姑娘其实已对他芳心暗许, 见他如此,气的险些一命归西。孟山长也抽了他一顿, 问他怎么放着活生生的好姑娘家不要,偏偏痴迷一副画卷。孟兄说,这姑娘正二八年华, 正是含苞待放的年纪,自然是极美的。但是, 再过上十年八年, 那便人老珠黄了。画卷则不同, 他作画用的,是极好的宣纸,若没有外力损坏, 可以保存成百上千年。该选择哪一个,一看便知。”

听完这番话, 方英整个人都空白了一瞬, 最后脑中冒出两个字,“渣男”!不折不扣的渣男。他脸上带着些怒气说道:“他这样平白招惹人家姑娘, 又翻脸不认人?孟君兰?这次还想招惹……还想招惹天香谷的弟子, 就凭他的所作所为,被揍死也不为奇吧?”方英的右手下意识的紧握成拳, 真的想, 狠狠的揍他一顿。

花满庭突然觉得心里一寒, 这才想起,自己这位三哥据说是在江湖上长大,看他做事也是随心所欲不拘泥于章法的。他连忙解释说:“三哥你莫要冲动!孟兄这毛病在杭州城可以说是人尽皆知,自从他做出这出事,杭州城的姑娘家都防着他。也因此,他已过而立之年也没有说上一门亲事,天香谷分舵中的姑娘也应当知晓,不会让他去招惹芳樱姑娘的。”

方英的脸色一僵,轻咳了两声说道:“原来是这样……也亏得是这样,他若是一点事都没有,那也太不公道了。”只不过这惩罚,太轻。方英还是觉得拳头有些痒。

“对了,四弟,听说盗帅楚留香给孟君兰下了短笺,今天晚上就会去盗宝。”

“这件事我也听说过,但孟兄并未开口证实,也不知真假。”花满庭微微皱起眉头来,有些担忧的说道。

方英看着花满庭,十分认真的说:“这件事是真的,先前你曾邀我与你同去,我还未回应你,现在你还想去吗?虽然说楚留香自出道以来从未杀过人,但他也是走到哪里,麻烦跟到哪里。我担心今天晚上,会出现什么乱子。”

花满庭略微沉思了一下问道:“三哥,你是不是很想去?我听大哥说过,你连杀人案都敢往上凑,楚香帅盗宝这件事,三哥应当也是很想目睹。而我,是孟兄亲自邀请的,虽然我与孟兄并不是十分熟识,但他遇到麻烦,我也不能远远避开。不如禀明父母,我们带着些精通武艺的护院一同前去?”

“护院?”方英从没想过这个,他突然笑了笑问道:“我们家的护院,武功在江湖上也是能排上号的吧?为了你还有孟家那副画的安全,我们是需要多带些。”虽然楚留香除了抱他那一下子,没有做什么对不起他的事。但是,方英突然想作怪,想看他出糗的样子。虽然还没有想清楚他为什么想这么做,但是他一向是想做什么,就去做什么。

待他们兄弟二人和父亲说今晚要去风月无边楼的时候,还没等说带上些护院,花如令便主动提出了。他的想法,和花满庭一样。

坐在他身旁的花满城皱了皱眉说道:“三弟,你还记得在泉州城外,我们遇到的那件人命案子吗?我一直派人留意着这件事,那天彭家镖局押的镖,正是孟君兰的墨兰图。这幅图虽然名贵,但财帛动人心,更何况,这幅画竟能引得楚留香前来,恐怕另有内情。三弟四弟,这种场合,我们花家确实应派人到场,多加小心。三弟,你虽然功夫不错,但也不要逞强,善泳者溺于水。”

“多谢大哥提醒,若非迫不得已,今晚我是万万不想与别人交手的。但愿今天晚上不会出什么乱子。”方英捏了捏自己的手指说道。

酉时,杭州城西风月无边楼,这座酒楼在杭州开了有些年头了,素来是文人墨客的聚集之地。这座酒楼还是孟家的产业,孟家是书香门第,孟家的家主是花满庭所读的明轩书院的山长,孟山长是当世大儒,在整个江南都是赫赫有名的。至于孟君兰,则是孟山长的亲儿子,虽然在经史子集上的学问堪称孟家的不肖子孙,但是在水墨丹青一途,却是声名远扬。

因此孟君兰要办赏画大会,来的人自然不少。最吸引方英的,却是从老远处就传来的酒香,闻起来,这酒并不是烈酒,其中还带着一丝淡淡的桃花香气。但是,好酒并不一定是烈酒。方英好奇的问道:“四弟,孟家的酒酿得似乎不错。”

“这是桃花酿,酒味清香入口甘洌,卖了有些年头了,在江南很有名。三哥若是想喝,我记得家中还有几坛子。”花满庭看着眼睛出奇的亮的方英,带着笑意说道。三哥回家这几天,很是随遇而安,似乎也不贪图享受,在衣食上也没提过什么要求,原来是好这一口。

几坛子?似乎不太够啊?方英抬头看了看月亮,现在是酉时,楚留香子时要来,时间还够。一定要多喝一点。

孟家的管家站在酒楼的门口迎客,突然看到花家的一个小厮递上来一张拜帖,孟管家十分客气的接过来一看。按照流程一边看着一边喊道:“花家,花满庭,花盈袖,携薄礼来访。”花家?江南首富花家,在杭州城中的这种场面,花家派一直在书院中潜行向学的花满庭来不奇怪。但是……花盈袖?这个名字很是陌生,难道花家竟然还派出了一位姑娘家?不对,花家根本就没女儿。

孟管家也是一头雾水,花满庭含笑走到他面前说:“孟伯,好久不见,你身体可还好?”“呵呵,多谢花四少爷关心,老奴的身子骨虽然不比从前,但也还能供老爷和少爷驱使几年。四少爷,不知您身边这位是?”孟管家赶紧行了一礼,笑呵呵的说道。

“这是我三哥,流落在外多年,近几日才回到家中。”花满庭介绍道。方英看着面前和善的老人,对着他礼貌的笑了笑。“老夫想起来了,怪不得听这名字眼熟!原来是三少爷,三少爷回来,这可是天大的喜事!不知令尊何时设宴庆贺?”

“这件事父亲尚未对我提起,但若是设宴,必会邀孟兄前去。”说着客套话,花满庭心里也有一些疑惑,孟管家说的没错,这件事原本是应该设宴大肆庆贺一番。但是为何父亲从未提起?

参加这场宴席的年轻人有很多,老人也有不少。也还有人记得,花家的第三个儿子,名叫花盈袖,据闻他从小就神智不清,且在稚龄便被仇家所害,令人扼腕。只要有人知道的消息,要打听到便不难,一个身穿蓝色衣衫的年轻书生站在挂在墙上的一副画旁,似在欣赏。耳朵却在听着身旁的两人正在谈论这件事。

“王夫子,晚生不懂,为何花家三少爷的名字与他其他的兄弟们都不同?”

“这是因为,原本所有人都以为,花夫人生的那一胎会是女孩。”

“……但三少爷出生后,花老爷难道就没有想过给他改名字吗?”

“咳咳,据说,起名字那天花老爷喝高了。一想出这个名字便觉得,没有更好的名字了。于是兴冲冲的跑到祠堂,直接取出族谱把名字写上了……”

旁边的蓝衣书生一听到这句话,险些将口中的酒喷出去。他勉强将口中的酒咽下,脸上虽然还是一副古板的样子,眼中却带了点鲜活的笑意。因为这笑意,衬的他平平无奇的脸都好看起来。他有些好奇的看向那个刚刚走进来的青衫少年,在看清他脸的那一刹那,心中一声赞叹。这长相气度,再艳的名字也能压的住!

方英突然感觉有些紧张,当孩子做了什么心虚的事情的时候,面对自己的父亲,多多少少都会有些紧张。花如令沉默的看着方英,脸上的神色很是复杂。这孩子能找回来就是最好的事情,花如令在见到那枚玉佩的时候便在想着,只要人能找到,无论三童现在长成什么样子,他都会好好的疼爱他,再也不让他受到一丝委屈。

他连最可怕的境地都想过了,但万万没有想到,这孩子竟然是在天香谷长大的。更重要的是,他从小便扮做一个女孩……当他看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惊得险些站不稳。他不敢去想,一个从小被打扮成女孩,混在脂粉堆里长大的男孩会是什么样子。即使花满城在信里一遍遍的强调,三童已经换上了男装,他穿男装的样子,没有半分女气。

但是,花如令还是不信。直到今天,他亲眼看到方英……花卓叹了一口气说:“三童,这些年,你在天香谷过得如何?可有受到什么委屈?”

方英摇了摇头说:“多谢父亲关心,我这些年在天香谷过得很好,师姐们也很照顾我,儿子没有受过半分委屈。”

“那便好”。花如令端起手边的茶杯喝了一口茶说:“听闻你临行前,天香谷的大师姐梁霜儿,给你办了一个很隆重的出师典礼?”

“确实如此”。方英的头微微底下,感觉自己更心虚了。

“两年……还有两年,你还要回去?”花如令叹了一口气说。

方英听着这丝毫没有指责意思的话,心里满是愧疚。他咬了咬牙说:“是”。他是天香谷的弟子,父命难违,可师命也难为。天香谷养了他十二年,这恩情太重,他不得不报。

“那十二年后呢?那个时候,你想去哪?”轻飘飘的,花如令并没有追究方英的这个事情。方英左右为难的样子,他看在眼里,也都明白。

“自当在您和母亲身边尽孝”。方英的眼眶有些湿润,有些郑重的承诺道。

“那便好,我与你母亲的身体也还都不错,也能等到那个时候。三童,幼鸟尚有出飞的时候,虽然你是我们的儿子,但是你所做出的任何决定,只要不是伤天害理的,我与你母亲都不会阻拦。你想做便去做吧。”花如令欣慰的看着他说。

虽然眼前这孩子确实是自己的血肉,但从五岁到十七岁,他长大成人的过程自己都没有参与。能把他找回来,而且他长相还是心性都是如此的好,这已经是上天保佑了。何必再苦苦苛求,将他束缚在身边过一辈子?更何况,是天香谷将他治好,将他养育成人,要报答也是应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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