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清芙超时完成腾龙图的修补,让沈溪石很是惊讶,听了下人的传达就匆匆赶往了石室。
当石室再度打开,云清芙知道,为期一个半月多的全封闭生活终于要结束了,再待下去,她就要长蘑菇了。

沈溪石接过宫人呈上来的腾龙图,只一眼,不用反复观摩,他就已经被震撼,“这真的是你完成的?”

太不可思议了,不止色泽笔触的浓淡度与原画一样,就连那种古旧的质感都画了出来,三百六十度全方位观看,无论任何一个角度,那画上的金龙都好似要腾云驾雾,跃画而出一般。不过,云清是怎么看懂书架上的书的,内阁的那些个自诩才高八斗的学士们都没能解析出那些文字,云清竟然轻而易举的就办到了,难道,这个看起来与寻常人无意的少年,会与天山雪脉有什么关联,若

真如此,他势必得将他抓在手中,为自己效力。

对于沈溪石的疑问,云清芙觉得很不高兴,这里面除了她,难道还有第二个人吗?简直就是问了个愚蠢的问题!

“回沈大人,除了一只日日陪伴草民的老鼠,这偌大石室中确然只有臣一个活人!”

她一语双关,就是要打沈溪石的脸。沈溪石也不知道听出她话中的嘲讽之音没,神情专注的只是盯着那幅腾龙图看,他虽只是有幸见过一次曾完璧的腾龙图,但他却无比确信,这云清修补的腾龙图的确与原图相差无几,甚至比原图还要精妙



“沈大人,请问草民这画过关了吗?”

其实,从沈溪石震惊的表情上看,云清芙就知道自己妥妥稳过了,但,还是要问一句比较安心,万一这人变卦了呢。

沈溪石点头,“本官许诺你的都会做到,今日起你便领宫廷画师的职,负责宫中的画务事宜!”

云清芙领完任命后,第一件事就是奔出了石室,拥抱外界的阳光和空气,深吸一口气:真是久违的自然的味道,这段日子的石室生活太不堪回首了。看着云清芙贪婪大口呼吸新鲜空气,张开双臂的姿态,自她身边走过的沈溪石愣了愣神,而后收敛神色道,“本官会命人给你安排好住处,再有几天,就是新帝登基大典,俱时三国来贺,你需要现场作画助

兴,彰显我扶桑国威!”

假太子要登基了?还有,三国来贺彰显国威是什么意思,就是说在假太子完成登基大典之前,她都要留在宫中了?那怎么可以,她还要回去给糖糖通风报信呢。

“草民申请告假一天,出来那么久,也该给家人报个平安知会一声!”

更关键的问题是,在石室中待了近两个月的时间,因为伪装性别的缘故,她既不敢换衣服,也不敢洗澡,身上的跳蚤都该成群结队了吧。

低头闻了闻自己的身上,那一身的馊味,她都快被自己熏晕过去了。

大抵是云清芙身上的馊味波及到了沈溪石,皱眉后退几大步后,便嫌弃的挥手准了云清芙的假。

送走沈溪石后,照例又是临公公送她出宫。

路上,临公公婉转提及那次落水之事,拐弯抹角的向云清芙解释着自己的迫不得已。

云清芙哪里不知道他的小九九,也懒得与他计较,随意敷衍几句便带过了话题。

“云公子日后若有用得到奴才的地方,奴才定当义不容辞。”

云清芙点头,这话来得正好,眼下她正好有一件事情需要他帮忙,就是找到皇后宫殿的方位,将白玉堂托她带给皇后的信件带给她。

“我日后便在宫中供职了,但对这宫中布局却不了解,为防日后走错地儿,冲撞到某位贵人,还请临公公告知各宫贵人居住的方位,云清平日里好避开便是,以免招惹不必要的麻烦。”

听了云清芙的话,临公公瞬间眉开眼笑毫不热心的为云清芙解答了疑惑,不仅如此,将每个宫殿每位宫中贵人的惯例作息时间什么的都讲解的一清二楚,可谓贴心。

不过正好,这极大的方便了云清芙,至少她可以肯定,这个时间点皇后一定在宫中。

即将到宫门口,眼见着到马车的距离越来越近,云清芙突然抬手让临公公留步,正巧公主那边有事传唤他,他便也不再客气匆匆离去。

临公公离开后,云清芙才拐至一处无人的墙角召唤雪鸢,让雪鸢根据白玉堂提供的信物,将信件带给扶桑皇后。

雪鸢带信离开后,她方乘坐马车回到了灵隐山。

刚回灵隐山,云清芙还没来得及喝口茶水,便听说白玉堂因为扶桑帝驾崩的事,将自己锁在房里整整一个星期都没有出来了。

云清芙不知道在石室中不到两个月的时间,竟然发生了这么多的事,她原以为新帝登基,无非就是老皇帝退休安享晚年,却不想竟是驾崩了。

“糖糖,开门,我是你清芙表姐,我回来了!”

拍了半天门,结果和孟歌他们一样,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

“都没人强行将门撞开么?”

这一个个的什么时候变的这么温柔了,连只小绵羊都治不了。

“白玉堂说,要是我们强行闯入,他就自己了结自己!”

说这番话时,孟歌表现的无比委屈。

“……”

合着这哪是什么小绵羊,都是会威胁人的小灰狼了。

这个年纪的小孩子,很容易冲动的,所以,云清芙贸然也不敢硬闯。

眼珠子滴溜一转,她很快便有了主意,“糖糖,你不是拜托我给你母后带信吗,想不想知道我成功了没有?”

话落,紧闭的房门仍旧安静如初,孟歌他们都挫败的快要放弃了。

“算了,还是让他一个人静静吧!”

正要离开,房门却突然咯吱一声从里面打开,阴影处走出一个小小的人影。

生怕白玉堂再将门关起来,云清芙抓|鸡|仔般就将白玉堂给提了出来。

“糖糖,你是因为你父皇驾崩的事情难过吗?”

云清芙知道此时不应该提起他的伤心事,但是,白玉堂越是回避,她越是要引导他面对,不然,他会在一味的回避中,将自己的精神世界给击垮的。

或许是云清芙落在头顶的掌心暖意,破除了他的心防,白玉堂突而“哇”地一声栽入云清芙怀中大哭起来,“一定是他,一定是他害死了父皇!”那个他,不用指名道姓,云清芙就知道定是沈溪石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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