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南恩这声一出,一个仆从立刻上前问道:“四小姐,什么项链?”
顾南恩一副愁闷的模样说道:“就是我前几日买的那一条。”

顾陵北心里总觉得顾南恩有什么阴谋,他想了想,上前道:“怎么了?”

顾南恩转身与他道:“五叔,我的项链不见了。”

不等顾陵北说什么,顾南恩便朝屋里头望了望,然后说道:“我进锦香苑的时候还有呢,现在既然没了,想来是丢在锦香苑里了。五叔,可允许我在这屋里去搜一搜?”

顾南恩的脖子上确实没有项链了,可谁知道她来的时候到底有没有呢?

顾陵北顿了一会儿,道:“这不太好吧?”

顾南恩看着他笑了笑:“五叔,一条项链虽然不值钱,可于我来说到底是个念想,你且放心,我会叫他们小心找着,不会毁坏二姐屋里的物件儿的。”

顾陵北还想再说点什么,顾南恩却由不得他了,直接给后边的仆从们下令道:“搜!”

顾陵北气得发抖,顾南恩这分明就是强盗行径!

“南恩,你这是何意?哪来的道理让你可以随意搜你二姐的房间。”

顾南恩故作惊讶道:“五叔你怎么这样想我,我哪里是随意搜我二姐的房间,你也看到了,是我的项链丢在二姐屋里了啊,我不过找回我的项链,这也不行?”

“可你……”

“五叔,一条项链而已,不值什么钱,你也要扣下我的吗?”顾南恩淡淡地说道。

顾南恩太强硬,原是她强行搜屋,一句话竟成了顾陵北要抢占她的项链。

说起来一条项链而已,有什么可抢占的呢?

可是这话若是让顾南恩的人传出去,便成了五房多年假意缄默,事实上贪心到一条项链都不放过。

顾陵北没想那么远,只是眼下,顾南恩敢这么做,是证明了她确实不把五房放在眼里,或者不把顾陵北放在眼里。

事也难怪,五房这些年来不与人争,财力权力都要弱于另外几房,跟一房二房更是不能争。

既然已权力财力论地位,顾南恩自然不会在乎顾陵北这个五叔。

之前顾南了在,那样一个聪明而危险的人,想动五房不容易。

现如今逮到一个顾南了不在的机会,甚至是她的人争气些,让顾南了永远都不能回来了,五房的权与势,她顾南恩可就要慢慢收入囊中了。

顾陵北看着顾南恩的人大摇大摆地进屋去搜查,心里的怒气却没地方发。

他走近顾南恩跟前道:“南恩,五房不曾得罪过二房,何况我们好歹还有面子上的情分,你别太过分了。”

顾南恩倒是笑得甜美,她与顾陵北道:“五叔这是何意,我做了什么事让五叔觉得过分?找我的项链吗?”

顾陵北双拳都紧紧攥着,极力压制着自己的怒火,又道:“你知道我说的什么。”

顾南恩却依旧装傻,只道自己只是找项链,别的一概不知。

等了一会儿,里边有人出来了。

顾南恩问道:“找到了吗?”

“回四小姐的话,没找到。”

顾南恩“嘶”了一声,道:“怎么会呢,就是那条白色的啊,带一个坠子。你们倒是找的仔细些,别漏了哪啊。”

“是!”

话音一落,人便又进去找了。

顾陵北:“你!……南恩,你到底要做什么!?”

顾南恩笑着拍了拍顾陵北的胳膊,道:“五叔,你这么紧张做什么,我只是找我的项链而已啊。”

“南恩!”

“启禀四小姐!找到了。”

顾南恩扭头看向房门,一个仆从正快步朝她走过来,手里的确拿着一条白色的吊坠项链。

顾南恩接过那项链打量了一番,道:“确是我丢的那条。”

话音落时,顾南恩抬眸看了看那个仆从,仆从朝她点了点头。

顾南恩了解到他的意思,心知自己要的也到手了。

顾南恩又笑了,转身给顾陵北屈身行礼,道:“五叔,方才多有冒犯,还望五叔大人有大量,莫要放在心上。”

顾陵北气得说不出话来,只愤愤地看着顾南恩。

顾南恩瞧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容。

“既然找到了,那便走了。”

说罢,顾南恩迈开步子朝院门走去了,她的那些仆从也都尽数跟上去。

顾陵北看着顾南恩远去的背影,久久缓不回来气儿。

顾南了的婢女上前来问顾陵北:“五老爷,这怎么办?”

顾陵北心里一阵不安,没有理会婢女的话,自顾自地快步往屋里走去了。

五房的大权基本都在顾南了手里,库房的钥匙,地契,还有手上那些产业的账本等等等等,顾南恩她……

兰雨苑。

顾陵北后知后觉猜的那些一点没错,那些要紧的东西全被顾南恩的人搜了出来,此时已经全部躺在了顾南恩的桌子上。

顾南恩看着那一沓东西,心里别提多痛快了。

婢女看着顾南恩那样高兴的模样,心里总是有些后怕。

“四小姐,就这么把东西抢过来,会不会有什么问题?”

顾南恩瞥了她一眼,淡淡地笑道:“荣阙,你也跟了我这么久了,你可见过我做什么没有把握的事了?”

荣阙忙屈身作礼,摇了摇头。

顿了顿,荣阙又问道:“四小姐,奴婢还是有一事不明。”

顾南恩看上去心情不错,脸上的笑意半分未减:“你说吧。”

“您如何料定了五老爷不会阻拦您呢?”

听了这话,顾南恩的笑意更浓,她说道:“这些年来,外人对五房的印象都是缄默无言,不与世争。诚然顾南了是个那样的人,她自己有本事,又聪明通透,却不喜欢凡事都争个第一。可顾陵北呢?”

顾南恩:“你当真以为,顾陵北也是个打心眼儿里不愿意跟人争抢的主吗?” “不过是他生性懦弱,不是不想争,而是根本不敢争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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