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眼见仙剑竟丝毫前行不得,青山子更是脸色大变,眼前这白发年轻人究竟是何方神圣?尽管他的修为不如师兄北冥子,但能够如此刻这般,连一丝玄力都无须动用,就完全挡住他神兵之人,莫非眼前这人,竟是一个合和期的高手!

这一下,青山子更是如坠冰窖,脸色刷的一下变得苍白难看,只见萧尘负手而立,缓缓往前走去,每走一步,青山子脸上便多了一分吃力,那仙剑也不断颤抖着往后退去。

“前辈不必紧张,在下……没有恶意。”

萧尘淡淡地说着,青山子呼吸一窒,眼中惊色不减,这年轻人到底是谁,这个地方,只有师兄才知晓,他是如何找来的?

“你……你究竟是何人?”

“我么……”

萧尘已经缓缓走到他的面前,淡淡地道:“无欲天的人……青山前辈,不必如此讶异。”

“你!”

青山子更是陡然一惊,一听“无欲天”三个字,这一下终于明白过来,眼前这人是谁了。

第二日,北冥子听闻师弟出事,急如风火地赶来,但瞧他须发皓白,却穿着一身黑衣,身上寒气甚重,当看见此时洞府里一幕时,整个人脸色骤变:“萧一尘!你待如何!”

“北冥前辈,好久不见……”

萧尘声音淡淡,一边说着,一边缓缓往洞口走了去,而在后面,青山子被白鸾和紫鸢两人挟持着,不敢轻举妄动:“师兄……”

“师弟……”

北冥子向他看了一眼,脸上惊色犹在,又向萧尘看去,疾疾说道:“萧一尘!你有什么事,冲着老夫来便是,我师弟在此苦修多年,从不参与各派间的争斗,你今日来此挟了他,是为何意?”

“前辈或许误会了……”

萧尘向他淡淡看了一眼,说道:“本座只是听闻青山前辈,对道之一途有着与众不同的理解,特来与其论道,这两日相谈甚欢,本座正打算,接前辈去无欲天,住上几日,以便深研道之不惑……”

“你……”

北冥子气得手直发抖,脸色亦是铁青难看,但却又无可奈何,萧尘淡淡道:“而北冥前辈,这段时日,只需好好留在阴天宗便是,过些时间,青山前辈自会平安无事归来……”

“嘿嘿,好,好……”

只见北冥子不断冷笑:“不愧是无欲尊主,果然有本事,连老夫

这唯一的师弟,你也能找到……”

“前辈过奖了。”

萧尘语气淡淡,负手而立,往洞府外面走去,说道:“白鸾,紫鸢,请青山前辈,回无欲天。”

去到外面,萧尘衣袖一拂,几人立时化作一道青光,消失在了远天际云层深处里。

望着几人消失不见,北冥子紧紧捏着手指,他着实没能想到,这萧一尘本事居然如此之大,只见他长叹一声,自言自语道:“那人抓走了我的师弟,魔天老祖,这一回,道友可能帮不了你了……”

与此同时,在噬心老人的邪月教,和血河子的天煞宗里,两人坐在殿上,手里拿着一枚红色的血雨令,此时的脸色,要多阴沉有多阴沉,吓得下边的弟子,个个噤若寒蝉。

“萧一尘,你果然有手段……”

显然,噬心老人在凡世的家眷,还有血河子在凡世里认识的那个女子,这两件事,魔道里面根本无人知晓,他们实是想不到,萧尘是如何查到他们这些事情的,难道此人,当真有着无所不知的神通本领吗?

而此时,在魔天教里,魔天老祖收到血河子三人临时传来的消息后,脸色已是要多阴沉有多阴沉,他清楚这三人,关键时刻不可能会出错,然而现在却同时说不能去西岐了,显然只有一种可能,便是三人受到了极大的威胁。

幽殿上面还站着一道人影,但见那人长身玉立,身着一件青衣,相貌英俊,正是楚云深,只听他道:“能够威胁到北冥子三人的,想必萧一尘找到了他们三人各自的弱点……教主现在打算如何?”

“萧一尘……”

魔天老祖脸色阴沉,他越来越后悔,当初养虎为患,没能够在无尽山脉里面将此人除去,否则今日在魔道各派的争斗里,他又怎会这般捉襟见肘。

“云深,你即刻安排,三天后,去西岐山脉!”

忽然,只见魔天老祖脸色一沉,目光变得凝定起来,显然短短片刻间,他已是下了十分大的决心,这一次,纵然不惜一切代价,他也绝不能让寒潭之眼落在萧一尘手里,否则那时,无欲天在整个魔道里面,更是只手遮天了,哪里还会有他魔天教的地位。

……

无欲天。

寒夜沉沉,云海缓缓翻涌,在无欲殿后面,有一座最高的悬崖,名叫秘魔崖,若是星月晴朗的夜晚,从此处便能够俯视整片云海,与紫宵峰的云巅,有着几分相似。

此刻在悬崖之巅,萧尘负手而立,望着那一片缓缓涌动的银色云海,心中寂然,只有一人。

“尊上。”

后面,白鸾和紫鸢两人走了上来,萧尘兀自望着缓缓起伏的云海,只淡淡道:“一切,都准备好了吗?”

“回尊上,一切都准备好了……”

白鸾回道,过了一会儿,又小声问道:“去西岐一事……要告诉明月谷主和未央宫主吗?”

“暂时不必了,到时候,我自会与她们说。”

萧尘转过了身去,看着面前的两人,缓缓说道。

这一次正魔两道都去了不少人到西岐山脉,因此他打算暗中前去,不必过于声张。

……

西岐山脉位于仙元西域境内,这几日恰逢阴雨绵绵,天上时常乌云笼罩,山路也变得泥泞难行,而在入山五十里之处,不知何人在山道旁搭了个小茅屋,勉强供中土西域来往之客歇歇脚,避避雨。

此刻一间小小茅屋里,却甚是热闹,只见屋中坐着七八个人,那七八人里面,有三个白须老者,还有四个看上去凶神恶煞的黑衣中年,但在最里面之处,却见那儿竟然坐着一个正值碧玉年华的红裳少女,那少女双手支颐,正饶有兴致地听着七人说话。

“小姑娘,不是我说,我们这儿,可都是些三教九流之人,瞧姑娘你的样子,应是出自玄门,你要与我们一起入山,到时候遇见的便全是魔门中人,你当真不怕?”

一名黑衣中年看着那少女道,那少女见他一脸煞有介事的模样,咯咯一笑:“不怕不怕,你们老说自己是魔门中人,可前些天在清平镇,遇上那些山匪欺负百姓,你们不也出手狠狠教训了那些山匪吗?若是坏人的话,你们就跟那些山匪一块欺负百姓了。”

“哈哈!”

另一个黑衣中年听后仰头一笑,甚是喜欢这天真烂漫的少女,笑道:“我瞧姑娘最多不过十七八岁,小小年纪,莫非就知什么是好人,什么是坏人了?”

这少女却是那日在酒馆里的少女,不知怎的,这些天又往西岐这边来了,前几日在清平镇遇上眼前这七个人教训山匪,便与他们同行于此了。

而这七人,却正好是怜花宫名下,三十六教里的人,此时,为首的那个青衣老者捋了捋白须,说道:“姑娘要与我们七人一起,倒也无妨,有我们七人在,即便是遇上那些魔门中人,姑娘也断不会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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