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雪手心有些发冷,当年那个药方或许对皇后娘娘有用,但是旧毒发作,原来的药方多半没什么用处了。
冬雪也是陪伴静平长大的丫环,她的一个神情静平能都明白是什么意思?当她看到冬雪眼中的无助时,自己的心也凉透了。

“皇上,当年我被白蛇咬了,那毒也是极寒之毒,那毒是可以解的。”宁毅说,“也许药方有用。”

宁毅一直在旁边看着琰琰,琰琰的眼神是悲凉而空洞的。他有一种感觉,如果皇后真的死了,会瓦解掉琰琰所有的意志。

她,承受不了这样的打击。

“皇上,臣想去一趟法光寺。”宁毅道。

“你去法光寺做什么?”景和帝问。

“了空大师见识颇广,也许他有法子救皇后娘娘。”宁毅说。

“让秋风去就是,你刚给我母后推宫换血……”静平担心他。

“我没事,我这就快去快回!”宁毅说着退了出去。

静平看宁毅的背影,实在有些担心,便对秋风说:“秋风,你跟驸马一块去。”

“是,公主。”秋风已经跟上。

“你们实在不必如此……”皇后很清楚,寒毒一旦再发作,药石无救,子玖这去,也是白去了。

“母后,只要有一线生机,我们都不能放弃。”静平说。

皇后不说话,她有些累了,便闭上眼休息。

而此时,容非和元真已经到了紫微行宫。

这一路上,元真心如火烧,他不由想,为什么红衣圣女要杀害母后?难道是因为他吗?若是,这次他要绝了红衣圣女的念头。

容非看元真脸色不对,也能明白他的感受,皇后中了剧毒,大皇子必定十分担心。

到了紫微行宫,红衣圣女一听到容非和元真来了,还愣了一下。

元真?莫不是她听错了?

她都不奢望能再见元真,一听到他的名字,便欢喜的出去相迎。

谁知道当她看到元真时,却见他面露凶光的瞪着自己,恨不得将她吃了。

“红衣圣女,皇上请你入宫。”容非道。

“皇上请我入宫?”红衣圣女十分不解,再看元真那么憎恨的看着自己,她不免有些难过。

“是,请吧!”容非不多说,他身后带着禁卫军。

红衣圣女意识到情况不妙,而且元真的眼神太吓人,好像要杀死自己。

“非儿,我与红衣圣女一起坐马车?”元真冷声道。

容非有些担忧,大皇子不会以为红衣圣女害了皇后,所以要对她动手吧!

但是以大皇子的性格,他应该不会这么做的。

红衣圣女看了元真一眼,先上了马车,元真也跟着上马车。

容非让禁卫军骑着马在前面,他跟在后面。

车里,红衣圣女能单独跟元真这么坐在一起,不免心跳如雷。

她不免想,她这一生不知道有几次机会,能这么近的看着他。

“你到底想怎么样?”元真冷声开口。

“什么?”红衣圣女有些莫名。

“你做这么多事情,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我想要什么?”红衣圣女苦笑,“我做那么多事情,全是为了你。”

“……”元真听这话,只觉得烦燥,“我不要听你说这些,你跟我父皇达成好协议,最好尽快离开这里,永远不要出现,我永远不想看到这里。”

“真儿,你就这么讨厌我?”红衣圣女有些痛苦的说。

“我并不讨厌你,在我眼里,从来没有你的存在。你最好明白,不管你做什么?我母后永远都会是皇后,而我元真的母亲,永远只有一个。是当今的德皇后宋沛琅,谁敢伤害我母后,我会要她的命,包括你。”元真咬牙道。

红衣圣女看着眼前青年,她不由笑了:“你已经知道我是你的亲生母亲,却还要跟我说这样的话?”

“闭嘴!”元真一点不想听到她说这样的话。

“你可知道,当年我会将你给元景束,也是因为你的前程。”红衣圣女去拉他的手,却被元真狠狠的抽出手。她的心凉了,“你虽然是我亲生,但是你是黑发黑眼,你难容于银发族,我才将你给元景束。”

“我只知道,我的母亲是德皇后。”元真一字一字的说,“其他对我来说一点不重要。”

红衣圣女的心彻底凉透了,她没有想到,她的儿子是如此绝情之人。

“我再问你,是不是你下的毒?”

“什么毒?”红衣圣女心神俱伤,眼流满面。

“我母后中了毒,是不是你下的毒?”元真再问。

“我没有下毒,我虽然也恨她,但是我没想过杀她。”红衣圣女忙道。

“最好是这样,否则我父皇也不会饶你性命。”元真道。

“你果然是他的儿子,你说这些话时,跟他一模一样。”红衣圣女冷笑。

而宫中,药已经煎好了,景和帝轻轻抱起皇后,在她耳边道:“阿沛,醒一醒,药已经好了。”

“元景束,你实在太吵。”皇后缓缓睁开了眼。

“吃下这个药,你就好了。”景和帝轻哄着。

皇后看他自欺欺人的模样,竟觉得好笑,她闻到了药味,不由拧眉:“这药臭死了,我都快死了,你还要为难我。”

“母后,这是当年许老先生为你求的药方煎的药,你吃了就好了。”

静平和元佑皆一脸期待的看着她。

皇后看着一双儿女,若她对这世上还有留恋,自然就是她的这一双儿女。

她不忍儿女失望,便张嘴,让皇上喂自己药吃。

谁知道才吃了几口,皇后还是觉得这药难喝的很,喝了几口只觉得腹中翻涌,初初还能忍,再喝两口便无法忍耐,立即吐了出来。

这一吐,就吐了皇上一身。

“母后!”静平又想哭了,母后若是连药都不能喝,这要怎么办才好?

“皇上,奴才去给皇上拿身衣服换上。”旁边的太监李全德看皇上一身的药汁,忙说道。

“滚!”景和帝哪里顾得上这个,他仍轻哄着,“阿沛,你再喝一口,再喝一口。”

“皇上,这个药对皇后娘娘已经没有用了。”冬雪说着湿了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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