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皇帝允许,静平公主拿着这张画像,她走到胡大跟前:“这幅画是你画的?”
“是、是我画的。”胡大埋头回答。

“什么时候画的?在哪儿画的?”

“画了好几年了,我从北一路往南走,我自己凭着记忆画着小九儿时的模样,拿着这画一路从雪狼城寻到了东安。”胡大忙说。

静平听了这话,凝视着这幅画:“这幅画线条细腻流畅,笔力轻薄,应该是一个弱手书生画的。而且画笔有几分王氏画风,有模仿书法家王之的痕迹,你学过王之的画?”

王之是谁?胡大睁大眼,嘴开开合合:“我……是的,我学过他的画。”

静平冷笑,而在场其他人都明了,这世间根本没有名叫王之的书法名家。

“这张纸倒也特别,父皇,这纸是澄心宣纸,纸张以细腻平滑著称,南方偃城一带才用这样的纸张。早几年南锣进贡过这种纸张,你还赏给我不少。这几年商市开了,澄心纸在东安也渐渐流行起来,平头百姓也开始用,但是北境肯定是没有澄心纸的。”

一时间在场者再次惊讶,静平公主单凭一张纸又抓住了胡大话中漏洞。

“还有,这世间根本没有叫王之的书法家,这幅画画的绵软无力,又怎么会是书法名家的仿作,画中之像更是跟我驸马没有半分相像。说吧,你二人受何人唆使,来大闹侯府,还故意诋毁我驸马的身世。”静平道。

“公主,他真的是我儿子小九。他六岁我捡到了他,那时我手下还许多人,正好缺奴隶,我就被他带在身边。我为了防止他逃跑,在他的身上烙过奴隶。他身上肯定还有奴隶印,只有一检查便知道真假。”胡大忙说。

宁子玖竟做过奴隶?

容正等人都将目光落在他身上,看他会如何应答。

若是他真的脱了衣服检查,身上果然有奴隶印,自然就坐实了他做过奴隶的事实。

“我六岁到雪狼城,就没有离开过军营。你刚刚听了我父亲说我将我六岁送雪狼城,马上就编了一个捡六岁孩童做奴隶的故事,倒是十分机智。”宁毅神色清冷的看着胡大。

胡大本还有些不确定,突然这一刻跟宁毅的眼睛对方,他竟心中已经完全可以确定此人就是当年他的小奴隶小九。

可此时此刻,他是驸马,眼前这位公主又这么吓人,高高坐上的皇帝皇后也站在他那一边,他说的话只怕没有会相信。

“既然胡大说小九身上有奴隶印,我看宁驸马把衣服脱了,自然就大白于天下。”忽刺忙道。

“忽刺王子,我看不如你先脱吧!”元佑皮笑肉不笑的说。

“什么?这又不关本王子的事情。”

“这可不一定,本王看你跟这个胡大倒是有几分相似,也许你才是他捡的那个奴隶。”元佑说。

忽刺实在讨厌景和帝这个皇三子,说话总是让他难堪。

“三皇子真爱胡说八道。”

“难道忽刺王子不是吗?此事跟你毫无关系,如何处置也轮不到你来置喙?”元佑反讥道。

忽刺语塞,只好闭嘴。
网站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