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委屈你了。”回一趟侯府,却遇着这等糟心事。
“我并不委屈,你如此护我,我心里高兴的很。”静平说。

宁毅想跟她好好说话,拉着她的手出了书房,二人进了内屋。

外头的丫环皆知不可打扰,便个个都在外面。

一进内屋,两人坐在软榻上说话。

“我母亲,常让我觉得十分无奈。”宁毅说着叹了口气。

“按理你母亲也该是大家闺秀,不该如此。”静平。

“我母亲并非大安人,来在方丘陈家。琰琰,你可知道方丘陈家?”宁毅问。

“我只知方丘是高原之城,挨着西蜀,大夏朝覆灭时西蜀趁火打劫将方丘据为己有。我父亲登基之后,才由宁国侯出征方丘,将方丘夺回。”静平说。

“的确如此,我父亲夺回方丘得助于方丘的地方豪绅相助,犹其是陈家。方丘一直是各路豪绅强踞,其中以陈家的势力最大。”

“你说是豪绅,莫不全是一些强盗吧!”静平说。

“琰琰果然聪明,一听就明白。”宁毅苦笑,继续说,“当时我母亲对父亲一见倾心,陈家要将女儿嫁给我父亲,我父亲最终同意。后来国势日稳,皇上施行土地归流政策,改变豪绅霸占良田的境况,那时陈家第一个归服的。”

“这些年,陈家日渐没落,但我父亲对我母亲极为尊重爱护,即使她行事有些糊涂,也是诸多忍让。”

静平恍然:“原来如此。”

“今日府里的这些奴仆全是我舅舅安排,我舅舅少年时在方丘就是个小霸王,养了一群流寇强手。后来土地归流,他又不是会经营田地生意的,陈家越发没落。早些年我外公去逝,他在方丘也无处可依,所以来东安投奔我母亲。”宁毅说。

静平听了只觉得头疼,有这么一个舅舅,倒是个极大的隐患。

“我母亲为人糊涂,对我舅舅却十分依赖信任,才做出今日这等事。”宁毅说完又是无奈叹息。

“如今最重要的便是老太太生辰寿宴,我父皇和母后会亲自来贺寿,想必朝中的大臣,各公侯府皆来贺寿。到时府中不仅有父皇和母后,怕是东安城凡上位者皆聚于此,这是绝不能出乱子的。若是寿宴之中,宁家有行差踏错,众目睽睽,只怕宁家就此倾覆。”静平说着神色也凝重。

“我亦是这么想,介时我会派神机营守卫。”宁毅说。

“母亲果真是糊涂,好在我今日回来发现此事,若是再晚几日,那些仆从一两个人留在府中被人撞见,后果不堪设想。宁国侯府由她当家数年,如今还能安然无事,也是奇事一件。”静平道。

“大事还是我祖母操持,只要不出大乱子,皆睁只眼闭只眼。”宁毅说。

静平便说:“这些日我都留在府中好生看中,小九哥哥,近来府里切不可有生人出入,另外府中的家丁丫环出入也要小心行事。让府中上下更要低调,绝不能出差错。”

宁毅深深看着静平,心想母亲如此轻待她,她竟半点不怒,还在为侯府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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