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墨昱珩做反应,缓缓若无其事的转身往反方向走去,一边走一边道:“紫苏,快点。”
她才不会管墨昱珩是不是生气,更不会管墨昱珩有没有生气,更别提要去道歉。

她本就是故意的,既然是故意,何必装歉意。

他们都是明白人不是吗?

反正又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

紫苏只觉得自己后背都被汗水打湿,僵硬的看着站在原地还没来得及生气的殿下,在次匆匆行了一个礼,追着缓缓去了。

这是殿下和太子妃之间的事,她这个做奴婢的没有权利去管,只能在心里默默为殿下点灯。

看着那个砸人的罪魁祸首洋洋洒洒的离开,墨昱珩气得牙齿咬得咯咯响。

那个该死的女人,她还真敢做。

“啊~”以笙惊叫一声,双手捂住嘴,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睛看着墨昱珩身上残留的雪,道:“太子妃她······她怎么能这样对殿下,太过分了。”

反映过来的以笙急忙为墨昱珩拍掉身上残留的雪,嘴里不忘嘀嘀咕咕的说道:“殿下都把太子妃宠得无法无天了。”

打吧闹吧,最好是越凶越好。

让殿下看看你的真面目,让殿下看看他以前有多眼瞎。

别以为仗着殿下的宠爱就可以无法无天,你闹得越凶越狠,殿下就会看到她有多好。

你可以依仗殿下对你的宠爱为所谓为,但是你去不能用殿下对你的容忍去对付殿下。

等着吧,傻女人。

墨昱珩目光凶狠的瞪着前方,耳边只听见以笙叽叽喳喳的声音,吵闹得他心烦。

宠爱吗?

他从来没有宠爱过那个女人,而她也没有依仗他什么。

她都敢——踢他,更别说用雪团砸他一下,她从来不知道害怕为何物。

墨昱珩微微蹙眉,为什么同样是女人,同样是说话,这给他的感觉就那么的不同。

墨昱珩不耐烦的挥手扫开以笙,两人都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动作一愣,有些尴尬的看着对方。

“我先回去了,你自己逛吧。”墨昱珩将目光平视前方,负手而立,说完转身往寝殿走去。

“······”以笙僵硬的看着墨昱珩急急离去的背影,僵在半空的手还没来得及放下去,出口的话也卡在了喉咙。

狠狠的撤了一下手中的丝绢,目光狠狠的躲了一下脚。

“该死的女人,早不出现玩不出现偏偏这时候出现,故意的吗?”以笙狠狠骂了一声。

骂完之后突然想起什么,目光惊恐的看看四周,没有看到什么人,也急忙拔腿离开。

这东宫到处都是影卫,也不知道她刚才的话有没有被他们听去,若是被他们听去跑到殿下哪里打小报告怎么办?

都怪那个女人,好不容易殿下对她有了改观,和她一起出来散步,好好的气氛就被打扰了。

这种毁人姻缘的事简直就是杀父之仇,夺夫之恨。

“太子妃,您那样是不是有点过了?”离开两人的视线,紫苏小心翼翼的问道。

若是太子妃砸的事他们这些下人也就算了,可是那个人是太子,是储君啊!

这要是让别人知道,殿下的脸面何在。

“嗯,不过,一点都不过。”缓缓不以为意的答道:“你看,我从一嫁进东宫就已经形同打入冷宫,这得不得罪你们太子殿下有什么区别嘛?”

反正无非就是两种结果,一、杀了她,二、放她走。

这两个结果她当然想要第二个,可是墨昱珩若不放她走,她也没有办法。

就像她可以无法无天做很多事,墨昱珩却奈何不了她。

“太子妃。”紫苏显得很是无奈,这两个人,“其实殿下是很在乎你的。”

从殿下对太子妃的态度是可以看出其实殿下是在乎太子妃的,只是他一惯的性格不知道怎么表达而已。

或者说表达的方式不对,可是那却是不可否认的事实。

或许也是应验了那句古话,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吧!

“在乎吗?看不出来,我只看到他想怎么对付我。”呵呵,缓缓可不觉得墨昱珩对她所做的一起死在乎她。

“你会在乎一个别人安排在你身边的棋子吗?”缓缓反问道。

那可是安排在自己身边害自己的。

若是墨昱珩真的在乎她,那么不是墨昱珩是白痴,就是她傻。

很显然,他们两个都不是。

“······”紫苏别缓缓怼得无言以对。

同时也很惊讶。

太子妃不是失忆了吗?怎么知道自己是一颗棋子?

也许她说的是对的吧,不然殿下也不会安排她去她身边照顾。

这事之后缓缓遇见过几次墨昱珩,有时是他一个人,有时是他和侧妃并行,但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就像是陌生人一样。

唯一一点让人在意的是,缓缓总用一种很奇怪的目光看着以笙,不是嫉妒,不是羡慕,更不是恨。

每次看到她的眼神,以笙都会经不住打个冷颤,她总觉得这个眼神很是意味深长。

最近东宫时兴了一种新的玩法,据说墨昱珩不管走到哪里,都会被一个飞来的雪团莫名其妙的砸中,然后眼前一个打扮得妖娆的宫娥大笑一声跑走了。

气得墨昱珩整张脸都黑了,最后直接下令将这些乱扔雪团的宫娥狠狠打了一顿,然后扔到了掖庭。

东宫一下子气愤紧张起来,那些原本打算投机取巧,借机爬上墨昱珩床的宫娥都收起了心思。

别说去引诱太子殿下了,好些见了殿下都要绕道走,大气都不敢出,能不见就尽量不见。

墨昱珩一瞬间成了东宫的瘟神,大部分人闻而避之。

缓缓听到这个消息时没心没肺的大笑了一番。

她可以想象得出墨昱珩那张臭脸黑成了什么样,却忘记了自己是那个始作俑者的创始人。

天地可鉴,她那样并不是要引起墨昱珩的注意,她只是纯粹的想打墨昱珩。

就那么简单而已。

只是那些人模仿错了对像,她之所以敢肆无忌惮的那样做,是因为她有太子妃的身份护着,并不是因为墨昱珩。

他们什么都没有,难道墨昱珩堂堂东宫太子,还奈何不了几个宫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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