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苏看看亭子,在转过来看看缓缓,最后才道:“太子妃,您醉了。”
“放心吧,我不跑,我就在那坐坐。”缓缓将紫苏扶着的手抽出来,抱着雪团往亭子走去。

身体歪歪斜斜,走起路来踉踉跄跄,脚下的步伐轻飘飘的,有种头重脚轻的感觉,缓缓走到亭子里的石凳上坐下,将雪团放到石桌上,然后很累的爬到石桌上睡觉。

紫苏走上前叫了几声缓缓,没有得到缓缓的回应。

回头看看四周,这里空无一人,她一个人没有办法把太子妃扶回去,看来得去找个人来帮忙了。

“太子妃,您息会儿,奴婢去给您煮碗解酒药。”紫苏屈身说完转身离开了亭子。

这醉酒可是很难受的一件事,她还是先去给太子妃煮碗解酒药,然后在送她回去休息。

转角处站着两个人,看着紫苏离开,将目光投向亭子里的那抹纤细的身影。

他们的太子殿下似乎很在乎这个女人呢,若是将她变成自己人会不会更好呢?

“你在这里看着。”禹王看着前方对身后站着的君慕寒吩咐道。

“是,殿下。”君慕寒很恭敬的应道,目光同时看向亭子里的人。

你说过君若无情我便休,可是这深宫之中真的能像你说的那样轻松自在吗?

都说一入宫门深似海,更何况你现在是太子妃,你现在的处境你知道吗?

如果你没有生在官宦之家,如果你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那么就会活得轻松许多。

禹王整理了一下衣袍,昂首挺胸的大步走进亭子,很自然的在缓缓对面坐下。

“太子妃。”禹王轻轻出声喊道。

缓缓就像是睡着了一样并没有抬头理会禹王。

“缓缓。”禹王换了称呼再次喊道,声音听起来很有耐心,没有一点不耐。

也很温柔,是那种让人听了很舒服的感觉,可是缓缓不悦的蹙起眉头。

谁啊,吵死了。

没有看到她正在休息吗?

难道这要她提醒。

“缓缓。”禹王没有气馁,继续喊道,还伸出手轻轻拍拍缓缓的肩。

那样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两个人是很相熟的人。

缓缓猛的抬头,毫不客气的排开禹王的手,道:“你谁啊?”

这个人真的很讨厌,不会看她脸色吗?她都很明显的不理他了,怎么脸皮还这么厚。

这个人简直是比墨昱珩还讨厌。

面对缓缓的不客气,禹王不但没有生气,反而脸上的笑容更深了,若是缓缓此时是清醒的,她一定会说,这个笑容好假,一点诚意都没有。

“我是墨昱阳。”禹王以一个完美的笑容回到。

墨昱阳?

缓缓瞥了一眼禹王,歪着脑袋想了一会。

这是谁啊?

怎么名字这么熟悉。

墨昱阳,墨昱珩,两兄弟吗?

墨昱——

哦,想起来了。

“禹王。”缓缓看着禹王的目光更加不悦了,道:“你来这里干嘛?”

这里是后院,男子不得允许是不能轻易进入后院的,更何况他一个外男。

更何况这里还是东宫,他当这里是他的王府后院吗?

“来人啊。”缓缓喊了一声,回头看看四周,却一个人影都没有发现。

怎么一个人都没有,都没人管着这个禹王吗?

禹王轻轻一笑,道:“我是来找你的。”

自动忽略了缓缓最后一句话,他知道缓缓找人要将他送出去,可是这里根本就没有其他人。

何况还有君慕寒在哪里守着,怎么可能会放人进来。

既然他敢来,就肯定会做了万全的准备。

“找我。”缓缓不屑一笑,很轻蔑的看着禹王道:“殿下,需要我友情提示吗?我是太子妃,你的弟妹,这孤男孤女说出去可真的不太好。”

笑话,找她,他们很熟吗?

不熟。

所以找她干嘛?

禹王收起脸上的笑容,很严肃的看着缓缓,像是在考虑怎么开口,良久才及其认真的说:“或许说了你不相信,其实,其实我喜欢你。”

虽然外界都在传太子和太子妃感情不和,但是刚才看出来了,其实墨昱珩很在乎这个女人,若是她成了他的人,那么办事就会容易很多。

至少,他能准确的掌握东宫的动向。

所以可以利用怎么不利用。

噗——

就算缓缓没有喝水,此时她也直接喷了出来,也被这句话吓得清醒了几分。

怎么感觉比听墨昱珩说喜欢她更觉得好笑。

喜欢她。

墨昱珩的哥哥对她说喜欢她,这简直太搞笑了。

他想干嘛?

利用她?

可是她有那么好利用吗?

对,她是有些事记不得了,但是不是傻了,就算不知道,她也看得出她的处境。

墨昱珩冷落嫌弃,皇后娘娘不屑,就连娘家人她都没有见过,这表明什么?

当然是,她只是一颗被安排到墨昱珩身边的棋子,而且还是一颗废掉的棋子。

这句话真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好笑。

缓缓伸手掏掏耳朵,眸色中都渲染着笑意,双手环抱在胸,挑挑眉,道:“禹王你这是在搞笑吗?”

可是这个笑话一点都不好笑,很冷。

禹王很认真的看着缓缓,就连眸色中都是真诚,道:“缓缓,是真的,当初父皇下旨将你赐给太子时,你不知道我有多难过。”

禹王敛了一下眸,做出一副很伤心的样子,看上去真诚无比,恍若真的对缓缓有多深情一般。

“我知道太子不喜欢你,对你很不好。”禹王继续说道,语气中带着忧伤。

听到这句话,缓缓视线落在石桌上的雪团身上,说:“是啊。”

像是认同又像是感叹。

墨昱珩不喜欢她,她也不喜欢墨昱珩,这不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实吗?

只是很多事都由不得他们自己做主。

他们彼此不喜欢,却要被束缚在一起,这是墨昱珩的不幸,也是她的不幸。

可是那又怎样,他们还要活着,还要往前看不是吗?

雪团睁开眼懒懒的看了缓缓一眼,细细的哼了一声,然后又闭上了眼睛。

缓缓轻轻一笑,伸手揉了揉雪团的脑袋,你也知道是吗,所以你才留在我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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