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河神色一沉,在关键时刻季无涯竟然将他种下的血印给挣脱了。
他早就想到过,要收服一具高阶炼尸,是一件不太容易的事情,因此之前他就先在此人的识海中,种下了自己的神魂印记,但是现在依然没有成功。

“哼!”

但听他一声冷哼,而后对着食指一逼,指尖的鲜血顿时溢流了出来。

俯身之下,他向着季无涯的面门再次指点而去,而后用精血勾勒了起来。

在此过程中,北河神色专注,不过季无涯看到他的举动,却是嘶吼连连。

此人双拳紧握,不断挣扎,灭龙鞭被绷得笔直。金色的双目看着他,满是凶残之意。

不消多时,北河就收手而立,驻足低头看着脚下的季无涯。

随着他手指掐动,口中念念有词,季无涯脸上的血色图案,就融入了皮肤之下。

仅此一瞬,只见他不再挣扎,双目也微微闭合。

在北河神色微沉的注视下,只是三五个呼吸的功夫,他就感受到种在季无涯识海中的血印,再次溃散开来。

与此同时,季无涯猛然睁开双眼,又一次开始挣扎。

可领!

北河脸色彻底变得难看了起来,即使将此人炼制成功了,但是要在季无涯识海中种下血印,还是不太容易。

于是他摸了摸下巴,陷入了沉吟。

片刻后他就想到了什么,看向面前的季无涯邪邪一笑。

只见他盘膝坐了下来,就此陷入了打坐调息。他已经想到了一个或许可行的办法,那就是让季无涯此人不断消耗自己的体力,而只要此人体力耗尽,应该就不可能像之前那样,能够抵挡他了。

而北河这一坐,就是一个月之久。一个月过去,季无涯依然在不断地挣扎。看到这一幕,北河脸色抽动,没想到此人竟然如此顽强。

就这样,他又在船舱内盘坐了两个月,足足三个月过去,季无涯依旧生龙活虎,哪里有体力耗尽的样子。

不过北河有的是时间,接下来他盘坐在原地又是三个月,如此就是半年过去了。

而跟他想象中的一样,即使是半年过去,季无涯依然没有任何力竭的样子。

这一次,北河脸上浮现了一抹严肃之色。

在他看来,或许季无涯肉身乃是脱凡期境界,因此他的肉身之力用之不尽,根本就不可能用这种办法,将其消耗得脱力。

于是北河霍然起身,咬破指尖后,又在季无涯的脸上勾勒了起来。

随着一副血色图案浮现,随之没入了季无涯的皮肤之下。

但是就跟半年前一样,片刻间季无涯就挣脱了他的血印,并猛烈挣扎。

北河对着季无涯隔空一抓,此人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给罩住,身躯抛飞而起,“嘭”的一声落入了聚阴棺中。

只是在棺椁内的季无涯,依旧在不断挣扎。

北河神色微沉,竟然无法在季无涯的识海中种下血印,这可是出乎了他的预料。不过他已经决定,接下来的时间,不断消耗季无涯体力的同时,每天都尝试一下在此人的识海中种下血印,如此反复的话,就算无法将季无涯炼化,但是长久下去,在季无涯的识海中,也会留下他的气息,有助于将来的炼化。

不过让他担忧的是,照眼下这种情况,即便是将季无涯给炼化了,他也不敢轻易将季无涯给放出来对敌,不然容易遭到这具元婴期炼尸的反噬。说不定还没有将对手灭杀,他就先遭殃了。

眼下他最需要的,就是能否找到一个收服高阶炼尸的方法。

只是如今他在一望无际的茫茫大海上,自然无法可寻。

不过数年后武王宫就会开启了,说不定这会是一个契机。

尤其是北河想到,或许他可以再次对邢军搜魂,而从对方的记忆中,他或许能够找到一些收服季无涯的办法。

思量间他就想到了什么,这时从储物戒中,取出了那只千机球,而后一道道法决打出。

只见千机球灵光大涨,而后逐渐变得透明,并最终消失,露出了其中那一颗黑色的珠子。

将这颗黑色珠子拿在手中,北河就看看到了其中似蹲似坐的擘古,双目紧闭着。

“擘古道友。”

只听北河道。

他没有办法来收服季无涯这具高阶炼尸,但是在他看来,擘古这位魔道修士,必然是有办法的,毕竟此人修为高深莫测,一些魔道秘术的诡异,常人难以想象。

北河话音落下后,珠子中的擘古就睁开了双眼,露出了一双红色的眼珠。

这时擘古有所感应一般,看向了北河身旁的聚阴棺,而当看到聚阴棺内被五花大绑,无法挣脱束缚的季无涯后,此人罕见的眉头一皱,有些疑惑的样子。

片刻间他就反应了过来,似乎推测出季无涯身上发生了一些什么。

“这是炼尸?”

只听此人问道。

“擘古道友高见,这的确是一具炼尸。”北河颔首点头。

得到他的答复后,擘古神色越发的古怪,并且下一刻此人就露出了一抹似笑非笑之色。

只听此人道:“有意思,你竟然将他给炼制成了一具炼尸。”

北河猜测擘古虽然不见得认识季无涯,但必然也知道此人古武修士的身份。

于是就听他道:“虽然侥幸将此人给炼制成功,但是却无法在其识海中种下血印。”

“所以你想从本座这里,找到能够收服这具炼尸的方法吧。”

“擘古道友当真是将北某的心思都给参透了。”北河微微一笑。

“本座虽然懂得一些收服炼尸或者傀儡的方法,但无一例外全都是魔道秘术,如今的你尚未走上魔修一途,所以这些方法可不管用。”

闻言北河点了点头,这一点他也早就猜到过,而将这位擘古叫出来,不过是抱着一丝侥幸的心理而已。

“擘古道友当真没有办法吗?”他不死心的再次问到。

“本座可没有必要骗你。”擘古道。

“既如此,那就等北某走上魔修一道再说吧。”

“可以,到时候本座可以教给你一种秘术。”擘古点头。

就在北河准备道谢,并将这位给收起来之际,只听珠子中的擘古道:“小辈,有一件事情或许本座有必要提醒你一下。”

“嗯?”北河不解,而后道:“擘道友请讲。”

“你将此人的肉身给炼制成炼尸后,可要注意不要被此人的本尊通过一些秘术给察觉到这具分身的方位,要是对方的本尊借此找上门来,那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什么!”

擘古话音刚刚落下,北河就脸色一变。

当年他斩杀的季无涯的只是一具分身,而并非本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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