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一声微弱的呼唤,将精神紧张的两个人的注意力拉回他身上。两人同时望去,旋即惊喜地发现关键人物已经睁开了眼睛。
“哥!”

罗青羽惊喜万分,仍然保持举手的姿势斜睨老哥,连眼皮都不敢动一下,生怕刺激拿枪辣位老大。

自己人的一句称呼,让对面的大佬总算放下枪,“抱歉,我以为你是他仇家。”仍然一脸谨慎,“罗宾,你看清楚一点,她真是你.妹?”

毒.瘾发作,也有一定时间的清醒期。

“是她。”罗哥一边说着,一边吃力地试图翻身坐起,自己这一身实在太狼狈了,有损形象。

见对方的枪已经放回腰间,威胁解除,罗青羽连忙上前扶起老哥,“哥,你怎么样?为什么回来不跟我和爸妈说?他们一直很担心你。”

有外人在,有些事她不方便说。

“考完试了?”罗哥被扶好坐起,这才勉强睁开双眼望向小妹,有气无力地问,“考得怎样?”

“才四百多分,”罗青羽擦着再次涌出的泪水,哽咽道,“没考上二本。”

“没关系……”罗哥下意识地想摸摸她的头,谁知一动,才意识到自己的右手正铐在窗户的防盗网上,不禁无力地扯了扯。

罗青羽见状,忙伸手帮忙一扯,咔!手铐断开。

正要拿钥匙开铐的男子顿时一怔,目瞪口呆地望向眼前的女生:

“……”

“以你的资质,能考上三本该知足了。”罗哥对妹子的力气习以为常,勉强地牵出一个笑容,伸手摸摸她的头顶,“青青,你先出去一会儿。”

他这一身狼狈要收拾收拾,妹子还小,会吓着她。

“哦,”罗青羽迟疑地看看那位陌生男子,“哥,他是谁?”

“他是我同事,叫戚峰,这些日子多亏他照顾我,你得谢谢人家。”罗哥说完,无力地靠回墙边直喘气。

既然是自己人,罗青羽不再含糊,起身向对方深深鞠了一躬,“谢谢戚哥。”

“不用不用,”确认是自己人,戚峰忙露出一个十分和善的笑容,“刚才没吓着你吧?哈哈,别怕,那是假枪,用来吓唬坏人的。”

他目前处于半休假半执行任务的状态,不可能带假枪。奈何对方是未成年,为免留下心理阴影,他必须这么说。

哦,罗青羽露出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然后迟疑地离开老哥的房间。走出门口,她唿地转身紧贴在墙边,竖起耳朵偷听。

她必须确定老哥并非被人挟持。

“不好意思,吓着你.妹,我刚刚到外边逛一逛,没想到你家人就回来……”戚峰的话未说完,忽而朝门口扬声,“小妹,你哥饿了,能不能煮碗面给他?”

罗青羽:“……哦!”

居然被发现了,是个牛人。她缩缩脖子,转身溜了溜了。

“你.妹力气真大。”确定她离开了,戚峰惊叹地说。扶起罗宾,应他的要求去浴室,“不考警校会不会太可惜?”

恰好高中毕业,凭她的特长,完全可以像她哥那样考警校的啊!目前来讲,像她那么大力气的女警员几乎没有,不可错失。

罗哥了解同事的意思,不由扯扯嘴角,“不可能,我妈不会同意的,家里出我一个就够了。”

连体校都不让她考,怎么可能让她去警校?还有她的眼睛,也是累赘啊。再说,与其让她经历像他这样的危险,不如安安分分去跳舞,保一生平安顺遂。

……

中午一点多,三大碗香辣火腿蔬菜面摆在了小餐厅。

“这烟熏火腿是爸从燕子岭那户人家里买的,味道最正宗,戚哥你尝尝。”罗青羽递给对方一双筷子,然后给大哥,再到自己。

大哥情况未明,她没心情做好吃的,只简单做了些。

“哎,谢谢。”瞅着眼前的一大海碗香辣面条,戚峰既惊讶又觉得好笑,“小妹好厉害,面条煮得真香。”

其实他想说,罗小妹真厉害,居然晓得他的用饭量之大。更惊讶的是,她自己也用大海碗盛面条吃,想必就是女警花们常说的海吃不胖招人恨的体质吧?

有人夸奖自己妹子,罗哥虚弱地与有荣焉地笑笑,“她呀,不管扔哪个地方都饿不着。”

洗了头,剃了胡子,换上一身干净松爽的家常服,罗哥的形象好了许多。只是脸色苍白,身体孱弱有些摇摇欲坠的感觉,站都站不大稳让人放心不下。

“哥,你……吸.毒了?”不问清楚,她没胃口。

为什么呢?是任务需要,还是自己一时犯傻?

罗家没有食不言寝不语的习惯,正好也没有胃口。罗哥微微叹气,放下了筷子。

“不小心染的,先别告诉爸妈……”

他的任务详情不便细讲,但可以告诉妹子的是,他的任务完成了。美中不足的是,他在最后关头被自己人出卖,惹恼一名心仪他许久的女毒.贩。

她不舍得杀他,但临死前给他注射了一款最新型的毒品,并且塞给他一大包。说要让他前程尽毁,一辈子记得她。

就打了一次,从此上了瘾,戒了三个月都戒不掉。

远在海外的小年知道后,在一周内做了戒瘾药剂助他减轻痛苦,不必借助毒品解瘾,因为那种毒越吸瘾越大。

戒瘾药剂仅十二支,不能再多,否则会伤害他的脑神经。如今他正在研究上瘾的神经生物学,希望尽快有结果。

局里有人提议给他做神经摘除,遭到专家与领导层的强烈反对。那样的手术风险更大,得不偿失,况且罗宾本人也坚决反对。

什么方法都用过了,包括喝乌甘酒。

乌甘酒能解一时的瘾,但无法根除,一到时间又会发作,且有依赖作用。罗宾是警察,他不能长期随身带一瓶烈酒上班,所以决定自己回家硬性戒断。

戚峰是他同事,也是今年完成一桩任务返回局里。办妥一切后续,他奉命护送罗宾回家,等其亲人接过照顾之后,方可离开。

由于伤他的人是一名女性,骤然看见罗小妹才引发误会。

罗哥的身上大小的伤口并不少,经过治疗已差不多痊愈了,最严重的是他的毒瘾无法抑止。大家都在想办法,也期待他能够自己戒断,早日返回岗位。

可大家心知肚明,那种希望极其渺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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