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是不能浪费了。”牧莹宝嘀咕着,作势弯身去捧蒸笼,俩手刚触碰到蒸笼的边,就见身边黑影一闪,然后小桌边的椅子上就多了个人,一个刚刚还坐在书案后的人。
我勒个去,这什么速度啊!

牧莹宝一愣神儿的功夫,人家自己伸手掀开了蒸笼盖子。

看着蒸笼里,摆放着的一颗颗如翡翠般的小白菜,薛文宇都忘记把手里的蒸笼盖放下了。

这怎么做的啊?翠绿翠绿的底部菜帮是白色的,上面绿色逐渐变深。

“怎么样,好看吧?是不是有食欲了?快尝尝。”牧莹宝一见他的神情,就确定自己没白忙。

嘴上说着,手也没闲着,先拿走他手上的蒸笼盖,又顺势拿起筷子塞到他手上。

薛文宇看了看手中的筷子,又看着她把蘸料舀到小碟子中放在他面前,说心里话,他知道她为何会如此。

不就是因为瞒了他,这会儿内疚来表示歉意的么!

薛文宇想放下筷子,就不吃。

你做得再好看,爷我就是争气不吃,饿死都不吃。

但是,他想到自己现在再坚持,还有意义么?真不想吃的话,刚刚她进门的时候就该把她连人带蘸料扔出去。

不想吃的话,刚刚就不会从桌案那风一般的到这个位置了。

算了,吃就吃吧。

再说了,吃了也不代表自己就原谅她娘俩了。

不止要吃,还要一个不剩的都吃掉,绝对不能让别人吃到,尤其是那个洛逸。

这么一想,他就很是勉为其难的夹了一个小白菜,在小碟子里蘸了下,送入口中。

嗯?虾仁韭黄的?嗯!鲜美!

一口韭黄虾仁翡翠蒸饺下肚,一杯酒又递了过来,薛文宇伸手接了抿了一口,挑挑眉头,想起了辉哥和陶清源每次吃饺子都要嘀咕一句的饺子就酒越吃越有。

“这个翡翠小白菜好吃吧?”牧莹宝见他饺子也吃了,酒也喝了,边问边坐到他对面的椅子上。

“嗯。”薛文宇不想回应,可是又做不到,含糊的应了下,继续夹翡翠小白菜吃。

说来也怪啊,原本是抱着不想吃也必须吃光,绝对不能让别人吃的心态来吃的,现在怎么越吃越想吃,越吃越觉得自己就过这样的小日子也挺好的。

最好她天天的犯错,内疚,然后这样做他喜欢吃的美食,送到他跟前,给他斟酒来巴结他。

一笼屉拢共也就八只蒸饺,很快就被他干光了。

一旁的牧莹宝立马就伸手移开空的笼屉,薛文宇看见底下这一屉眼睛又大了些,居然更刚才的不一样,这个是金鱼的形状。

一尾尾黄色的、粉红色的、红色的金鱼,凸起的眼睛是绿色的豆子做的,圆鼓鼓的鱼腹、均匀花边的鱼鳍和鱼尾让这几尾金鱼蒸饺栩栩如生。

他忍住没问这个也能吃?有点舍不得吃了都,又怕被她笑没见过世面,伸出筷子夹了只咬了一口,是牛肉萝卜馅儿的,俩字儿——鲜美!

第三笼,是四喜蒸饺,一只蒸饺中四个角中分别不同的馅儿。

分别是海参的、虾皮胡萝卜的、猪肉冬笋丁、蘑菇玉米粒的。

薛文宇连吃了三笼屉蒸饺,三笼的馅和形状也都不同,各有各的味道。若是让薛文宇说最喜欢吃哪一种的话,他觉得自己都难以取舍,都一样的美味。

“林川,去厨房看看,把那几笼也端来。”牧莹宝到门口招呼着。

林川应声就去了,紧张兮兮在外面守着,里面一直风平浪静的,现在又让去厨房取,看样子主子是没事了,太好了。

牧莹宝知道薛文宇爱吃饺子,三笼屉肯定不够吃,于是做了六笼屉,过来之前叮嘱过丫蛋,隔多久再把另外三笼屉上锅蒸了。

这样刚好能连上,还能吃热乎的。

这三笼屉,同样没有重样的。

有肉馅打底蛋黄铺面的牡丹蒸饺,有茴香羊肉的鸳鸯蒸饺,还有一笼是胡瓜鸡肉馅的天鹅蒸饺。

薛文宇每吃完一笼就期待的等着看下一笼是什么形状的,吃到第五笼的时候,他看着身边拄着下巴瞧着自己吃的人儿,心情也是很复杂的。

她如此用心,做了这么多精致的,形态各异的蒸饺,看样子,她这是真的觉得是做错了。

“其实,你无需如此的,我只是心里有些不舒服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薛文宇吃完最后一只蒸饺,饮了一口酒放下了杯子看向她说到。

“我知道,你也就是太意外,你也不会真的因为这件事,跟我们置气。但是辉哥他到底是个孩子,你在他心目中的地位那是无人能代替的,那孩子心里比你还不舒服呢。

这些蒸饺都是他帮我下打手做的……。”牧莹宝话没说完,薛文宇就抬手示意她别说了。

“那你心里怎么看我的?是不是觉得我很幼稚很好笑?”薛文宇看着牧莹宝的眼睛问。

牧莹宝摇头;“没有,这事儿放在我身上,我的反应会比你还要大。人是有思想有感情的,遇到不同的事,就会有不同的情绪这很正常。

今个结果出来后,面对别人对你的误解,你是不是虽然觉得委屈,却并不在意?你在意的,就只是辉哥竟然连你都瞒了?”

薛文宇没回应,却也没有否认,的确是这样子的,别人怎么看怎么说,他才不在意呢。

“所以,我能够理解的,真的。就比如说我吧,跟我不相干的人,害我欺我,我一点都不在意不伤心的。但是,若是跟我最亲近的,我最信任的人欺骗了我,我就会很伤心很难过。

当然,之前所说的不在意,不是说我无所谓,我是要以牙还牙还击的。”牧莹宝很是真诚的跟他说到。

此刻,她没把这个男人当什么世子爷,当什么讨厌的人,而是像一个朋友那样,开解他。

薛文宇看着她的神情,听着她的话,他不傻当然能辨别出,此刻的她算是难得的跟自己坦诚相待了;“那字真的是你教的?

那又是谁教的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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